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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的数量很大,岑廉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是拿了个本子在旁边,随时准备记录看到的犯罪分子。

这种风月场所的监控摄像头能拍到的远远不只是杀死那五名失足人员的凶手,还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犯罪分子,毕竟在这种表面上正经经营,实际上什么生意都做的地方,同样是一些底子不干净的人最喜欢的交易场所。

武丘山看到岑廉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就安静的走到一边处理其他事情。

被借调到市局之后,武丘山虽然也有一定的自由,但更多时候还是以处理市局的案子为重。

他这样的刑侦技术人员,是很难完全闲下来的。

唐华看了看堆积如山的监控视频,估计岑廉这几天是没空关心别的案子了,正好陈南案子里的dNA送去了滇省那边进行匹配,估计暂时不会有结果回来,他说不定能趁机略微摸摸鱼。

可惜唐华的美好幻想没能持续到午饭时间就被无情的现实击溃了。

三中队接到一个故意伤害的案子,唐华老老实实的跟着王远腾和齐延一起出门干活,留下岑廉一个人在办公室研究无头尸案的监控。

等岑廉揉着脖子抬起头活动颈椎的时候,才发现办公区的人基本都出去了。

他颇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本子。

虽然还没看到和无头尸案相关的线索,但看了一个上午的监控,已经足够他从中找出一些违法犯罪人士。

其中最主要的还是些涉黄人员。

除此之外,他倒是发现一伙很有意思的盗墓团伙。

八年前的时候这帮人经常在这家夜总会进行交易,他出于好奇查了查这帮人现在的情况,结果团伙里一共就六个人,四个已经死亡销户,还有两个判了十五年,现在还在牢里蹲着。

也不知道那四个人是死于自相残杀还是盗墓翻了车。

将几个有前科的抢劫犯标记出来,岑廉看了看进度条,发现这一个月的监控他才看了五六天的。

这个效率就有点低了。

岑廉干脆设置了分屏,将电脑设置成九宫格模式,同时三倍速播放九段视角不同的监控视频。

反正他主要看的也是文字泡。

午饭时间给出门办案的唐华几个人打了饭放在桌上,岑廉继续看视频监控。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唐华才一脸疲惫的回来。

“还得是我岑哥,”他打开饭盒一顿猛吃,这才有空说两句话,“今天这案子真够费劲的,两个人剐蹭了一下就吵起来,之后谁也不让谁,最后就急眼的打起来了,现在好了,出院之后都得送去法医那里做伤情鉴定了。”

“所以你们主要是去拉架,”岑廉暂停了监控视频,“案子应该很快就能结吧。”

唐华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别告诉我,无头尸案还没线索,但是你看监控看出其他案子了吧。”他以自己对岑廉的了解疯狂猜测着。

岑廉露出善良的笑容。

唐华差点被饭给噎死。

等王远腾和齐延一起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正在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唐华。

“出什么事了?”王远腾有些好奇。

岑廉将一叠a4纸递给他。

“看监控的时候发现了几个有点问题的,这些人是他们的身份和之前对应的案子,都是抢劫盗窃之类的,年底了,拿来冲冲业绩吧。”他笑的更加纯良了。

王远腾:……

“这些案子都有证据吗?”齐延比较严谨的问了一句。

“有些有有些没有,”岑廉也不可能花费时间给所有人找出证据,“可以先把有证据的处理了,剩下的慢慢来。”

王远腾叹了口气,接过那叠纸,“你这监控看的,咱们队估计很快就要变成散财童子了。”

齐延翻了翻,发现有证据的几个都是岑廉直接在数据库直接匹配了dNA。

王远腾选择先去吃饭,反正这种犯罪分子都是八年之前的,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

有些案子其实本来也不复杂,可能只是当时没能顾得上。

交割了早上整理出来的一批犯罪分子,岑廉继续研究监控。

一直看到晚上九点多,他才终于从已经变成16分屏的电脑中看到自己想要的文字泡一闪而过。

办公室里这会儿只剩下他一个人,就连袁晨曦都下班了。

岑廉直起身子,找到那段监控视频。

这是一家名为豪宴的夜总会,现在因为老板涉黑被扫黑除恶送进去,已经倒闭了,但能看得出当时是个相当热闹的地方。

这里是第二名死者工作的地方。

岑廉对第二名死者印象比较深刻,这是个男性失足人员,刚满二十岁,从户籍信息上看来自偏远农村,进城打工之后不知道被谁介绍来到这家夜总会,干了还不到一年就被人杀人割头。

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他死后家里的父母一夜白头,来分局问过几次有没有找到凶手,最近几年没有再来过。

至于那个一闪而过的文字泡,岑廉虽然知道了凶手是谁,但对他为什么作案,依旧没有什么头绪。

【姓名:涂楼】

【性别:男】

【年龄:45岁】

【犯罪记录:长期非法持枪

3085天前于康安市杀死郝兴宗

3087天前于康安市杀死赵阳】

【入狱记录:无】

527无头尸案的死者一共有五个,但这位手中的两条人命只有其中那两个男性受害者,这意味着五起案子并不只有一个凶手。

根据现在的情况推测,有两个凶手的可能性更大。

只是这个涂楼又是谁,怎么手里还有枪?!

众所周知,一个刑事案件一旦涉及枪支,会变的复杂无比。

岑廉输入涂楼他的姓名,很快找到户籍记录。

然后他更加茫然了。

这个涂楼并不是康安市本地人,而是来自云岭省的另外一个邻省行西省下辖地级市云中市,身份更是平平无奇,只是一名普通的私企员工。

八年多前他也就三十七岁,按理说和郝兴宗还有赵阳这两人很难产生交集。

除非他在康安市接触过这两个失足人员。

但这个案子当年专案组排查的名单里 根本就没有涂楼这个人。

这说明他从来没有在这两个人的“客户名单”和交易记录里面出现过,也不存在于他们的关系网中。

但他的枪又是从哪儿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