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李晓汐都日日往返于玻璃厂和东宫。
玻璃厂里两人依旧你侬我侬，根本不顾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
“晓汐，你还是回东宫处理政务吧。”一把拉住给他描眉的女子，李怀章说道，“我在这里很好。”
“但是我不放心你。”李晓汐按摩的手顿了顿，又继续装扮起来，“这种按摩的事，我乐此不疲，乐在其中。”
“你不是说，你要独宠杜若清的吗？”
李怀章叹了口气，“再说你一个太女，天天呆在玻璃厂也不太妥……”
还是要以国家大事为重……
“我确实独宠杜若清啊，”
李晓汐眨了眨眼，终于放下了手中螺子黛(即现代的眉笔，而且螺子黛比较稀少、珍贵，盛行于隋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天都安排杜若清侍寝。”
如今满帝都都传开了，太女独宠侍君杜若清，王夫失宠云云。
这两天，丈母娘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我是怕耽搁了天下大事。”
“怀章，不会的。”李晓汐摇摇头，笑道，“你看我不也是在批折子，只是换了个地方罢了。”
“我是怕，他们说你玩物丧志。”
李怀章长叹一声，“你是太女，总出入这种地方，不好。”
“怕什么?”李晓汐笑笑，将这一丝异常掩盖下去，“这只能说明，身为太女，孤，十分重视这份利国利民的产业。”
“可是，”李怀章皱了皱眉，心中仍有些隐隐的不安，“我突然失宠，是不是有些突兀?还有……就算是我失宠了，那些暗卫撤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
毕竟，他还怀着小皇孙……
“暗卫并没有撤走。”
谁料，李晓汐轻轻一笑，“我让他们守株待兔。”
敢打她的怀章的主意，这些人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趁此机会杀一杀，也挺好。
若是能抓住上官然，就更好了。
这边两人仍在温存，另外一边，也好不热闹。
帝都的贫民窟，一处破败的院落内。
“上官公子，你确定消息可靠吗？”
身穿黑色斗篷的年长女子，用蹩脚的云国话，低声问道，“云国王夫不但没事，反而触怒了李晓汐，被禁足在隐月阁?”
“是。”上官然点了点头，“我亲眼所见。”
他这两天都有意躲过暗卫，前去观察李怀章的情况。
虽然晓汐师妹厌弃了李怀章，但是依旧没有撤下保护他的人手。
非但如此，那李怀章也没有任何蛊毒发作的迹象。
真的是奇了怪了。
“蛊女，你确定他喝下了那杯茶水了吗？”
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年长女子的眉眼，也遮住了她的不解，还有一丝难以发现的欣喜，“真的没有什么纰漏吗？”
“是。”
另一女子惜字如金，沙哑着声说道，“我亲自下的蛊，亲自看他喝下去。”
“还真是奇了怪了。”上官然喃喃道，“难道，还有人能解蛊吗？”
“不可能！”年长女子直言道，“这是最新研制出的蛊术，就连大祭司都无法不动声色、短时间的解除蛊术。”
“这……”
“圣子。”
蛊女声音嘶哑，嘴中吐出了两个字。
“祂带来光明，驱逐烟雾和瘴气；祂唤来神牛，犁出万亩良田；祂诞下圣子，，百蛊不侵，庇佑祂的臣民强盛安宁……”
年长女子闻言，也喃喃道，“圣子庇护我越国八百年，却一朝被歹毒的建宇王刺杀，灵魂漂泊，五百年后重塑……”
而现在，正好是距离圣子死后的第的五百年！
“您……您在说什么?”
上官然听得一脸迷茫。
什么圣子，什么建宇王的……
“他在哪里?”没有理会上官然的疑问，年长女子生硬的问道，“把他带过来！”
主神保佑，希望真的能迎回流落在外的圣子……
越国就能在他的带领下，继续壮大！
年长女子的脸上难掩激动和癫狂。
“他在东宫。”上官然答道，“有重重暗卫守护。”
“我要见到他！”
“冷静！”蛊女冰冷不似常人的手，拍了拍她的额头，“仔细谋划，不要让圣子受到惊吓和伤害。”
她的手好似有法力一般，让激动得不能自已的年长女子，瞬间清醒过来。
“上官然，你能把他完好无损的带过来吗？”年长女子问道，“不惊动任何人，也不要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上官然有些犯难，“这恐怕有些困难。”
他恨不得李怀章死！
怎么可能护送他，还要保证不受到一点的伤害?！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若是能近了李怀章的身 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李怀章！
“最近这太女不都是待在宫外吗？”
年长女子冷哼一声，“你不是自诩武艺高强吗？我越国不收留无用之人。”
“大人恕罪！”上官然抱拳，“我武艺是不错，只是我与那李怀章，有些龌龊，我怕他不肯乖乖跟我走……”
“他是圣子。”年长女子不满地说道，“他是我越国的救赎。你若敢伤他，敢与他作对，你就必死！”
“越国不容再出一个建宇王。”蛊女嘶哑着声音，“大人，为了圣子的安全，希望让他服下蛊虫。”
若他敢对圣子不敬，就让他尝尝蛊毒的滋味！
蛊女的眼底，划过一道杀意。
“我觉得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上官然欠了欠身，“如果他不是圣子呢？”
“我们会带他回去测试。”
年长女子一字一句，冷声说道，“若他不是圣子，就杀！若他是，你质疑圣子，就该死！”
“是！”
上官然躬身行礼。
果然，他和李怀章，只能活一人。
不过，不管李怀章是死是活，晓汐师妹都不能再见到她心爱的夫郎了！
“既然您已经决定了。”上官然的脸色，是难得的严肃，“我今晚就行动，把他带到您的身边！”
趁着夜黑风高，想必会更加简单一些。
反正，就算是夜晚，晓汐师妹也是召幸那位杜侍君。
李怀章已经失宠，不足为虑。
至于杜若清，他不介意哪天来一场刺杀。
晓汐师妹并没有增加杜若清的护卫，想必会轻松很多。
“去吧。”年长女子点了点头，“要保证圣子的平安。”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