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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梦加得!”

楚子航疲惫的黄金瞳中,再次燃起了火焰,它是悲哀,是痛苦、是仇恨。

路明非静静的躺在黝黑扭曲的地板上,被刺穿的胸膛中再没有一滴血流出。

直面肢体扭曲,面目狰狞的楚子航,耶梦加得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踏出了一步。

以此为信号,在它迈出的脚落地的一瞬间,楚子航像绷紧的弹簧,又好似出膛的子弹般,笔直地冲向了不共戴天的死敌。

一切阴谋和谋略都结束了,剩下的,唯有力与力的对撞!

楚子航的冲锋快到了带着肉眼可见的激流,甚至隐隐有超越音速的趋势。

毫不夸张的说,此刻的他,就是一颗重达上百公斤的的炮弹,哪怕挡在他面前的是一辆坦克,这一撞之威也足以令坦克丧失作战能力。

然而面对这样的冲锋,耶梦加得仅仅只是张开了男孩那骨节分明的手,在二者撞击的刹那,黑色的鳞甲竖直着钻出皮肤,金石相击的声音连成一片,那是鳞甲在飞速咬合。

先是右臂的手心手指,紧接着是手背和手腕,西装被鳞片破开的血滴肉沫洞穿、撕裂,变成了飞溅的碎片。

从左手到胸膛,再然后是腰背和大腿,皆覆上了黑色的鳞甲。

唯一还保持着原状的,是那一张楚子航再熟悉不过的脸颊。

但是那个男孩已经不在了,他被怪物夺走了身体,存在于此的——

是名为耶梦加得的怪物,一念于此,楚子航将所有力量都灌注到了,挥出的爪子里。

“怦!”

那是仿佛陨石撞击到厚重的合金块上的声音,事实上结果和前者也并没有太大差异,面对楚子航全力的一爪,它仅仅只是伸出手掌,便稳稳的接住。

但它们脚下的合金地板却遭了殃,在两头怪物的巨力下,像是被撕裂的年糕一般,仅仅只有些许银白的丝线连接着它。

和楚子航不同,此时的耶梦加得依然保持着人形,不仔细看的话,甚至会认为那黑色的鳞甲,只是它套在身上的护具。

但楚子航不同,他面目狰狞,肢体反曲,肩膀和各个关节处,生长着泛着金属色泽,锋利得像是一把把匕首的锐利刺突。

毫不夸张的说,此刻的他,比耶梦加得更像是一头龙!

但就是这样的怪物,却无法让保持着人形的耶梦加得后退哪怕一步!

“他真的很笨,”耶梦加得像是在和楚子航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明明有着比龙王还强大的力量,却收敛爪牙当废物。”

“吼!!”

楚子航的咆哮似龙非人,如此深度的暴血,他没有丧失理智变成死侍,已经是一个奇迹。

而奇迹,往往只会发生一次。

伴随着耶梦加德手上的力气加大,楚子航迫不得已开始后退,他甚至怀疑和自己角力的不是一头生物,而是一台重载火车头。

“学长!!!”

已然退避到楚子航身后的桂妮薇儿,大声高呼,“对它使用君焰吧!”

她的周身环绕着无形的气流,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下一刻,元素在这片空间中再次聚合,震颤——

“言灵·君焰!!!”

“言灵·风王领域!!!”

在自然界中,风是火灾的最大助力。

风与火的元素循环、共振,然后,无可阻挡的爆发开来,将一切都烧成灰——本该是这样的

“哒~”

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响指,和耶梦加得一句轻飘飘的;“取消”

仅仅只是这么两个字节,凝聚的元素力便回归了大气,仿佛从来没有凝聚过一般。

“假的吧?!”

原本环绕在金发姑娘身旁的言灵,随着那一声轻飘飘的取消,也消散在了大气中,因大量失血而身体虚弱的她,失去了言灵的支撑后,立时瘫坐在了地上。

“如果龙王都是这样的怪物,那么它们为什么会被人类打败?”

在漫长的时间中,人类能和龙类对抗,除了智慧,能依靠的就只有言灵,如果龙王都能随意取消言灵,那它们为什么要沉睡呢?

“因为我们害怕孤独,”耶梦加得再次发力,将本来就是强弩之末的楚子航震飞,“几千年了,每一次你醒来,身边的人都只会是自己的兄弟,哪怕你知道吃了他胜利就唾手可得,但你怎么能吃掉他呢?”

“吃掉他,你的世界又还剩些什么呢?”

“可是不吃掉他,你们终有一天会被别人吃掉……”

“我没能吃掉弟弟,所以他被大怪物吃掉了,在他被吃掉的世界里,在这永恒的孤独里,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你们龙类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桂妮薇儿盯着那神明一般的生灵,失去了讽刺它的力气,“所以你要吃掉他吗?路明非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男孩啊!”

“对啊,他是个很好的男孩,”耶梦加得的脸上竟绽放出了笑容,那是夏弥的笑容,却在路明非的脸上绽开,“所以夏弥透过精神病院的铁门,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他是那么的孤独,又是那么的倔强,怀里还抱着一只没有后肢的小猫。”

“那时候夏弥真的很傻,精神病院里的小神经病只是提了一句,她就答应要和他一起去世界的尽头。”

“只是她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小神经病,她的哥哥被困在黑暗的地铁里,哪里也去不了,还是一头可怖的龙类。”

“她害怕自己的第一个朋友离自己而去,她以为自己离开时清除掉男孩的记忆,他就不会来找自己……”

“夏弥…真的就只是一个谎言吗?”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桂妮薇儿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口,替那个已经不在了的男孩问。

“哈哈哈,”耶梦加德笑得成熟,笑得妩媚,笑得不像一个男人,也笑得不像夏弥,“当然了,夏弥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啊,是我创造了她,用来欺骗他。”

“其实他知道你在骗他,”薇儿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但是他还是无数次心甘情愿的被你骗。”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耶梦加得单手掐住金发姑娘白皙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你,你们,在耶梦加得的眼中,只不过是小路边的野花,花开了,花谢了,她也只会为你们驻足一瞬。”

“学姐,你来得太迟了,”

耶梦加得回头看向那缓缓打开的沉重隔离门,一个头发苍白的女孩,或者说龙类走了进来,她的身上不着片缕,却也没有露出半点肤色,那妖娇的躯体上,覆盖着染血的鳞甲。

她的手中提着一柄染血的长剑,那些血的主人,正是她“迟到”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