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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长离伴月行 > 第16章 海上明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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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神域内各国时局有变。西陵的昭元太后卧病,西陵王庭里的南岳派颓势已显。

西陵本土派势力蠢蠢欲动想要夺权,与北辰暗通款曲,大有想要与北辰联手合攻南岳的趋势。

而在西陵与北辰暗通款曲密谋共伐南岳的这出好戏里,又哪里能少得了赤羽军这个南岳的老仇家?

赤羽军驻扎的地盘虽然是地势险恶的穷地方,可却能居高临下,随时威胁南岳后方的安全。若在两国攻南岳的时候,赤羽军在背后给南岳捅一刀。南岳三线开战还真不一定能撑的住。

为了应对这一时局变化,南岳决定提前收拾赤羽军一顿,让他们无力趁着两国围攻南岳时在背后捅刀子。

这不,南岳边军在近期已经跟赤羽军打了好几场了。赤羽军仗着地理优势,打退了好几次南岳军的进攻。双方谁也拿谁没办法,就这么陷入了僵持阶段,暂时进入了停战期。

时逢凡间的中秋,小狐狸溜出去玩了。安宁一个人躺在摇椅上,盘算完最近搜集到的各国动向后,吹着院子里微凉的秋风,昏昏欲睡。

突然,一声猛禽的清啸赶跑了安宁的瞌睡虫。安宁睁眼一看,景珩正站在雪雕上,冲她勾了勾手,说:“上来。”

安宁挑眉,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哟!中秋佳节,嫦娥仙子踏月前来邀请她去月宫一游?

自从上次景珩千里迢迢地去武陵城把安宁逮回永安城后,景珩就打着“监督安宁给他做毒药,防止安宁逃跑赖账”的旗号,频繁地往安宁这里跑。

一开始安宁还以为他是借故找茬来了,没想到这狗玩意是来蹭饭的!安宁拿这活爹没辙,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只能骂骂咧咧地认了。

不过景珩也算识趣,不会每次都白吃白喝。他不忙的时候,也会给安宁带一些很难找到的山珍海味过来顶饭钱。

安宁这人是个社牛,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能交朋友。可拜姜晔那死变态所赐,安宁不得不离群索居了三百余年,怪无聊的。景珩这人虽然性子别扭了些,有时还挺欠揍,但他武力值高,不容易被姜晔那死变态弄死。安宁觉得可以把他当个用来排解寂寞的酒肉朋友。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也算是饭友的关系了。

混熟之后,安宁发现,只要不涉及赤羽军这个雷区,景珩这狗东西其实还挺好说话的。是以,色胆包天的LSp安宁现在不光不怕这妖怪,甚至已经敢明目张胆地吹口哨调戏人家了。

安宁飞上鸟背。雪雕驮着两人飞到了一个小岛上。

景珩在岸边的一棵树下坐了下来,挥手生了堆篝火,全程不发一言。安宁见状也只好跟着在旁边坐下。

安宁看景珩那张脸emo了一路。想着这人可能真的没啥朋友,否则也不会在这种极度emo的时候来找自己这个敌我不明的“细作”。

看在之前他给自己捎的那些幻灵鱼的份上,安宁打算大发慈悲,关心一下眼前这个emo人。然而张嘴的时候,她又欠的很:“怎么,景珩大人今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要不,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景珩闻言瞥了她一眼,说:“你别找抽。”

安宁耸耸肩——行吧,不说拉倒。

景珩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发问:“你的血为什么带着剧毒。”

安宁愣了愣,过了一会才随口说:“小时候贪玩,趁家里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溜出去。结果碰上了人贩子,落两个变态手里。天天拿我试毒,试着试着就这样了呗。”

景珩抓住了安宁话语中的漏洞:“你之前不是说,你是被遗弃的孤儿?”

安宁噎住了,半天才想起还有这回事儿。不过她心理素质强,这点小场面压根不慌,“我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是在家里呆过一段时间才走丢的好不好?走丢后没人来找,不是被遗弃的孤儿是什么?”

这个解释虽然有点牵强,不过也还说得过去。

景珩接着之前的问题继续问:“她们如何拿你试毒?”

安宁吊儿郎当地说:“还能怎么试?就关在笼子里或者刑房里,隔几天就灌一种毒药。看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有没有非常痛苦,痛苦到什么程度会死咯。”

“他们把你关在笼子里?”

“对啊,有些毒药的药效是很可怕的,吃了会使人发狂。不关进笼子里,发狂的我暴起伤了他们怎么办?”

景珩不说话了,看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更emo了。

安宁想着今晚大概率是一场苦逼之间的诉苦大会了,干脆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两瓶酒并各色零食瓜子——干说多没劲啊?边嗑瓜子边听人家的八卦才有意思呢!

景珩看着安宁的动作,神情一瞬间有点恍惚,“你怎么走到哪儿都带着吃的?”

“饿怕了呗。”安宁的语气很平淡。

景珩看向安宁的眼睛里突然带上了某种莫名的情绪。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经在一个不应该说出这种话的人嘴里听过类似的话。

景珩沉默良久,问:“你被关在笼子里的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安宁喝了口酒,漫不经心地说:“就这么瞎熬呗。一开始还想着反抗,后来发现反抗不了,也看不到可以逃出去的希望,就开始想方设法地自杀。”

景珩转头看了眼安宁,说:“你这样的人也会自杀?”突然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安宁把自己沉在水里的样子,默默地闭了嘴。

“嗨!不就自杀么?多大点事儿!”安宁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道:“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体质有异,想死也难。”安宁一脸的无奈。

“后来我干脆放弃自杀了,在心里给自己树立了一个目标:如果有一天我能逃出去,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两个变态!尤其是第二个变态,我要用灵药吊着他的性命,把他用在我身上的那些刑罚都给他用上一遍。然后再把他的尸首烧的细细的,隔着细筛把他的骨灰扬了。但凡有一颗骨灰过不了筛子,都是我的罪过!”

“后来呢,那两个变态怎么样了?”

“我逃出来后,抓住机会杀了第一个变态。”

“你还有这能耐?”

“啧!小瞧人了不是?我以前还是很厉害的好吧?”安宁抗议。

景珩轻哼了一声表示不屑,继续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个变态想驯服我,想让我在恐惧与孤独中向他投降,成为一只任他取乐的,没有人格的宠物。可惜,我这人天生反骨。每当我觉得自己精神状态不对的时候,我就用灵力扎自己,足够疼了,就会变得清醒。”

“然后有一天,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应该出现的欲望,抓住了他的漏洞,逃了出来。”

“用你的幻术?”景珩转过头来看着安宁。

安宁顿了顿,笑 :“聪明!”

景珩又问:“你失踪的那段时间里,你的家人没去找过你么?”

安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嘴里却满不在乎,“谁知道呢,或许有吧。不过,我没碰上。”

“你逃出去后,为什么不回家?”

安宁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寂寥:“离家太久,找不到回去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