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声震动过于微弱，岁玉一时间没能听见。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她才接起：“喂？”
“岁女士，是我，小薛。”
电话那头的薛庭声音冷静，说话有条不紊。
他：“许先生现在应该已经出事了，您什么时候有空，跟我约个见面？”
薛庭的语气好像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淡定，打得岁玉措手不及。
她甚至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许总出事了？”
饭桌上的另外两人当即看了过来。
*
许志远出事了！
这件事几乎以龙卷风一般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北京上层。
无数人都在议论他为什么出事。
一部分人把目光投向了和他有过绯闻的宁笑笑和岁玉，另一部分则是把目光放在了摇摇欲坠的永虞上。
“他妈的！”
宁笑笑实在忍不住，直接在总裁办公室内砸了一个烟灰缸。
长发垂下来，女明星怒目而视：“许总出事了，你现在就要求我把手上的资源让给别人？”
“我告诉你傻逼，”她唾了一口唾沫，“老娘有的是钱，我给违约金，不干了！”
宁笑笑不顾一脸目瞪口呆的总裁，踩着恨天高出了办公室。
然而出去后，女人的气势却一下变得萎靡。
她左右看看，躲进茶水间给岁玉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宁笑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许总那边，怎么说啊？”
岁玉的声音隔着电话有些失真，但能听出明显的疲倦。
她说：“我刚到警察局，等我了解完详情再跟你说，回聊。”
挂了电话，岁玉才靠在墙上稍微喘了口气。
自从接到许志远出事的电话以来，她一直想跟警局那边通融通融，去见对方一面。
但警察的态度却很冷淡，比之上次有着截然不同。
直到今天韩今越联系上副局秦时，岁玉总算从中得到一点内部消息。
——许志远可能涉及到做假账、故意逃税等经济问题。
大企业基本上都会有账目纠纷，但到许志远如今这个地位的，一旦倒下，整个北京都会震一震。
岁玉低着头思索，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杨絮。
“岁小姐，”为首的警官还有些面熟，他笑了笑，“探望许先生是吧？请跟我们来。”
许志远在看守所待了两天，精神却奇怪的比平常要好不少。
他松松肩膀，笑眯眯道：“住在这里可不用每天处理文件，还怪舒服的。”
说完，他看向岁玉：“你来啦？”
脱口而出的“舅舅”二字到嘴边又强行被咽下，岁玉改口道：“许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想了想，问：“是杨絮故意陷害您的吗？”
许志远面露欣赏：“上次你跟我要杨絮过去，就是为了这个？”
岁玉点头：“对。”
“她出现的时机巧的不对劲，”岁玉解释，“所以我就想把她要过去看看。”
“是她举报的我。”
许志远没有否认：“但她只是个小会计，幕后还有其他人。”
“小岁，”他忽然严肃下神情，“接下来的事，恐怕要压在你肩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