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当初被送到医院时，头部受到了一定撞击。
因此他一时忘记了车牌号。
直到临近过年，他的伤势逐渐恢复，才找回了许多丢失的记忆。
岁玉上前在他腰后垫了个枕头。
韩今越则是放下年货，在床头坐下，沉声问：“车牌号是多少？还有车辆型号。”
“五菱宏光，”冯秘书接着报出车牌号，“不过车辆应该经过一定改装。”
韩今越和岁玉对视一眼。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曾起忠的照片给他看。
“这个人，你有没有印象？”
冯远仔细辨认片刻，摇头：“没有。”
韩今越滑出下一张，接着问：“这张呢？”
这张是曾起忠的手腕图，上面纹着一只蝎子。
冯秘书这次没有否认，而是盯着图片细细看了五分钟后才点头：“是他！”
他抬起头，迟疑地问：“先生，这是谁？”
韩今越收起手机，沉声道：“曾郁的弟弟，曾起忠。”
*
此时的曾家。
曾郁正戴着眼镜办公，曾起忠则是坐在她的脚边削木牌。
女人头发盘在脑后，她冷漠的眼神透过镜片瞥了眼弟弟，问：“又看上人了？”
屋内暖气开得足，她在房间内直接穿着低领毛衣。
一只栩栩如生的黑色蝎子趴在她的颈侧，从脖颈处蔓延到胸口。
平白地给她增添了几分邪气。
曾起忠叼着刀，答：“嗯。”
他补充：“玥玥长得好看。”
“长得好看可没用，”曾郁展颜一笑，“当年你姐不还是没拿下许志远？”
她垂下手，懒洋洋地说：“这次计划失败，我总觉得许志远怀疑我了。”
“那个叫岁玉的小姑娘烦人得很，不愧是他的外甥女。”
曾起忠精细雕刻着木牌，上面是一串藏文。
他头也不抬：“姐姐不喜欢，我去杀了。”
纤细若无骨的手垂在椅旁，曾郁盯着电脑，雪白的胸脯随呼吸起伏。
她说：“这个人很麻烦，又是许志远的继承人，能杀最好。”
曾起忠从来没拒绝过他姐姐。
他乖顺地答应：“好。”
曾郁瞥了眼他手中的东西，诧异道：“这次给的是佛牌？”
“看来我们忠儿真的很重视这个宠物。”
曾郁眼神幽幽，胸口的蝎子蓄势待发，她轻飘飘道：“杀了岁玉。”
*
既然嫌疑人彻底锁定曾起忠，韩今越干脆亲自去了趟公安局找秦时。
秦时拿到受害人的口供，有些诧异的扬眉：“曾起忠？这人我有印象。”
早些年间，曾起忠因多次打架斗殴被拘留。
但他家庭条件特殊，又只有一个姐姐，一般情况不严重的情况，警员们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和他计较。
可这次不是小事。
“车牌号给我，”秦时接过纸，“我去查查。”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来。
老警察面色奇异，他说：“越小子，你们这次恐怕遇到一件难缠的事了。”
韩今越一愣：“您这是什么意思？”
秦时说：“那天曾起忠有完美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