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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做了清蒸鲈鱼和蒜蓉茼蒿,季凡爱吃鲈鱼,之前还能偶尔吃,今年可是季凡第一次吃鲈鱼,苏欢那个时候只有八九百左右的收入,恨不得拆成三份花。

有喜欢的菜,季凡这一顿直接吃了一大碗饭,一条鱼吃了一大半。

吃完午饭,苏欢带着季凡去了鼎盛律师事务所,这是苏欢在之前去买三轮车电动车经过县城审计局看到的,鼎盛律师事务所就在审计局旁边。

“您好,请问您有事吗?”事务所的前台坐着的是个长的清秀气质温柔的女孩子,看到一个身着洗的发白的大衣,嘴唇也有些微微发白,脸色也是苍白中透着一点蜡黄,发梢有些干枯,神色略显局促的年轻妇人,牵着一个五六岁小男孩,小男孩衣服也是旧的,洗得很干净,但是瞧着像是穿了两年的衣服。

现实中任何事情都可以是生意,开门做生意的觉得客户穿着普通就轻视对方,这在小县城基本不存在,毕竟小县城人不多,有法律意识会通过法律维护自己合法权益的人本来就少,这就影响了律师事务所的创收。

这不完全是素质问题,是蛋糕太小,竞争却不小的社会问题所致。

苏欢有些紧张,心跳加速,手心也开始冒汗,她从来没和律师打交道,网上说律师事务所是有法律援助的,法律援助的范围是有经济困难没有委托代理人或辩护人的。

“你好,我想问一下,我可以申请法律援助吗?”苏欢语速有些慢,生怕自己表达不清楚。

前台女孩微笑一下倒了杯水,让苏欢稍等。

“嘟…嘟…”电话那边响了几声就被接起,传来低沉有磁性的男声。

“什么事?”

“秦par,事务所有个客户申请法律援助,我们这边能直接接吗?”

其实法律援助并不是律师事务所直接接的,但是前台程玥是去年刚毕业过来实习的,被安排在前台,实习期是一年半,到今年过年,她就结束实习了。她想试试,通过自己的专业为当事人获得合法权益,希望今后更多人懂得法律,信仰法律。

“你先让她在法律援助中心申请,提交成功,让所里接到单然后派给你,你没有接过案子,不懂的可以问所里有经验的律师,也可以来问我。”

程玥这一年多工作没有出过错,经常遇到不想直接找律师但还是希望有人为他解惑的人,简单的问题是可以回答的,太过深入的问题,别说她刚开始不懂,就算懂也不能说呀,不然律所怎么赚钱?

她应付的越来越得心应手,不懂的她也会记下来,然后请教所里的律师,作为合伙人的秦par还是很愿意给机会培养的,上个月已经提拔她去秦par的团队,从助理开始,带教老师就是秦par。

这时两个月前新来的前台从洗手间回来,她毕竟实习期快结束了,结束后她就不来前台这边了。

程玥招呼她让她帮忙看会儿,就迎着苏欢去了接待厅,并带上了接待厅的门。

“您坐。”程玥心里有些小激动,虽然法律援助是不收取律师费的,但是她学法律,做了一年多事务所前台,该学的都学了,该请教的都请教了,没有实践机会,她是真的很想自己操刀做案子。

苏欢看到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心里有些疑惑,不过她这个时候主要是咨询,也就没有多问。

“你好,我想离婚,目前还没升级到打官司,但是我想咨询一下如果我离婚,我需要做什么?”苏欢声音有点小,似乎提离婚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程玥愣了一下,这是咨询?不过也不气馁,其实她之前也经常帮咨询的人解答,只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申请法律援助直接来事务所的。

“我能问一下您的具体情况吗?我需要具体真实的。您放心,您说的我都会签保密协议,不会泄露给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人。”程玥职业又认真的态度,手里还拿着保密协议,让苏欢本来平复好的心情又有点紧张了,看到程玥和善的笑容,内心又稳了稳。

“都要说吗?”苏欢一直都不与外人说道,她觉得说出去她自己也不体面。

“是的,您提供具体真实的情况,我才能更好的帮助您。”

“我,我不是本地的,我是通过媒婆做媒从蕲县嫁过来的,我老公婚前表现的还行吧。”说到这里叹口气,往事不堪回首,她又何必因为往日的不堪来烦扰她如今的决定。

“然后呢?”作为法学专业毕业,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误导当事人,所以她不会去用太多引诱方向的言语让当事人说出对对方有有失判断的话,只有最冷静的时候说出的话才客观真实,于她判断也有利,毕竟这一年多她见过太多过错方过来咨询的人,也遇到过情绪激动,描述的时候把事情夸大其实的人。

苏欢抱着季凡,季凡在陌生环境很有些怯意,乖乖的坐在苏欢腿上,小手拽着苏欢的衣服,靠在苏欢怀里。

“结婚后,我在我家附近找了个工作,收入不高,一个月只有两三千块钱,没多久就怀孕了,大概到七八个月的时候,我就辞职了。”

“我老公有两个哥哥,两个哥哥大他比较多,我嫁过来的时候,婆婆差不多六十五岁了,加上儿子多,她不好帮忙,所以我的孩子只能自己带。”

“在我儿子快三岁的时候,查出又怀了,这次是意外怀孕,怀了二胎我不忍心打掉,就决定生下来,花的是当初的彩礼钱。我儿子出生的时候,住院费也是用的彩礼钱,我老公有没有钱我也不知道,反正没给过我,这几年我是靠着彩礼钱和我以前一些存款过活到今年年初,直到我身上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苏欢语气很缓慢,但是节奏很平缓,似乎陷入回忆,走马观灯一样看着自己曾经的样子娓娓道来。

“所以您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婚呢。”程玥有了大概猜测,但是依然尊重苏欢,让她自己说。

“年初的时候,我儿子上幼儿园的学费,我手里钱不够,就跟他说了,他起初是拒绝的,后来…”

后来是给了,但也打了苏欢,那是他第一次动手,苏欢那次差点被打出了脑震荡,他打苏欢的时候,完全不收力,苏欢挨两巴掌后脚下一个趔趄脑袋撞到门框上。

最后是婆婆出钱送去医院的,季云河挨了婆婆训,苏欢也开始和季云河分房睡,再也不跟他提钱,为了孩子,她选择了隐忍。

有季云河负担季凡的学费,苏欢手里那点钱就留做了生活费,她也寻思找点事儿干,但是又不能顾不到孩子。

生活费日渐减少,直到手里只有几十块钱的时候,她也疲惫不堪生病了,闺蜜得知后,给她打了两百块钱叫她去买点药,她当时虚浮无力,加上要带女儿,只能让季云河帮忙跑一趟去药店买点药回来,结果季云河没买药,买了两斤卤牛肉回来自顾自的吃。

苏欢彻底对他失望,闺蜜知道后愤懑不已,又给她打了两百,她买了一点感冒药花了七八十,剩余的支撑着她继续找工作。

也不知道小区里谁说起,说附近厂里有做灯饰的手工活,就是用一根线串珠子,一大一小,小的是铝的,小区里很多老人在做,这活儿可以领回家做,她推着儿童推车步行一个小时去了灯饰厂。

蕲县那边习俗是孩子出生,孩子外婆送推车,八九十年代是送摇篮,现在改成了儿童推车,本来季甜出生的时候吴春兰想再送一个,苏欢拒绝了,觉得多了占地方,左右季凡当初那个推车很结实,完全够用,苏欢就这样每天推着孩子去领货回来穿。

很简单,但是工价也低,一个月下来只有八九百块钱,苏欢觉得虽然很低,但总比没有好。

她是不够了就跟闺蜜借两三百,发工资了就还,后面又不够,又继续借,一直在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