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韩今越皱紧眉：“是韩家人，还是李家人？”
还不等岁玉反应，他低下头，说：“不管是谁，我都答应你，替你报仇。”
那如果是林之清，是林皎皎的父亲，更是当年韩家的救命恩人呢？
更有甚者，万一当年你的父亲也是帮凶呢？
这句话岁玉没有问出口。
她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声：“好。”
哪怕男人现在很爱自己，但岁玉却始终不敢去赌。
她既担心不能顺利帮父母报仇，又害怕自己得到一个让她不想接受的答案。
爱是赢千难万难的勇气，更是踌躇不敢往前的谨慎犹豫。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岁玉靠在韩今越的胸膛上，就这么安静地睡着了。
*
睡得朦朦胧胧时，岁玉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呼唤。
“岁岁，”男人摸过她的发尾，低声道，“我们能给曾起忠定罪了。”
岁玉倏然清醒。
她猛地坐起身，但下一秒却因为低血糖有些头晕。
韩今越给她喂了一块巧克力，等她缓过来后，才低声告诉她事情经过。
凌晨五点四十的时候，韩今越的人在京郊一个废弃的仓库找到报废的车辆。
与之相伴的，曾郁的人几乎同时赶到现场。
据手下人描述，来人手上还拎着一大桶汽油。
如果不是韩今越派出去的人手够多，恐怕整座仓库都要被付之一炬。
曾郁确实够聪明、够谨慎，只是她到底棋差一招，输给韩今越。
*
一个多小时后，张靖拿着检验科加班加点提出来的dna对比报告单，拍在了曾起忠面前的桌上。
这位刑侦支队长顶着黑眼圈，咬牙切齿一笑：“曾起忠——”
“鉴于肇事车上有你的指纹，你作为犯罪嫌疑人，恐怕还要再待一会儿了。”
曾起忠低头看着那份报告单，却毫无反应，只是喃喃道：“姐姐……”
另一边，岁玉和秦时在一帧一帧地查看天上人间当天的监控。
只是无论他们怎么看，却始终发现不了其中的异常。
秦时手边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视频没有剪辑的痕迹，”他喃喃道，“但为什么呢？”
岁玉双手抱臂站在他身后，突然灵机一动，说：“秦局，咱们不如把宗玥叫过来问问。”
“她到底是天上人间出来的，或许比我们更熟悉。”
秦时点头：“行。”
不多时，宗玥在宗绪的陪同下走过来。
在听清岁玉的疑问后，她跟着又看了一遍录像。
“等等，”她忽然指着录像中的曾起忠说，“他不是曾起忠。”
秦时遽然扭过头，问：“为什么这么说？”
宗玥神情坦然：“我跟他睡了不少次，对他身上的细节还算清楚。”
“这个人，”她说，“和曾起忠平时表现的细节、神态动作完全不同。”
“手腕边的蝎子纹身也不能完全吻合。”
岁玉抬起头，眼神惊异地问：“但这个人的脸，就是曾起忠的脸。”
“不一样。”
宗玥摇头否认：“他戴着鸭舌帽，但曾起忠基本上不会在室内戴帽。”
“应该是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