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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阿特拉斯山脉,随着一声枪响,野外最后一只巴巴里狮轰然倒地。

它们其实才是最初被记录描述的狮子。

它们在家园是牧民的敌人,和狩猎非洲的至高荣耀,在罗马是斗兽、是苏丹的宠物、是已然逝去的生灵。

后来时隔多年,有人采访那位1922年的猎人,问他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感受。

猎人说:“在开枪之前很紧张,很激动,但当食指扣上板机的瞬间,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这和瞄准野牛或者鹿开枪没什么区别,准确来说远比猎杀野牛和鹿容易,食草动物总是因为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惊得四散而逃,只有高高在上的顶级猛兽,才会漫不经心地巡视自己的领地。

它们见了拿枪的猎人,也不会觉得害怕,往往会因为好奇而驻足。

只有等到枪响的时候,它们才会感到恐惧,但那时候已经晚了。

猎杀那头狮子的过程中,最难的是找到它,后来我们知道,它是野外的最后一头巴巴里狮。我们真的很幸运。”

记者:“我的意思是,杀死了这个亚种的最后一只野外个体,您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猎人:“我很兴奋,兴奋得到了这份荣耀,更兴奋得到了一张巴巴里狮的皮毛。至于灭绝啊,动物保护之类的概念,已经是现在的事了。你也不能用现代的法律和道德,去约束一个中世纪人吧?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然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板机。那样雄壮的猛兽就在眼前,又有那个猎人能忍住不开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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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给我讲讲路明非的事呗,”

女孩望着假寐的男孩如是说

她约摸19岁的年纪,身材纤细窈窕修长。

白皙的脸庞,将东方女孩的温婉美书写得淋漓尽致。

身高约180公分上下的少年,直起身子,缓缓地睁开戴着美瞳的眼睛。

仅仅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却令旁边空姐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这与他英俊的外表无关,那是一种眼前突然出现一头斑斓猛虎的情景。仿佛下一刻就会命丧虎口。

“请小心一些,”

少年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扶住了空姐手中摇摇欲坠的托盘。

他的声音中即没有托盘中的饮料,差点洒到自己身上的不满,也很难称得上是在安慰受到惊吓的空姐。

“谢谢!”

空姐终于回过了魂,连忙用法语道谢,像是逃一般离开了。

男孩冷清的脸上是一成不变的淡漠,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他却没有再次闭上眼睛假寐,而是轻启唇瓣同身旁的女孩说话,

“他啊…”

男孩沉默了好几秒,才用那没什么波动的声音开口道:“明明喜欢一个女孩得不行,却懦弱得不敢靠近,明明想要离那女孩远一些,又拼上命去保护她。”

“那后来呢?”

女孩脸上没了笑容,因为他读到了男孩眼中的悲伤。

“后来…他没能保护女孩,脆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死掉……”

舷窗户外,云下的拉巴特灯火如瀑,宛若倒悬的银河。

这一次男孩的沉默格外漫长,女孩注视着他没有移开目光,因为,她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暂时的沉默意味着接下来的话会很长。

“再后来,他从病床上爬起来,再也不会缩着身子了。他养了自己的猫,把沉重的东西往肩膀上扛,然后拼了命的往前走。但我知道,他想要的其实一直都只是长大了去看报亭而已。”

女孩没有询问什么,只是将男孩的话记在心里,然后待在他的身边。

如果有一天,无法躲避的子弹射向男孩,她会毫不犹豫地挡在男孩面前。

因为——

他是她喜欢的男孩。

“苏茜,楚子航,你们准备好了吗?”

女人一身威风的黑色风衣,脚踩哑光战靴。

却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肩膀,她的小脸看起来最多十六七岁,前置装甲却教安吉丽娜·朱莉看了也汗颜,宽大的黑色风衣都挡不住。

可只有150公分的身高,再加上睡时脸上被压出来的红印子,哪里有半分神气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去秋游的小学生。

她看起来非常年轻,可一双死鱼眼却像是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然后半夜三点被叫起来加班,并且不给加班费的那种。

“王老师…”苏茜哭笑不得地指了自己的嘴角。

王洛莉光速擦掉嘴角晶莹的口水,小脸上满是淡定,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地再次说,“你们准备好了吗?还有,要叫我组长。”

苏茜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王洛莉没辙,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组长,温和如她也不禁担忧起了这次任务。

但是看着身旁的男孩,她又觉得再困难的事都能办成。

近年以来,摩洛哥分部数次发现牧民的牛羊,被大型食肉动物捕食,今年更是出现了数次人员失踪。

卡塞尔的“生物学”教授们鉴定伤痕之后,怀疑摩洛哥分部养了一头2000磅的湾鳄,不然哪有什么猛兽能造成那种夸张的伤痕。

牛腿骨在它嘴里,就跟薯片一样,丢失的牲畜越来越多,摩洛哥的专员们却往往只能找到一堆骨头的碎片。

在“普通”的世界,陆地上没有这种野兽,但龙类的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怪物。

据说学院的一辆豹2坦克,就在西奈半岛,被一头3代种咬成了一地碎片,学院出动了十数架次的战机,也没能把它留下。

装备部的狂人们一致认为,这是因为美军的火力过于贫弱,只要校长给他们打1000亿美金,他们搞定大规模制备全氮阴离子盐,就算是一头初代种也能炸死。

校长觉得在搞出来之前,他们就会把学院炸上天,故不予批准,委托欧洲众分部进行研究。

如果不是经费有限,他还想给金属氢武器化研究批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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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

路明非吐出一嘴沙子暗道倒霉,倒不是他又双叕,像大古新诚李三光一样,发挥了载具杀手的光环,飞机一头扎进了沙子里。

而是在沙迦,这个该死的鬼天气,一架飞机也落不了地。

沙尘暴仍在继续,整座城市都好似才出土般,蒙上了一层细沙。

路明非在风沙中,绕住宿的那栋八层酒店转了几圈,将其结构牢牢的记在心里,又去了附近的几个制高点,观察是否能狙击到自己的房间。

然而在风沙中,这些很难看清。

这一年多以来,他满世界的飞,可谓是见惯了大场面。

误入黑帮火拼现场,甚至是两国军事冲突地区的经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有身处这些地方,才会真切地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和平,和平的是一些国家。

有些地方的人们,永远也不知道死亡和晚餐谁先到来。

身为一个在和平的国家长大的人,路明非讨厌这种事,却又必须去那些地方。

哪怕他知道,那个完美无瑕的女孩,在那些地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他面对女孩的情感时选择了逃避,逃到令自己安心的地方,而这,令他后悔得想要死。

路明非已经决定了,绝对不会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将腰板挺得笔直,头发是大人模样,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帅得惊天地泣鬼神。

“李嘉图?”

在异国他乡被叫到自己的英文名,着实是种新鲜的体验。

路明非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金发碧眼,胸前波涛汹涌,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的欧美女孩,正兴奋地看着自己。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之一,莫过于别人能叫出你的名字,而你却连他是谁都不记得。

但路大会长何许人也,整个仕兰中学的女孩们,一半沉迷于他的帅气,另一半向往他的富有。

本市认识他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对于这种被认出来的情况,路明非再熟悉不过。

他冲二位女士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看她们的目光更是巧妙,在女孩们的视角看来,他的笑,他的目光都像是只为自己存在的。

当过政客的人都知道,这是在演讲拉票时必要的技巧,演讲人有没有看着选民不重要,让选民认为他在看着自己很重要。

以往只要路会长露出这种笑容,女孩们大都会呆呆地目送着他离开。

可这一次却不同,那对双胞胎姐妹是真的认识他。

她们跑上前来同他拥抱,一左一右挽住路会长的手。

好在路会长见多了大世面,才没有被吓得问她们是谁。

直到稀里糊涂的被从酒店门口,架到大厅的时候,路明非才想起来她们是谁。

到不是因为男人有钱就变坏后,他同两个女孩有过什么不可描述。

而是在前台,一个身高一米七体重180的中年女人,正同服务员大声争吵着。

中年女人的英伦腔太过于地道,语速还快得飞起,即便路明非现在英文水平不错,听起来也相当辛苦。

中年女人好像说什么,要找不列颠大使馆,服务员则再三强调,不交费就不能住宿,就算是女王本人来了也不会例外。

当然,路明非并不太关注这些,令他惊愕的是,一个金发双马尾,穿得土气的女孩,正像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尴尬地站在中年胖女人后面,手上还拉着两只硕大的行李箱。

“阿姨又不是不付钱!只是遇到了一点意外而已。”

路明非让两个金发女郎放开自己,挤到前台,大声道:“别狗眼看人低!我来帮她们付。”

霸气的说完,这种让人尴尬的龙王式台词,路明非连忙对前台的服务员使眼色,活像是一个斗鸡眼。

服务员接过卡和被卡挡住的50美元,心领神会地露出委屈的表情,和中年女人道了歉。

“嗨,”路明非笑着同双马尾女孩挥手,嗯和中文道:“桂乃芬,好久不见啊。”

那女孩正是两年以前他在英国认识的桂妮薇儿。

虽然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这女孩那股衰仔的气质,简直让人多看一眼就会爆炸(主要是被气的)。

“好…”女孩像只小动物似的抬起头,瞄了一眼这个如今光彩夺目的男孩,又飞速地低下头去小声道:“好久不见……”

她和这个男孩的相遇,总是在她最尴尬的时候。

上一次两个表姐的生日会上,她仿佛在被整个世界嘲笑。

这一次,在沙迦,她和姨妈被人们异样的眼光注视着。

“兄弟,有没有想我啊?”

路神人毫不顾忌地,搂住女孩瘦削的肩膀,一副约好一起去上网的架势。

他的目光澄澈,全然没有青春年少的悸动,还有些许憨憨的气质,仿佛下一秒就会说;‘来,咱们比谁尿得更远吧。’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路明非吧,爱说白烂话和吐槽,脸上的表情丰富得像迪士尼动画。

那个始终对他人致以礼貌微笑的路会长,是少年人的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