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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占坑,后续修改。不说能换回来一些金银粮食,至少无愁的下半辈子,就真的可以衣食无愁了。

我原以为无愁属意我,还天真的想要与她私奔,浪迹天涯。

没想到,她劝我,如果真的爱她,应该放手,让她去追寻更富足的生活。

于是,我便放手了。

无愁嫁到镇里之后,他们全家都搬到了镇里。

后来听说,她很得宠,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我也算是为自己当年的洒脱放手,感到了一丝安慰。

就在那一年之后,我母亲突然重病,一直会在我父亲耳边念念叨叨的,没多久就故去了。

一年后,我父亲也过世了。

他死前一直反复的同我说。

他很后悔,当年没有把粮食拿出来。

也没有提早通知村民,让他们早做准备。

否则,他们村也不会落得如此的地步。

而我父亲死了之后,村里独剩我一人。

成了实实在在的守村人。

而我们村因为只剩下我一人,也变成了不祥之村,没有人再愿意住进来,

我常会在晨曦或入夜的时候,在村里彷徨。

寻找孩童时期快乐的记忆,也仿佛能在其中,看到他们的身影,还在嬉笑着,忙碌着。

我不想离开这个村,也不想去娶别人。

当年的饥荒,正是因为没有粮食。我怕死了那种饥饿的感觉,也不想田地里荒废着。

于是我一个人,包揽了村里所有的农田,起草贪黑的栽种。还经过这些年种植的经验,写下了一本种田心得。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积攒下了很多粮食。我将粮食,全部囤积到了那个山洞里。已备不时之需。

因为常年的北朝黄土面朝天,我看起来比同龄人老了很多。

也就是在我22岁那一年,又闹起了灾荒。

我在集市交换物资的时,就听到有人说,而这一年,比上一次还要严重。

等于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而且这一次的范围更广。

我记得父亲死前说的话。

本想着,逃荒的人到我这里来,我就将粮食拿出来,供他们度过难关。

丰岭村因为年久失修,逃荒的人路过这里一看,以为是座荒村,便直接略过了。

入冬后,温度一下就降了下来,冷了很多。

下着初雪的那一天,我没有等来逃荒的人,却等来了姬无愁。

她问我,有没有粮食。

我说有。

她问我有多少,我说我也不清楚。吃不完的,就都囤起来了。

她说之前有过施粥,没想到灾民以为他家粮食很多,于是都堵在她家里了。

人太多哄抢,家里已经无米下锅了。让我把粮食都给她,她可以拿去给救济灾民,共度难关。

她这样善良,我肯定答应了,我说,不过我这里没有大米,都是稻谷和麦穗,还有一些玉米,而且保存的时间有些长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她以为我不答应,连忙说,公公已经联系了外地的粮仓运粮过来,应该过年的时候就能运到了,到时候会还大米给我。

我正准备告诉她存放的位置。

耳边响起了个飘忽不定的声音:“不要告诉她!”

那声音很轻,但却隔得很近。

我转头没看到任何人,我以为我幻听了。

那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她是骗你的,不要告诉她!”

这次声音更加的清晰了。

可我依旧认为,是我内心的不安在作祟。

当然无愁没有选择跟我在一起,我认为她骗了我。

此时她有求于我,所以心中另一个声音想我拒绝她,然后借以报复。都完全忽略了,那个声音,是女人的声音。

经过内心的再三挣扎之后,我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去之前我们避难时住的那个山洞里去搬吧!”

等我说完这句话后,耳边又响起了一个声音:“真傻!”

我依然没有理会。

她听到我说把粮食囤到了山洞里,她很惊讶,我居然丝毫没有提防他,放在了一个她能找得到的地方。

她有些感动,握着我的手,眼泪流了出来,滴在了我的手里.

她跟我说:“很对不起,当年没有选择你。可是那时候为了一家的生计,迫于无奈,只能这样选择。”

我说:“我不怪你,当时可能就算你不主动走,我也会放你走。毕竟,见到你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得出,她很愧疚。说了几句感激的话之后,便走了。

当天下午,她哥哥无忧便带了人过来,去山洞里确认。

他们故意不从我我家门前过,怕我发现。

但是我知道他们会来,所以一早就蹲在了高处。

看着他们进山,然后高高兴兴的出来。

接着,浩浩荡荡搬粮食的队伍进山了,车进不去,他们用麻袋扛着一袋一袋从山里带出来。

那是我种了五年的粮食。

等他们走了之后,我进去看。

已经完全搬空了,真狠,那是我种了五年的粮食,连一个玉米棒子都没给我留。

还好我家里还有存粮,足够我过冬了。

挨到开春,等无愁的大米送过来,是完全没问题的。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搬米的队伍,太过于浩荡张扬。

第二天,村里便出现了几个衣衫褴褛的难民。

他们发现了我,请求我给口吃的。

那时候天已经极冷了,眼看就要下雪,我不忍心,便将他们请进了屋子里,然后给她们衣服吃食,还让他们烤火好好休息一下。

闲聊中得知,他们也是无意间逛到了这里,看到我家的房子安好,便抱着试一试态度过来问问。

也就是这会儿功夫,屋外下去了鹅毛大雪。

我本意是想等他们吃饱穿暖就让他们走的,可外面下着大雪,整个村子那些房子年久失修,房顶大多都塌了,根本就找不到有檐遮头的地方。

于是我又心软了,将这一家五口人留了下来。

可是就是因为我的心软,将我自己置于了危险的境地。

原本我一个人可以扛过冬的口粮,突然多了五张口,粮食在这急速的减少。

如果是以往,我还能去山里打点野味,可大雪一直不停,打开门,人行走都困难,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被雪淹没。

饥荒还没过去,雪灾又来了。

那家人倒挺乐观,说瑞雪兆丰年。雪下得越大,再一年的粮食就会收获得越多。

我苦笑,眼下都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个冬天。

怕积雪会压垮房子,我们会时不时去清理房顶上的雪,也会把门口的雪扫一扫,免得把整个房子都盖住了。

可粮食都是其次的,我没想到会突然下大雪,所以家里的柴火不够了。

这么大雪,根本没办法出去砍柴。

我望着院门口的那颗老桃树。

这颗桃树据说已经有上百年了,偶尔会结一些桃子。

那桃子脆甜可口,基本没多久,就会给摘完。

结桃子那会儿,时不时就会有人偷偷爬到树上偷桃子,母亲一发现就会大声吆喝:“想吃回头摘了送去,别摔了!”

但是这些孩童就喜欢爬树摘果子的感觉,包括我自己,就算知道父亲会摘,也会爬到树上。

爬到高处,母亲发现了会在下面惊慌的大喊。

这时父亲会紧张的跟着攀上来保护我。

那曾经都是多么美好的回忆啊。

不过这颗老桃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两年似乎开始变得干枯。

今年别说结桃子,连叶子都非常的凋零。

可能太老了吧,应该快要死了。这个冬天过去,估计也活不了了。

我把心一横,说,把那颗桃树砍了吧,这样烧饭取暖,就有了柴火。

等到雪小了一些,能出力的都拿着工具出去砍树了。

果然如我所料,树已经快死了,所以有枯萎之势,砍起来也比较容易。

但不知道怎么滴,我每一砍,我耳边就会有一种情况的声音响起,一会儿像是有人在嘤嘤哭泣,一会儿像是有人再咒骂,一会儿又像是在痛苦凄厉的惨叫。

和凌冽呼啸的北风缠绕在了一起,让我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砍完了树,我们解决了取暖和烧饭的问题。

可最终让我最担忧的,始终是粮食。

如果这样下去,迟早我们都会耗死在这里。

终于,在粮食吃完前,雪停了。

我说,我这里粮食本来很多,不过镇上最有钱的那户人家,搬去赈灾了。趁着雪停,你们赶紧去镇上找他们。

这家人知道吃了我过冬粮食很过意不去,想让我一起。

我说我再省一点,应该可以挨过冬天。

而且,我已经在这里住惯了,不想去寄人篱下,便不一起了。

他们便连忙感激着启程了。

雪停了半天又开始下,不过这时间,应该能赶到镇上了。

我便筹备去做饭,可掀开我的米缸才发现,原本还剩半缸的米,只剩了一点。

我赶忙去看其他的粮食,发现都已经只剩了极少的,很多还是烂了一半的。

这别说熬过冬天了,今天能不能吃饱都成问题。

我不禁仰天长笑,笑天意弄人,笑人心叵测。

我帮了他们,他们却丝毫不给我留活路。

但万幸的事,我留了一手。

在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地窖里,还有一些种粮。

那本不是拿来吃得,可现在为了保命,也不得不拿来填饱肚子。

雪终究是停了,雪融的日子,特别的冷。

我除了呆在屋子里烤火,尽量让自己少消耗之外,根本就不想动。

这样的日子过下来,已经完全不知道,今日是何日。

那几个走的了人,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了。

之前有他们在,家里热热闹闹的,感觉还很快乐。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到无边的孤寂,这是非常折磨人的。

粥水变成了米汤,终于家里一颗米都翻不出来了。

我勒紧了裤腰带,躺在床上,连火都懒得生了。

睡梦中,耳边总回想起无愁说的,过年时将大米送过来。

于是心中总有期翼,天一亮,我就坐在村口翘首以盼着,期待着会不会有人扛着米过来。

这也成了我一直支撑下去的勇气。

饿极了,不管什么抓到就往嘴里塞。

这一天又是望着天渐渐黑了,天黑了会更冷,我起身想回家。

刚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我又跌坐到了地上。

突然局听到有人在喊我:“四叶哥哥,四叶哥哥!”

我惊喜的抬头,眼前空无一人。

在回顾四望,周围死一般的沉寂。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看来是自己幻听了。

耳边又有声音响起,这次非常的清晰:“我都说了,她是骗你的,你不用再等了!”

我循着声音转头,看见了一个若隐若现,朦朦胧胧,小小的白色人影。

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擦了擦眼睛,那白色影子没有消失。

我仿佛看见她正在嘲笑我,又说起话来:“如果你现在去镇上找她,说不定她会施舍一些粮食给你。”

“不,她答应我的,过年时候会送大米过来,我在这里等她,万一我去找她,她来找我,我们两个错过了怎么办?”

“你真是个傻子啊!活该你搞成现在这样!什么外省粮商送米过来,全是骗你的。他们是听说了赈灾有功,可以在朝廷讨个官职当。又不想用自己家的大米,如果就打起了你的主意。整个丰岭村就只剩下了你一个人,可她姬长青家原本也是丰岭村人。那一日姬长青回来祭祖,知道你把村里的地都拿来种了,你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便出了主意,让她找你来要,你果然真就给了。”

我一边听,一边笑着。我其实大概猜到了,但是我就不是不想相信,还抱着那么一丝的幻想。

“那我救下的那五个人呢?他们怎么样了?”

“你还居然关心他们?我不知道。你们一起砍了我,我为什么要管他们的死活。”

“砍了你!?”我才意识到,这与我说话的,可能是我家那颗老桃树,“我们砍看了一颗老桃树”

“对,托你洪福,我本来要两年后才脱离树身,现在终于可以提前入轮回了。说实话,虽然你砍了我,但是我还是得感谢你。前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