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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梅特地到文昌庙,为崔清河祈福。

文昌帝君是主管文人考试、保佑学子读书的神,每到考试前夕,文昌庙必定香火缭绕,都是来“拜考神”的。

张小梅不仅虔诚地茹素三日,还捐了100文香火钱。

可以说是非常诚心。

而张小兰,则贡献歪歪扭扭的缝补技术,给崔清河做一条抹额。

她别出心裁,想在抹额中间用补丁打两个大字:

秀才。

但由于她不识字,这俩字是厚着脸皮找张铁志临的。

而张铁志自诩会读书,其实又是个半吊子。

临来临去,抹额上的两个大字变成:

秀儿!

崔清河虽然看不懂这祝福,可是欣然接受了。

并嘱咐张小兰,等他一出考场,就把这抹额给他带上。

让满县学子瞻仰他这准秀才的荣光!

张小丫和张恒义虽然远在坝子村,但也送来了祝福,是一些吃的用的,好让他安心考试。

桂如月最简单粗暴,提前五日来了府县,每天见缝插针偷偷给他灌输灵力。

比给鸭子催肥还努力。

总之,崔书生是信心满满地踏上考场。

考试的三日过得很快。

相比别的学子在考场熬了三日,出来时一脸菜色。

崔书生可谓容光焕发,走路带风。

若不是一个月后才出考试结果,张家人还以为他当场中秀才了。

不过,精神好也很好。

毕竟张家的螺蛳粉事业,到了关键时刻。

“快快快,小崔,你回来的正好。”

桂如月拉着他坐下:

“你赶紧给咱们的螺蛳粉,写些书。”

“写书?”崔清河奇怪。

“就是用咱们的螺蛳粉,编一些故事,然后分发给各大茶楼的说书先生,给他们塞点银子,请他们说上两嘴……”

朱秀才之前说崔清河,说他写淫词艳曲写戏曲话本是一把好手。

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桂如月略略一点,他就无师自通,下笔如有神。

写累了,他就按桂如月的指示,画几幅广告画,转换一下心情。

“何为广告?”他也问。

桂如月又掰细揉碎了给他讲:

“首先,这书本大小的纸上,画一大碗螺蛳粉,再画个嘴馋的小人,唔,就小丫平时吃饭那样,你晓得的。然后,最重要的来了,写上这几行大字……”

崔清河简直比他备考那阵子还忙。

其他人也不轻松。

张小梅领着帮工的婆子和后生,脚不点地地熬汤、做粉、炸腐竹……

桂如月领着张小兰在街上逛来逛去,专往有吃食的地方钻。

“娘啊,你这是找啥呢?”张小兰问。

娘这两天一直盯着别人吃东西,完了又摇摇头走人,看着着实令人困惑。

“我在找……”桂如月不知该如何解释。

正在这时,一个圆盘子脸,身条敦厚的姑娘映入眼帘。

她坐在面摊子里,桌上放着碗清粥,手里拿着一个素包子。

一口粥,一口包子。

明明是寡淡的搭配,光看那吃食就让人摇头。

但她每吃一口,都会露出满足的表情,幸福得眯起眼睛,脸上有了光。

仿佛她吃的是什么满汉全席,人间美味。

“就是她了!”

桂如月冲上去。

“姑娘,有份轻松活计,你可愿做?”

事情谈定后,母女俩往铺子里赶,今夜,还有得忙呢。

只剩几天,螺蛳粉买卖就要开业。

铺子里忙得热火朝天,铺子外头,整条街弥漫着令人难言的气味。

几个路人耸动鼻子,然后快步走过。

隔壁是个卖零嘴的,蜜饯、果子、糖等,都是些香甜吃食。

此时来了个这么古怪的邻居,后院天天散出一股臭味,闹得零嘴铺老板娘的脸,是一天比一天黑。

她男人是街东头员外家的小厮,她婆婆还是员外夫人跟前的得力婆子,因此她在这条街上,颇有些面子。

如今这邻居搬来了,也没主动跟她打声招呼交个好,还干这么污糟的营生,让她心里头压了一股气。

夜间铺子关门后,她跟自家男人抱怨:

“你道隔壁面馆关门后,搬来了个什么?我疑心是鼓捣夜香的,天天臭得很!”

男人在员外家里点头哈腰,回到自个家终于能当大爷,正舒舒服服地吸一口水烟,并没有把女人的话放在心上。

“你管他鼓捣的什么,总归没抢我们的生意就成。”

“怎么没抢!”老板娘气呼呼地把做针线活的萝子往桌上一扔。

“他店里滋味这么臭,人闻着都绕道走,谁还会往咱们这来买零嘴?”

男人想了想,那倒也是。

“行吧,这两天我找机会跟员外爷提一提。不远处可就是员外爷的家,他每天进出都打咱们门前经过,怎么容得这等臭气污了贵人的鼻。你就放心吧。”

老板娘的圆盘子脸这才舒展开。

转眼到了开业这一天。

一大早,草桥街上就传了一件新鲜事。

街东那一片,挨着买零嘴的冯三婶家,要新开一间古怪的铺子。

有多古怪呢?

七大姑八大姨们学得有鼻子有眼睛:

看着像个面馆子,有桌有凳。

但又像烧饼店似的,竟在门口起了一个大灶哩。

灶上支着锅,锅盖上还盖着红彤彤的布嘞,绑了恁大一朵红花。

灶里填着柴,火折子已经备在一旁。

灶后头站个姑娘,那拿着的笊篱,跟脸一般大!

灶台上还摆了一溜碗,里头装着好些小菜。

有常见的酸豆角、花生米、炸黄豆、葱圈,还有从未见过的白色细条。

看着也不像姜丝,不知是啥?

铺子门头上倒是有个牌匾,只是红布盖住了,瞧不见啥。

门外还立着一块木板,同样盖着红布,神神秘秘的!

最妙的是,空气中那个味儿……

啧啧啧,你自个儿去瞧瞧就知道了!

大姑大姨们说。

很快,铺子外面挤满了人。

张小兰站在铺子门外,如临大敌。

她是从前几天晚上开始,就没怎么睡着。

既是忙的,也是焦虑的。

她愁啊!

虽然娘细细给她算过,每天50碗,一碗10文钱,一个月下来能有个15两。

刨去房租和人工、伙食杂费等成本,一个月纯盈利能有个八九两。

可张小兰还是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