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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赞同,“成,那边还有人在,正好灭口之后回来。”

“等王嬷嬷回来,京城那边王松涛的家人就由她处理吧。”

明王妃仍旧面色苍白,说出的话没有一丝温度。

“王妃,找到人了。”露白不知明王在此,没进屋的时候就嚷嚷开。

“找到什么人了?”明王满头雾水,他只知是自查,“莫非是找到了刺客?”

“并非,一个小贼而已。”

明王妃没有说明,只用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明王见状,不再逗留,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明王妃的房间。

“王爷,”管家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王妃将兰苑那位夫人的父亲拿住,要拖下去斩首。”

“什么?可知是为何?”明王脚步一顿,面露不悦。

“王妃少了几样贵重东西,在白兴的房里搜了出来。”管家满头冷汗,要早知道是这事儿,他才不往里面掺和。

一个是当家主母,一个是王爷新欢。

两边打擂台,吃亏的就是他们这些下人。

“暂且压住这件事情,明日再说。先去把粮食入库,本王去听听柳县的消息。”

明王皱眉,有些厌烦。

这人终究不是慧敏,远远不如。

“是!”

管家望着明王远去的身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新来的那个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瞅了一眼手背上的抓痕,龇牙咧嘴跑去库房那里。

明王妃躺在床上,双眼空洞。

露白候在一旁,默不作声。

一个仆妇端着一碗汤药进来,“露白,伺候王妃吃药吧!”

“娘,我守着王妃,你先下去吧。”

仆妇是露白的亲娘名唤珍娘,得知王妃遇刺受伤,从庄子上回来搭把手。

她接收到自家闺女的示意,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露白麻利地将王妃扶起,给她披了一件外衫,“娘娘,先喝药。”

明王妃机械地张嘴,任由苦涩药汁咽进肚里。

汤药见底,露白用帕子给明王妃擦拭嘴角,期间嘴张了几次都不知如何开口。

明王妃脸色阴沉,面若冰霜,“说吧,王爷准备怎么处理那人?”

露白在外面和明王说话,她全听见了。

王爷这次又要和稀泥。

堂堂王妃,处置一个小妾都不成。

真是可笑!

明王妃嘴角扯了一个小弧度,面露讥讽。

“王爷只说明日再说,先关起来。管家去处理粮食的问题,多余的他也没有吐露。”

露白面露难色,“听着意思,王爷想要轻拿轻放。”

“由不得他!去,找张婆子过来,我有事吩咐。”

明王妃一脸肃杀,这么多年,她还没有吃过这么大亏。

她少时心仪明王不假,再深的情谊也磨灭在时光里。

她怎么可能主动去挡刀。

事已至此,这个暗亏也只能认下,认了这个救人的功劳,不然这罪就白受了。

“世子他们兄妹几个没有事情吧?”明王妃提起几个儿女,脸上有了几丝柔情,不再紧绷。

“世子,二公子三公子还好,就是郡主闹着要过来请安。”

明王府的几个孩子比其他王府的子嗣都偏小几岁。

他们夫妻成亲不晚,就是不知什么原因,明王妃前两年久久不孕。

后来还是机缘巧合,王嬷嬷寻到生子秘方才有了这几个孩子。

明王府子嗣并不丰盈,和燕王府有一拼。

可惜两个王妃的命运并不相同。

燕王夫妇伉俪情深,中间再无他人,子嗣都是嫡出。

明王府完全不同。

明王府后院莺莺燕燕不少,每个人仿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些年也不乏有人怀了明王的子嗣,要不是她手段高超,明王府也会有一大堆庶子庶女碍眼。

若她不出手,明王府人口众多,恐与礼王府不相上下。

“其实我最羡慕的就是燕王妃纳兰慧心,她才是最有福气那个。”

露白没敢搭话,只能低头听着。

直到珍娘通传,“张婆子来了!”

明王妃挥手,“让她进来,露白你先下去吧!”

“娘娘三思,万一王爷处置那人呢。”露白忍不住多了句嘴,反应过来,急忙请罪,“娘娘恕罪,露白僭越了。”

“退下吧。”明王妃并没有计较。

露白退下去的时候正好和张婆子打了个照面,脸色微变。

“露白,你过来。”珍娘将人拉到一旁,使劲儿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死丫头,主子的事儿你少掺和。自己的身家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记清自己的身份。”

“娘,祖母进京的时候特意嘱咐过我,要劝着点儿王妃。有了这次刺杀,王爷和王妃的情谊刚刚有缓和,兰苑那人若是没了......王爷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露白面露难色,她也左右为难。

珍娘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我跟你说,兰苑那边的事情你不要掺和,王妃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我要是早一日回来就好,绝不让你趟这摊浑水。”

露白不同意,“娘,主子有事情,这时候再不凑上去,要我们何用?”

“你啊,咱家出了你祖母一个,把王妃当成眼珠子疼,亲儿子都不管不顾。”

珍娘话里带酸,已有不满。

王嬷嬷原先是明王妃的奶嬷嬷,后来才成为教养嬷嬷。

明王妃在秦家得宠,对他们一家子也好。

王嬷嬷事事以明王妃为先,她这个当儿媳妇儿的,私底下总要醋两句。

“娘,慎言!”露白捂住珍娘的嘴巴,“祖母知道,撕烂你的嘴。”

“好了,不说这些。你可知那个张婆子进去做什么?”珍娘压低声音,“你祖母没跟你说过吧?”

“我岂会不知,总能听到一些风声的。府中姨娘有了身孕,哪个不是吃了一段张婆子的菜才出事的。”

露白不傻,“娘,这些事情别提,咱们也管不了。王妃作上天,王爷这次也不会太过分。隔着救命之恩呢!”

“我还不是怕牵连到你这个死丫头!”珍娘撇撇嘴,“王妃不会怎样,就怕第一个拿你出气。”

“不会的,咱们家还有用呢,连州境柳县那个王松涛还要指着祖母这边呢。”

王松涛的事情,他们家都知道。

“你心里有数就成。”珍娘闭嘴,不再多言。

没等母女再说话,张婆子从里面出来。

张婆子将一个东西塞到怀里,满面春风,“珍娘,你好不容易回来,稍后你来灶上,我给你做顿好的。”

“哎呦,张婶子,珍娘不敢当。”珍娘一脸假笑,将人送了出去。

等她回来,啐了一口,“呸,我可不敢吃,没有主子命享不了当主子的福。”

明王府又恢复了平静,仍旧戒备森严。

这边的热闹,也是白泾之没有想到的。

这会儿他们没再赶路,原地休息。

其他人没有意见,就是姜澜有些不乐意。

不过也没人在乎他的意见,这人在燕州境内是世子,出了燕州境谁又将他当回事儿。

白泾之更不会在意他的意见。

“六爷爷,你如何看?”白泾之手中拿着一封信,看完就递给了魏六。

他们两人找了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明明是秋天的时令,越往北走却仿若进入寒冬。

他们这群人已经在准备过冬的衣服。

周文是猎户,存了不少皮毛。

此刻他带着周放,正在准备两家人过冬的毛衣服,若有剩余,才是那些签了卖身契之人的份例。

至于姜澜他们,不在这里面。

白泾之收回目光,“六爷爷怎么看?”

“燕王还算有诚意。”魏六看完,将信纸收起,“咱们还可以再提条件,燕王丢不起这个人。”

燕王素有威名,信上的条件确实低了。

“先拖着吧,等我爹回来,咱们安全离开礼王境内再说。”

白泾之没有看上那些东西,拍拍身上的灰尘她便回了马车上。

这点东西,打发要饭的呢?她没有动心,接下来着急的也只是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