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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硕道,“哦,有何证据证明一定是瓷器所为?”

薛太医蹲下来,拿出绢帕拭去那行云额上干涸成一团的血块,说道:“王爷请看,这额上伤口里嵌了些玉瓷碎屑,这几道细细划痕,也只有玉瓷破裂的锋利断面才能划成这样的效果。”

赵硕用手在那伤口处一摸,几粒玉瓷屑就到了指腹上。

他端看了一会,发现玉瓷颗粒莹白透亮,是上好的京白玉。

黄金有价玉无价,用这么贵重的玉来做花瓶,皇室中几乎没有人会这么干。

那就只有越国去年进贡给朝廷的那两个玉瓷花瓶,他记得,赵硕将这两个花瓶,一个给了冯馨瑞,一个给了惠太妃,端的是让天下人看见他对长者的孝顺。

“陛下,你看。”赵硕伸手放在他跟前。

只一眼,赵策便认出来,这是京白玉瓷。

与王叔四目相对的那刹那,他很快了悟,但仍不敢相信,于是道,“来人,去查查慈安宫,慈宁宫,那两只刻着梅花的京白玉瓷可还在?”

行云的死查了出来,再躺在这里,就没有必要了,赵策抬抬手,吩咐一旁的桂荣,“去把行云道长找个地方葬了。”

“是。”

半晌后,有人捧着一只花瓶来报,“陛下,这是惠太妃娘娘宫里的花瓶。”

又一人来报,不过是空着手,“陛下,太后娘娘说,她前些日子不小心将花瓶打碎了,怕您怪罪,就一直没有说。”

这事到这地步,由不得赵策不相信了。

他沉声问,“骊歌,你还不说实话吗?”

“皇兄,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是因为和离一事,心烦意乱在宫里乱走走到这里的。”骊歌眼里蓄着泪,仍旧不肯招,她手指着赵硕,“你不信问问王叔,这和离书还是他昨天拿给我的。”

赵硕见她又转移话题,盯着她的一双手,唇边弯出冷笑,“陛下,这和离书,的确是臣替苏棠转交给她的。”

他话头一转,“可是公主,再怎么伤心,也不该杀人啊!”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杀人!”骊歌尖声叫了起来,不想下一刻手被他抓了起来,“请问公主,你手上这瓷器划痕是怎么回事?”

他另一只手招了季婉蓉,季婉蓉立马意会,伸出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来,这双手上,白玉无瑕,没有一点伤口。

骊歌扑通一声跪下,“皇兄,我是不小心,我是误杀的......”

在她要说出实情时,冯馨睿及时赶到,“陛下,你听说母亲说,你妹妹真的是误杀的,不是纯心的。”

赵硕扶住她,脸上虽然犹疑仍在,但对母亲的语气还是好了不少,“母后,你慢慢说。”

“都怪母后,是母后昨日听这行云道长讲法,一时听得开心,便忘了时辰,看天色已晚,就让行云宿在了偏房,你妹妹来找我诉苦,临走时,正遇上行云起夜,那黑灯瞎火的,她看不清,以为是个歹人,拿了桌上花瓶就砸了过去,这不,误杀了行云道长......”

赵策一甩手,不再扶她,“那你们,也不该对朕撒谎,”他视线落到骊歌身上,“尤其是你,撒了谎,还要嫁祸给皇后,实在是居心叵测!”

“皇兄,我知错了,我知错了,这所有的事情,要怪,就怪苏棠,要不是他这份和离书,我根本就不会进宫,根本就不会......”看见不该看的事,她顿了顿,“根本就不会碰见行云道长,又误杀了他!”

听罢,赵硕一张脸沉了沉,看来,这骊歌是非要拉苏家下水了。

赵策面若冷霜,但心里也不知不觉默认了罪魁祸首就是苏家,尽管理智告诉他这样不对。

为了不让天下人诟病,于是他吩咐道,“公主杀人,乃事出有因,就关入慎刑司一个月以思悔过,另外,从今日起,公主府的俸禄一应减半。”

说完,他就离了院子,边走边对身后人道,“依王叔之见,这苏府如此不给皇家颜面,擅敢休妻,朕当如何是好?”

问题抛给了他,他知道赵策是想叫自己来唱这个白脸,来做这个得罪人不讨好的事,谁叫这和离书是经过了他的手呢。

思忖片刻,他说了个让赵策心满意足的方法,“不如,陛下借此剥夺了他的爵位罢?”

将不是他的人削去权利,是赵策一直想做,并且在想方设法做的事。

这法子,正好能如他的意。

对于苏家来说,没了爵位,总比没了人命要好得多。

果然,赵策眉间的沉郁一扫而空,“王叔的建议甚得朕心,不如,这个懿旨便由王叔去颁发?”

“臣领命。”

苏府。

苏棠跪在祠堂里,弦乐站立在一旁陪着他。

他们这样子,已经整整一夜了。

从朝堂上回来的侯爷苏郜,被下人告知人还跪在祠堂里,便径直过来了,“十一,你当真是不愿意去公主府拿回和离书,给公主道歉,将公主接回来吗?”

苏棠犟道,“儿子说了,不愿,从前不愿娶她,如今也不愿和她在一起。儿子要和弦乐公主一起生活。”

“父亲,还请您成全我们。”一旁的弦乐道。

昨日从碧霞坡马场出来后,本该返程回臻国的,看到他一脸忧思忧虑,她便稍作想法,陪他回了苏府。

她知道,若是来了上京城,让他连家也不回的话,就算他跟她回了臻国,他也不会一心一意心里眼里全是她。

她要她的男人,除了她做到真正的心无旁骛。

苏郜知道弦乐得罪不起,哀哀地叹了口气,颓坐在椅中,良久,他问,“十一,你当真心意已定,余生都要在臻国度过了?”

“是,父亲,还请原谅儿子不孝。”

“那你走吧。”苏郜下了逐客令,“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苏炳此时奔进屋来,立即道,“父亲,大事不好了。”

他是在府衙听到宫里的小道消息,急急赶回来的。

“什么事?”苏郜一颗心提了起来,从知道苏棠所做的一切事后,他的心就没有平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