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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们怎么在这里?!’

路明非没来得及说话,陈雯雯便从他的脸上读出了这种意思。

“学长,都说了见了叔叔和阿姨再一起走,这下好了,阿姨真生气了。”

夏弥没皮没脸地靠了上去,一边说,还对他使眼色。

路明非回头看去,面无表情的婶婶颇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明明他也是和楚子航砍过怪物的好汉,此刻却像是遇到了天敌,只得苦着脸顺着夏弥的话道歉。

“对我道什么歉,你又没有哪里对不起我,”婶婶的表情微微缓和了一些,“你要对两个小姑娘道歉,你怎么能把她们丢下呢?!”

路明非:“???”

‘我是不是时间零用猛了,不小心穿越了时间?’

路明非小小的心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他在两个姑娘抱歉的眼神中,和她们说了对不起。

婶婶这才作罢,提着菜进了厨房,还不忘把路鸣泽也叫去帮忙。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

路明非压低了声音询问,“怎么跑到我婶婶家来了,还说是和我一起来的?”

“都是学姐!”夏弥毫无义气地出卖了陈雯雯,“她说想要了解学长的事,但一个人又不好意思,所以把我也拉来了。”

陈雯雯:‘???’

“明非,今天婶婶不能吃荤的,要不我让鸣泽带你们出去吃吧。”

“不用了婶婶,”路明非冲厨房喊,“偶尔吃一顿素的也挺好,有益于身体健康。”

夏弥也跟着附和道:“对啊婶婶,外面吃多不健康啊!”

路明非白了这姑娘一眼,她明明是能从金拱门吃到华莱士,路边烧烤xJ切糕都来者不拒的好汉(只要有人请客),现在居然虚伪地说外面不干净。

见她们做贼心虚的样子,路明非也没再追问,权当今天就是来婶婶家做客的。

菜很快就炒好了,算不上丰盛,但量大管饱。

路明非帮忙盛饭,路鸣泽负责把炒好的菜端上餐桌。

五人坐下吃饭相谈甚欢,就连路鸣泽也得到大赦,今天可以喝可乐。

“你看看你哥,再看看你,一天到晚没个正型。”

饭桌上,婶婶一边夸三个仕兰的学生,一边数落自家的胖儿子。

路鸣泽实在忍受不了语言暴力,一下子站起身来…然后给堂哥把可乐满上。

没办法,他就是在这个家里长大的孩子,顶多在心里吐槽一下老妈双标的行为。

‘堂哥他们玩乐队,她说是培养特长和陶冶情操。’

‘我玩会免费的游戏,就成不务正业了……’

路鸣泽心里苦,但完全不敢说,因为他的确比不上堂哥。

“婶婶,我觉得鸣泽上学的路有点远,要不干脆搬到我那里住吧。”

“不行!”

母亲还没开口,路鸣泽就强烈地表示了反对,见大家都奇怪地看着他,小胖子灵机一转道:“我舍不得家,再说了我过去不是给堂哥添麻烦吗?你说对吧妈?”

“对啊明非,”婶婶乐呵呵的,“你是不知道,这小子皮得很,去年他……”

路鸣泽:妈,您礼貌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雯雯总觉得路鸣泽有点怕对他很好的堂哥。

“婶婶,”吃完饭,夏弥提议道:“我和学姐想在这附近逛逛,能让堂弟带我们走走吗?”

“害,这附近有什么好逛的,脏乱差一字不落。”

婶婶虽然这么说,但他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路明非,还是点头同意了。

路明非本来想跟着一起去,但夏弥把他按在沙发上,说是让他多陪陪婶婶。

路明非对自己婶婶畏惧大过尊敬,其他三个年轻人走后,他的腰板挺得更直了。

“以前那个姓陈的姑娘吹了吗?”

果不其然,婶婶一开口就是绝杀,路明非好悬没把刚喝下去的可乐给喷出来。

“咳咳,您说什么呢?我和陈姐姐不是那种关系。”

“也对,”婶婶深以为然,“那姑娘强势过头了,可能真不怎么适合你。”

“但以后你可要好好的感谢人家啊,”说到这里,婶婶苦笑握住了胸前的十字,“她比我们更有资格当你的家长,明非,我和你叔叔真的很对不起你。”

“有一个先生说,人有两把批判的枪,一把对准别人,另一把对准自己,在向别人开枪的时候,要想想自己是不是犯了同样的错误。”

正当路明非想开口安慰婶婶的时候,她的下一句话直接给他整不会了。

“所以现在你是在,和这两个姑娘里的哪一个谈?”

“我……”

“喔,我懂了,”婶婶一拍手,“还是在互有好感的阶段吧。”

‘不,您不懂!’路明非心说,‘人家喜欢的是师兄啊,仕兰中学的学生会长,无所不能帅到没边的冷面男神楚子航。’

“我觉得比起那个…”婶婶想了两秒,才想出了形容词,“仙女一样的小姑娘,另一个安静的姑娘更适合你。”

“那个活泼的小姑娘是姓夏吧,我总觉得她……”

这一次婶婶用了更长的时间,才总结出了自己的感觉,“不真实…”

路明非也这样想,那个完美无瑕的女孩,的确美得像梦一样。

“您知道我的,”路明非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的这里是真的有问题,您说的那些事,对于我来说,完全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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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几年以前的事,”路鸣泽咽了口唾沫,“那天是我值日,所以放学回家晚了,我回到家的时候,地上有好多好多的血。”

“我妈被吓晕了,堂哥在包扎手上的伤口,他不小心被刀给割伤了。”

陈雯雯皱起眉头,路鸣泽的话中,有显而易见的漏洞,和大量模棱两可的事。

割过腕的都知道,像偶像剧里那样在手腕上划个小口,比起失血而死更有可能的是,伤口自己凝固了(所以要泡在温水里)。

(pS:友情提示,这绝对是最痛苦的死亡方式之一,等待死亡的过程能把人折磨得发疯,如果等到失血过多,没力气动弹的时候再后悔,那体验不亚于酷刑。)

路鸣泽又说到处都是血,让人无法判断这是夸张的比喻,还是在陈述事实。

记忆并不是什么可靠的东西,特别是受到惊吓时的记忆。

“那天以后我妈神神叨叨的,表哥也是,我爸送他们去了医院,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我妈精神状态好了,但却在医院里因为医生的话,信起了什么十字教。”

“我觉得我表哥真的没病,只是不想再回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在我家生活,也不想再回忆起那天。”

“明明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我妈不记得那天的事了,这对于她来说挺好的,你们可千万不能在她面前说这件事啊。”

两女默默地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夏弥说,“我们该回去了。”

一阵寒风吹过,陈雯雯下意识地紧了紧围巾,她忽然有些心慌,好像…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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