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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先生,远有一问,还望先生为我解答。”路安远微微前倾躬身,一副请教夫子的样子。

“殿下请讲。”

“若是患者得病,郎中用药之时,是否应该告知其家人这药的作用和禁忌呢?”

姚先生喉头一紧,手指紧顶着药箱的一角,脸上的表情也冷淡起来:“郎中或许需要遵从家属意见,可是药师只对患者本人负责,自然没有这一条规矩。”

许宜行原本坐在书房凳子上,以为路安远只会寻常问问走个过场而已,竟没想到两人一开口就是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

“那药品本身的利弊作用,药师是否该告诉患者呢?”

姚先生没有接话,似乎有些躲闪。许宜行听出这两人似乎话里有话,莫非姚先生当时是骗自己这个药很安全来着?

“先生不是说这个药很温和滋补吗,怎么今日犹豫了?”许宜行虽然自己也想着避子,可是若是这个药伤身,那她根本不会用。但是这药影四也看过了啊,应当没问题才对啊。

“温和滋补?”路安远挑起一边眉毛,口气中带着戏谑。“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姚先生一手握紧药箱袋子,声音略带歉意:“抱歉夫人,这个事情我骗了你,此药药效极好,也是因为用料凶猛的缘故,但若要说能对您身体造成什么伤害,那倒也不至于。”

许宜行未说话,路安远却是怒不可遏:“你怎知道不至于?你背着我开如此烈性药给我夫人,还欺骗她不以实情告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许宜行算是知道为何路安远如此生气了,竟然还有这一层原因在。

“不太对,这药我给影四看过,他什么也没说,这正常吗?”

姚先生颔首:“是我找过他,我知道你拿到药肯定会找他查验的。”

“什么!”

“不过他答应我是因为我承诺了,我会在三个月内找到克制那药药性的方子出来,只是。。。”

路安远摇头叹息:“只是先生冬日进山采药,对我们避而不见,看样子是没有找到有用的方子了?”

“殿下,请在给我些时间,一月之内我必然有所答复。”

许宜行沉浸在影卫居然背着她和别人私自承诺之中,脸色很不好,路安远推她背示意她发表意见时,她才恹恹开口:“既如此那就请先生快点研制吧,至于影四,我自有说法。”

姚先生抿抿嘴,事已至此,本来说好的事情却无法实现,他确实将责任都归到了自己头上。

路安远听见许宜行居然什么都没处置,心内叹她好脾气,还是开口定了性:“姚先生,当初你末路来投,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些年皇子府的所有资源、金钱您都可以随意调动,可是这件事,你确实不该瞒着我的。”

说完怜惜的看了一眼宜行,其实他甚至不需要一个理由,只要宜行告诉他她不想生,自己也绝不会勉强的。他只是讨厌被人瞒着,被人欺骗。

“是。”

“既如此,先生不如搬回城东小院,我这边可一切照旧。”

姚先生对于七皇子的处置不置可否,对于他而言在哪里都一样。唯独许宜行,听见这话猛地抬头看向路安远,眼神中全是询问:这就给人赶走了?你留着他不是有大用才对么?

“好了,先生请回,你院中一切之物我都会让人尽数送到东门外,希望先生不负所托,尽早完方。”

姚先生一礼,转身回去收拾东西了。

“你,这就把他赶走了?这万一你以后受伤或者出了什么事谁来管你啊?”

许宜行的逻辑里,有用的人犯错是可以一定程度原谅的,就像老爹一样,她是没想到路安远居然这么干脆的逐走了姚先生。

“府中自有御医,何况只是让他换个地方研究而已,钱物不缺,算不上什么重处。”

“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长得比你好看。”许宜行一锤定性,什么垃圾借口,分明就是他心内有疑心作祟罢了。

“说什么呢你!”路安远一巴掌拍在了许宜行的后背上,不重,反而撒娇意味十足。

于是大年初一,别人家都是乐呵呵大家团圆,唯独七皇子府里人口只减不增,也不知哭坏了多少后院里小丫鬟。

宫内仍是一样,昭德殿自从二皇子搬走之后,只剩下颖妃住的主殿还算有点人气,其余偏殿全部搬空,越到冬日里越显得凄凉哀伤。

似乎是为了应景,正殿中传出一阵呜咽之声,幸亏没有外人,否则大家也该讲一句不吉利不让哭。

二皇子实在有些厌烦,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妃又使出了那绝招,对着自己梨花带雨的哭。

越长大他就越能感受到母妃身上的局限性,那是一种独属于深宫妇人的腐朽感,逼得他窒息,害得他难受。

一拱手,二皇子还是扮演起了孝子形象:“母妃,我很能理解您为我打算的心情,可是昨日之事您实在是太鲁莽了!我已经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谁,原本今早进宫就是打算和父皇揭露此事,您这么一搅合,我还怎么说?”

颖妃停了哭声,捕捉到一丝信息:“你已经知道了,是谁?”她本就圆圆的眼睛此刻更大了一些,像一只正在哭泣的狐狸。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二皇子把袖子一甩,坐到了软垫上,只要母妃不哭,他就没那么喘不过气的感觉。

“当然有用!你告诉母妃到底是谁要害你,是谁要害咱们母子!”

“反正不是三弟。”二皇子赌气似的讲出这句,背过头,消化着自己那已经快冲上头顶的愤怒。

太蠢了!也不知哪个蠢货将昨夜的事情传进了宫中,自己正因为要回去想对策才没有连夜进宫,也想着瞒着母妃,结果没想到母妃还是知道了。

知道也就罢了,您告状该哭哭,别说是谁啊,等着我来揭露不行吗,非要把凶手说成是一看就不可能的三皇子!

三皇子和恭妃就算是木头片刻成的,这一把火烧起来,也足够燎到自己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