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宵夜，烤全羊。
觥筹交错，气氛欢快。
……
“那个收破烂的老黄，是军方战神？”
“雾草……”
“这这这？”
顾浪也曾在老黄的店铺卖货，想起那个枯瘦老头，心里莫名惊诧。
……
白帆挑着眉毛，仔细打量徐若，用肩膀往他身上一碰：“老徐，看你春风满面的，还有什么好消息？”
“老黄跟你说什么了？”
……
徐若不置可否，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笑意：“也没什么……”
无非是……
老黄的存在，证明九域国不是瞎子。
一些做法令人反感，却给了徐若“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认同感。
……
这种感觉，对徐若很重要。
作为一个孤儿，从小就有“被抛弃恐惧症”。
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在千山集团谋得一席之地，有秋辞勋、秋辞念为友，得秦霜为一生挚爱。
好家伙，一波超级异兽潮，只剩下不怎么熟络的秋辞念了。
感觉……
就像被全世界抛弃。
……
特别是惹上卡斯特罗家族以后，银川基地市的迷之操作，一度让徐若对九域国彻底失去信心。
现在得知真相，心里顿觉释然。
……
可惜的是，老黄分属银川基地市，对血色长城知之甚少。
想要得到确切消息……
老黄给了一个建议。
——
徐若看向手边的小霜——她大快朵颐，吃得滋溜有声。
薄如蝉翼的嘴唇，沾了一层油光。
听到徐若说起，她从“百忙之中”空出左手，当场拨打千信电话——和上次一样，雪梅团长秒接。
调侃的声音传来：“小霜啊，你不是满脑子惦记着‘小若若’，怎么有心思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
简单的一句话，几乎让徐若火冒三丈。
瓜皮！
敢调戏小霜？
……
小霜单刀直入，带着点威胁：“团团，小若若有些事情想问你——你不许敷衍，要是没答好，回头我饶不了你！”
雪梅团长表情一垮……
什么情况？
……
窘迫的摸摸鼻子，心里猜个大概。
依旧是宠溺的语调：“行行行，小霜的要求我一定满足——但我现在很累了，只回答三个问题，好吗？”
小霜眨了眨眼，剔透的眼珠子闪过些狡黠：“三个？三个太少了，起码三百个！”
雪梅团长莞尔一笑：“答案不在多少，眼下看清关键问题，可以让徐若更专注——你不是计划回来嘛？等见到我，问多少问题都行！”
“真的呀？”小霜被他哄开心了，笑得眼眉弯弯。
雪梅团长倨傲哼笑：“必须的，我可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
徐若眉角直跳——今天算是听出来了，“大好人”绝对不是小霜的评论，而是雪梅团长的“自诩”！
呸！
臭不要脸！
——
旁观的白帆、顾浪瞠目结舌——雾草，和雪梅兵团长用这个语气说话，小霜666啊！
霸道大姐大！
……
这时，小霜把左手放到徐若跟前，方便两人交流。
雪梅团长打了个呵欠，语调慵懒的说：“小崽子，问吧，我知无不言。”
——
被称呼为“小崽子”，徐若感到不自在。
但是想到对方都120多岁了，没被称呼“小孙子”，似乎已经占了辈分上的便宜？
这才整理心绪，平静开口。
……
徐若第一问：“血色长城负责的，是什么计划？”
调查许久，终要揭晓！
稍感意外的是……
答案并不复杂。
……
雪梅团长细细说道：“计划名称我忘了，具体内容是：逆向开发幻晶能量，辅助觉醒者提升实力，在新的时代铸就血色长城。”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国歌有唱呀——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呐，血色长城嘛。”
——
徐若恍然明悟，原来如此。
第二问：“我和血色长城，是否有关？”
雪梅团长答得很快：“先天灵境、100%超级战意，啧啧……”
“这份天赋百年难得一见。”
“不过吧……”
他发出奇怪的嗤笑：“说你有关，你是计划外的。”
“说你无关吧，没有血色长城就没有你，九域国现在对你非常重视——你也见识到了，他们现在的手段，多少有些恶心人。”
“饭都吃不饱了，还一天天的谈信仰……”
……
雪梅团长还真没敷衍，不仅回答问题，还给出指引：
“九域国对你的安排，我不清楚。”
“但是，只要你来梅里大峡谷，你会拥有荒野世界规格最高的光锥实验室，会拥有等同四盟一国超一线天才的修炼资源！”
“别惊讶，别感动！”
“我对人才向来如此——小霜可以替我作证！”
……
有一说一，雪梅团长的话，句句说到心坎里。
他不仅可以轻松哄好小霜，就连脾气超级臭的徐若，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近”。
嗯。
雪梅团长的话，可信！
——
小霜原先还板着脸，听雪梅团长说得靠谱，一时眉开眼笑——话都放出去了，要是雪梅团长敷衍了事，咱的脸面往哪搁？
——
而到最后一问，徐若却犹豫了。
心里的疑惑，远远不止三个。
他想问黑血刀的来历——这件兵器，哪哪都透着古怪。
然而“黑刀老徐”之前是拿笔杆子做科研的，从来没有“刀在人在”的江湖情节。
……
所以才会把黑血刀当成铁板烧，丢给冯珊珊烤马肉。
……
徐若又想问，蓝色图案的主人是谁？
2111银川事件，到底是谁，在毒魁的攻击之下救了自己。
不过……
随着多方调查逐步递近，似乎已经无限接近答案。
秋辞念、林向东，随时都有可能给出结果。
……
他也想问小霜的真实身份。
嗐。
瓜皮。
徐若心里揣测：雪梅团长既然知道自己的天赋，在2111银川事件之后，找一个外貌相似的女生抹除记忆，或是干脆凭着演技，安排到自己身边……
很难吗？
无非是和九域国争抢人才的手段！
小霜，只是一个工具人，无关紧要！
……
所以。
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困扰徐若多年。
“秦霜。”
“秦霜她……”
徐若眼眸晃动，猛一咬牙，几乎捏着拳头提出了第三个问题：
“是死是活？”
……
如果未来的一切，需要一个开端。
那么。
过去的一切。
也需要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