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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毕业的夏天(大结局)

时光的河入海流

终于我们分头走

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

有时快乐 有时落寞

很欣慰生命某段时刻

曾一起度过

——林志炫《凤凰花开的路口》

吃完饭,陈博佳金把喝多了的苏晓晨搀扶到女生寝室楼下,然后由室友廖媛媛把她送回寝室,黄美佳却没跟着上楼,她把陈博佳金拉到学校最偏僻的别墅区旁边。

“你爸爸说,有我妈妈的消息了。”她本该开心,但言语间又忧心忡忡。

陈卫东通过关系网,找到了杨梅失踪地方的江苏省吴州市妇联,妇联又联系到一个当地民间寻亲组织寻找,就在今天,寻亲组织里的志愿者反映在当地某县一户村民家中的猪圈里,发现一个跟杨梅年龄和体貌特征很像的妇女,妇女常年被户主囚禁在猪圈,户主自述这是他老婆,早年间由于精神失常,见人就打,所以不得不养在猪圈。志愿者现已联系当地警方,如果能够立案调查,到时候再让黄美佳前往当地做dNA比对。

说完她就哭了,她像个小孩子一般在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嚎啕大哭,陈博佳金为之动容终于将她揽入怀里,就好像男友安慰女友,或者哥哥安慰妹妹那样。

陈博佳金心里面五味杂陈,未来的路既清晰又模糊,如果黄美佳的妈妈真的找到了,自己跟她的关系会更远吧,如果整件事情都被曝光,或许他们兄妹两人再也没有见面的理由,那他们之间的故事会不会人知道?

或者变成两个人之间永远沉底的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无论哪种结果,分道扬镳是躲不掉了。

第二天一早学士服发了下来,同学们迫不及待地穿上,开始拗出各种造型,马超和杜雪松互相捏住对方胸脯,寓意着好基友之情水乳交融。王胖把宽大的学士服套在了头上,却把学士服的下摆扎进了沙滩裤里打扮出阿拉伯人的造型。鸡哥内穿一件迷彩短袖,把学士服当成披风披在了身上,他心宽体胖,皮肤黝黑,瞬间有种藏族民族服饰的味道。

学士服大多都是均码,155cm身材娇小的黄美佳把学士服穿成了大衣,衣服下摆几乎要垂到地上了,陈博佳金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学士服穿在身上,宽袍大袖颇有景区游客换装照之感。苏晓晨身高160cm,又机智地穿上了高跟鞋,看起来和陈博佳金一样高,学士服穿上刚好合身。

毕业典礼即将开始,因为操场太小,学校并没有邀请家长代表,光是2009届这60多个毕业班,已经把操场围了个严严实实。

蒲果泉院长首先上台致辞,同学们都都亲切叫他果果,他身形宽大,黄袍加身,上台时候引起一身躁动。然后几个校领导向每一个毕业班的同学授予毕业信函,陈博佳金这才由衷的意识到,自己的青春就要随着这场毕业典礼而落下帷幕,在看似热闹喧嚣的典礼中,不知道有着多少和他同样伤感之人,白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晚上不知又有多少人偷偷洒泪作别。即将奔赴不同地方的兄弟姐妹,即将分道扬镳的热恋情侣,宣告那写不尽的校园故事终于完结。

毕业典礼结束后,各班级拍完集体照就散伙了,苏晓晨和黄美佳都不约而同地从所在班级里面退了出来。黄美佳本来跟班上的同学关系很一般,刚刚她还看到了刘巨儒,赶紧到陈博佳金这里来躲一躲。而苏晓晨更喜欢跟朋友们一起拍照。众人先拿陈博佳金的微单相机拍了张大合影,然后自由组队。陈博佳金自然选择了跟苏晓晨一组,吴刚举着相机喊道:“喂,你们头靠得近一点,不要搞得那么疏远噻?”镜头聚焦在神态扭捏的陈博佳金和笑容洋溢在脸上的苏晓晨,吴刚这嗓子一吼,众人又哄笑起来,陈博佳金又想起跟苏晓晨在东郊记忆那次亲密无间地合照,那天的轻松无虑将永恒的刻在他的脑海中,再也无法复制。

成为不能说的秘密。

“正在出神之际,鸡哥突发大喊道:“阿博,你得抱着人家苏晓晨,像我这样。”鸡哥说着从后面抱住廖媛媛,陈博佳金面露尴尬,他何尝不想这样,但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他是有心无胆,有胆无力。

就算他真的在毕业前放肆一把,苏晓晨又会怎样想?还是给予最起码的尊重吧。

和苏晓晨拍完合影,陈博佳金又拉上黄美佳一起拍。负责摄影的前班长吴刚面部表情十分夸张,他“喔”地怪叫了一声,调子又高尾音又长,把黄美佳弄得很不好意思。

“可以哦,老博,看不出来你平时老老实实,照相的时候两个美女两个美女地换!”吴刚是个单身狗,双眼间全是羡慕之情。

“别误会,别误会,这是我妹,我妹妹!”陈博佳金忙不迭地解释,黄美佳不知为何居然主动挽住了他手臂。

陈博佳金在和黄美佳拍过好几张不同造型的照片后,苏晓晨突然走上去对他们说:“我们三个一起去主席台拍张照吧。”陈博佳金有点迟疑地看着黄美佳,黄美佳脸上却绽开一朵笑容,大方地说:“好的呀。”

幸福来得太突然,陈博佳金耳朵又红了,他站在中间,美佳和晓晨分列左右,这本是梦中的场景却在眼前出现了。

“哎呀,你们怎么都这么拘谨,造型都不摆一个?这是毕业照,大家可能是最后一次聚在一起了。来,老博,你快搂着身边两个美女,怕什么呀你,你不照换我来!”吴刚大声嚷嚷道。

陈博佳金一咬牙,双臂一展,左手搂着苏晓晨,右手抱着黄美佳,不过他多了个心眼,搂着苏晓晨那只手没合拢,在人前以示尊重。这是陈博佳金大学以来最为春风得意的时刻,也是爱情最后的注脚。两边都是他真心喜欢的女孩子,却没一个有机会成为他真正的恋人。鸡哥那帮人在旁边不停地起哄,他故作风流地左看看美佳,右看看晓晨。黄美佳稍显难为情,习惯性用刘海挡住了眼睛,苏晓晨则笑得若阳光般灿烂。

“好的,就这个表情!保持,都看镜头,1,2,3”吴刚按动了快门,随着一声“咔嚓”,这转瞬即逝的永恒便了记录下。

那张照片后来被陈博佳金塑封后装裱进了水晶相框,放在他书桌上最显眼的位置。照片上的陈博佳金用装酷耍帅地看着镜头,美佳的左手还在撩头发,一双大眼睛闪闪有神。苏晓晨双手将一卷的毕业信函贴在脸颊上当做道具,咧着嘴甜美地笑着。

照片上定格着他的岁月青春,陈博佳金那时并不曾料到,遇见这两个女孩花光了他青春里所有的好运气,毕业后,他将孑然一身踽踽独行。

很多年以后,每每忆起这一刻,陈博佳金无不感叹韶华光阴易逝,凉薄岁月如斯,那两个陪伴过他的美丽女孩,那些一起有过欢歌笑语的兄弟,全都被时间的风沙吹散,飘零在2013年初夏的时空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