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重力这个人还算可靠，接下来出行的流程安排得极为妥当。
岁玉和韩今越两个人并肩，一起穿过长长的青石砖路，前方不远处就是云冈石窟。
胡重力抓着脖子，带着他们往前走。
“你舅和我姐当初结婚的时候，就来的这块儿拍的婚纱照。”
进到石窟里面，岁玉率先被华丽繁复的佛像与壁画所吸引。
她凝神看了片刻，又拿出相机进行拍摄，这种风景胜地能够提供一定的写作灵感。
逛了一圈，众人来到石窟外的长椅上休憩。
岁玉正仰头看面前巨大的佛像，冷不丁听胡重力问：“夏沙开那小子，他怎么死的？”
“这事你不知道？”
她有些惊讶：“有人故意设局，给他炸死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胡重力摇着头，“这人出事只是早晚的问题。”
他仰头灌下半瓶矿泉水，脖子上的佛像若隐若现。
“按照辈分来讲，”他说，“你也应该叫我一声舅舅，我得给个见面礼。”
“虽然我不乐意叫那老东西姐夫，不过小孩儿无辜，走吧，跟我来。”
一行人七拐八拐，在石窟附近小巷子的手作店口停下，这家店没有名字，看上去和普通民宅无异，建筑风格很有当地的古朴味儿。
胡重力推开木门，扯了一嗓子：“老杨，我要的东西呢？好了没！”
没过多久，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和尚从里面慢慢踱步走出来，他面容很老，但眼睛却亮得惊人。
“你妈的，别叫了！丧魂呢！”
和尚叼着烟，从杂乱的柜台里取出个木盒子扔给他，扔完就重新掀起帘子回去了。
“拿了滚！”
等胡重力打开木盒，岁玉才发现里面竟然躺着一对铜钱。
看着她疑惑的神情，胡重力解释：“这老小子的私藏，山鬼花钱，保平安用。”
他看看旁边一直没出声的韩今越，说：“你和韩总一人一个正好。”
“就当情侣项链了。”
听到情侣项链这个词，韩今越才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他接过铜钱端详片刻，言简意赅道：“成色不差。”
胡重力笑笑：“老杨老道士了，我脖子里的佛像还是他雕的呢。”
不是？
岁玉荒谬地转了一圈，发现室内虽然摆着一尊佛像，但陈设却是明显的道家风格。
透过佛像，她甚至隐约看见了三清像。
“……这位道士，”岁玉说，“当真是不拘一格。”
韩今越替岁玉戴上山鬼花钱，又替她理顺衣领，才淡淡解释：“应该是昙曜法师的后人。”
“佛、道两家精通，有用就行，”胡重力赞许地点头，“韩总果然见多识广。”
韩今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自己戴上铜钱，和岁玉相携出门。
三人刚拐了个弯，发现不远处有个女孩儿正蹲在地上选佛像。
她穿着白色毛衣，认真选佛像的侧脸和岁玉极为相似。
韩今越无意间朝她瞥了一眼，忍不住顿住脚步。
岁玉见状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