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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帝感慨了一会儿,又重新坐了下来。

“成年了,也该取字了。”

大皇女她们的字,都是昭和帝亲自取的。

到了钟如凰这儿,自然也不会例外。

“让人把晚膳摆在偏殿,朕今日不去后宫了。”

年纪大了,不是那么爱男色了。

何况,昭和帝后宫里,如今最得宠是寡夫二嫁的许青骊,然后是金仙台,再然后是八皇女父君严侍君。

至于其他人,一个月都不一定能捞到一天的恩宠。

就连皇贵夫小金氏那儿,一个月也不过才两天而已。

侯颂林让人去摆膳了。

昭和帝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字。

她在几个字上看了看,最终在“令之”二字上画了圈。

然后,她拿出一张空白圣旨,在圣旨上写了起来。

大致意思就是今五皇女成年,朕甚是欣慰,为她取字令之,以及还有若干赏赐之类的。

写好后,就放在一边,等待墨迹晾干。

“虽说这个老五不在都城了,但成年礼还是要办的,老大她们的成年加簪礼,都是由她们的外祖母主持。”

“老五没有外祖母,有好几个岳母呢。”

正夫萧氏的母亲,身份太低,不考虑。

绚侧夫的母亲早就去世了。

柏侧侍的母亲是柏世女,身份倒是够了,但他自己就是个侧侍,而且还是个丑男,不考虑。

只有慧侧夫张臤枫的母亲承恩公张悸最合适,身份足够,又是昭和帝的表姐,而且还多女多孙,福禄双全。

本来这个加簪礼,本该由宗室长辈主持的。

但昭和帝当年造反,把姐姐妹妹们杀了个一干二净,反对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基本上全都被砍了脑袋。

现在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在钟如凰的岳母们里挑选了。

“侯颂林,把这道圣旨,拿给承恩公,让她明日启程,去一趟朝天关,去主持老五的加簪礼。”

昭和帝将晾干字迹的圣旨,卷了起来,递给侯颂林。

侯颂林恭敬的接过圣旨,就领命而去。

昭和帝在侯颂林离开后,就去用膳了。

在她用膳之前,试毒的小太监,已经把所有的膳食试吃了一遍。

承恩公府里。

张悸自从娶了孙刘氏当平夫,他又很快怀孕后,就很是春风得意,对孙刘氏越发好了。

如今,孙刘氏都怀孕两个月了,极为喜欢吃酸的。

对张悸来说,她有十八个女子。

这女子多了就不稀罕了。

张家阴盛阳衰的,她就盼着孙刘氏给她生个男儿呢。

因此,在孙刘氏表现出喜欢吃酸的时,张悸不知道有多高兴。

不止是张悸,就连她的正夫钱氏,在知道孙刘氏喜欢吃酸的时,也挺期盼的。

家里都是臭丫头,就连孙辈也都是小丫头,半个男儿家都没有。

要是家里能添个男儿,那也是好的。

反正,孙刘氏就是只小绵羊,没什么威胁力,就算他生的是女儿,钱氏也不带怕的。

因为他自己的女儿可都成年了,孙女儿都有了,怕孙刘氏一个平夫做什么?

张悸正陪着孙刘氏吃晚饭呢。

饭桌上都是酸口的菜肴,一个比一个酸,有的菜肴还多加了醋。

张悸没吃多少,全程都给孙刘氏夹菜了。

孙刘氏吃的眉开眼笑的,见糖醋排骨不错,就夹了一块到张悸的碗里。

“妻主,你尝尝,这糖醋排骨不错。”

张悸:………

这糖醋排骨是不错,但架不住天天吃这么酸的,她的牙都快酸到了。

她如今就稀罕孙刘氏,除了初一十五去钱氏的屋里,其他的时间都在孙刘氏这里,已经不去别人的房了。

为了让孙刘氏高高兴兴的,张悸有些苦恼地看了看碗里糖醋排骨,夹起来,囫囵吞枣般的吃了。

嘶!

真酸!

张悸灌了一大口茶,昧着良心道:“嗯,是挺不错的。”

孙刘氏一听,就要再给张悸夹一块。

张悸大惊失色,赶紧阻止道:“不用了,你吃吧,我尝尝味就行了。”

说着,夹了好几块糖醋排骨到孙刘氏的碗里。

孙刘氏笑的越发开心,笑着吃起了糖醋排骨。

张悸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自己的胃囊,觉得胃里直泛酸水。

待会儿,还是偷偷去吃几个馒头吧。

明天再去钱氏那儿混顿晚饭。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当年钱氏怀孕的时候,爱吃辣,还喜欢让她吃,她不吃,他就哭,说她嫌弃他,结果她吃的满嘴燎泡,天天上火。

现在娶了个平夫,天天吃酸的,她牙都快酸掉了。

偏偏她还不敢说实话,更不敢单独开小灶。

男人哭起来是很可怕的。

就在张悸对着这一桌子酸溜溜的菜苦恼时,管家来了。

“家主,侯大监来了。”

张悸一听,就站了起来。

“你慢慢吃,我去看看。”

说完,就脚步匆匆的走了,像是有什么在后面追一样。

孙刘氏自从二嫁给张悸后,就不管外面的事儿了。

在他看来,那是女子该管的事,他只需要管理后宅就行了。

当然,他也不需要管理后宅,后宅是钱氏这个正夫管。

张悸出了孙刘氏的院子,第一反应不是去见侯颂林,而是问管家。

“管家,馒头呢?”

她的管家无语的从袖袋里掏出四个大馒头。

“家主,您这么天天吃馒头也不好啊,要不您单独吃得了?”

张悸啃着大馒头,摆摆手。

“你懂什么,这是妻夫间的情趣。”

管家:………

虏仆是不懂,但家主您这样,看着像是有大病啊。

就没见过找罪受的。

在张悸看来,夫和侍是不同的。

前者要相伴一辈子,自然要迁就几分。

后者就是生孩子的工具,不用管那么多。

孙刘氏是她亲自求来的平夫,自然是不同的。

不就是吃几天酸溜溜的菜肴嘛,忍它十个月就是了。

何况,她又不是顿顿吃,能蹭饭的地方多着呢。

在到正院前,张悸就把那四个大馒头吃进了肚子里,填饱了肚子。

也是她现在年纪大了,放她年轻时,顿顿吃酸溜溜的菜肴也是不怕的。

整理了一下,她走进了厅堂。

“侯大监来了,失礼了。”

张悸嘴里客气的说着。

“国公大人客气了,老虏会来,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张悸瞬间正襟危坐。

“大监请说。”

“是这样的,腊月十七是五殿下的生辰,也是殿下的成年加簪礼,五殿下没有外祖母,所以陛下让国公大人去一趟朝天关,主持殿下的加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