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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荒年锦书传 > 第19章 问姓惊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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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扶着他上马,两人朝营地奔去。

李嗣源见她谦虚,问道:“刚才你射于修罗三司手上的暗器是你随身携带的吗?”

锦书回到:“将军,并不是属下随身携带的,而是箭羽上的箭头,弓断了不能再用,我只好把箭头拆下来了,当暗器使用。”说完她将手心里剩余的两枚亮晶晶的箭头给李嗣源看。

难怪有些眼熟,李嗣源不得不佩服她的奇思妙想,临危不乱,再问道:“那你是怎么分辨出哪一个才是真的修罗三司?”

锦书笑道:“这个倒是简单,将军你被他缠斗住,又离得近,很难发现,真正的修罗三司在月光下的影子深于另外两个分身的影子,我离得远,所以才分辨得出来。”她这句话既解释清了分辨真身的原由,又不致使李嗣源难堪。

李嗣源知道她此话说得周全,自己刚才确实大意了:“你倒是会说话,以你的武功,怎么会甘心作一个小小的士兵?”

锦书知道他迟早会问,有点语塞。

“你不会是梁国派来的细作吧?”李嗣源故意装出严肃的表情。

锦书忙道:“我确实是梁国人,可是,我绝不是什么细做!我,我”她慌乱下更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李嗣源突然大笑起来:“看把你急的,我只不过随便说说,你要是细作,刚才杀我是最好的机会,你只要不出手救我我必死无疑。再者,你更不会当个区区小兵,小兵哪儿能刺探到军中大事?除非你想借此机会讨得我的信任,步步为营,刺探军情,不过什么样的军情能敌得过我这价值千金的人头呢?算来算去大费周章就变得不合理了。”

锦书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原来您已经把任何可能和风险都想过了。不过您已经不是第一个怀疑我的人了。”

“哦?这么看来你要真是个细作那也是个拙劣的细作,不过你的身手确实不得不叫人起疑。”

“我在梁国被人陷害入狱,一位好心人救了我,我逃到此处,正好遇到征兵的队伍就跟来了。”这句话锦书发自肺腑,目中锋芒毕露,李嗣源也为之一震。

李嗣源听她说完,这才知道她不肯暴露身份是怕梁国的人追查到此,将她抓回,说道:“你放心吧,你现在已经是我晋国的一名军人,他们不可能再把你抓回去的,我也不会让他们把你抓回去!”

锦书感激道:“谢谢李将军!”

“你是我的士兵,我当然有权利照管你们,要说谢,该是我谢你刚才救了我一命才对!”

锦书声音放低道:“保护将军也是属下的职责,刚才我违背了将军的命令,还请将军责罚!”

“虽然你救了我一命,但是你违抗军令,罚也是要罚的。”李嗣源不容置疑道。

“啊?”锦书以为能将功补过,没想到还是要罚,想着林釜所言鞭子抽身,头皮就一阵发麻,低头不敢再辩解。

两人说话间已经行至大营,多里库校尉已经等候多时,他见李嗣源受了伤,忙把李嗣源扶下马,李嗣源摆手道:“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多里库知道将军脾气,退开问道:“将军,出什么事了?前方有敌情吗?”

李嗣源把马缰交给多里库,说道:“他梁军怎敢跑到我晋国地界来撒野?是王彦章那老匹夫找来的江湖高手,想行刺于我,不过已经被打退了。还多亏了这位小兄弟,要不是他,我可真就回不来了。”

多里库望向锦书,还真想不到这瘦小的士兵有这么大的能耐,正想问锦书些问题。

李嗣源打断道:“你去在我的营帐内多铺一张床,以后这小兄弟就睡我营帐内。”

多里库从没见李嗣源这么优待过一个人,迟疑道:“将军,虽说他救了将军您,但是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他只是一名小小士兵,却有如此优待,这于理不合啊?”

锦书没想到李嗣源会做此决定,也忙下跪道:“多里库校尉所言甚是,还请将军收回成命!”

李嗣源早已想好,军中有这等人才,岂能不重用?再者,他对锦书还有颇多疑虑,他对多里库说道:“既然你说到他只是一名小兵,于理不合,他今日救了我的性命,实属大功,作为奖赏,我便赐他副尉军衔,暂且由我直管,另外,加强人手守夜,一定要多加戒备。快快照我说的去办。”

“是!”多里库再无话可说,领命下去。

李嗣源见锦书还跪在地上,笑了一声道:“你还不谢恩快快起来?”

“属下无德无能,怎么能担当副尉这么重的军职?还请将军多加考虑,不要为难属下!还有,属下怎么能与将军同住?将军不要折煞属下了!”

李嗣源见她不愿意接受军职,说道:“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副尉,是我对你的赏赐;让你与我同住,是为了惩罚你违抗军令。你又再抗命不遵的话,可真的是要鞭子加身了!”

“是!谢将军恩赐!”锦书知道再难改变李嗣源的心意,说到鞭子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只好唯诺起来。

两人回到营帐内,床铺已经摆好,多里库请来军医为李嗣源上药,锦书在一旁帮忙。

李嗣源脱下上衣,背过身去,医官捏着他的胳膊细瞧道:“将军啊,你这一掌所受不轻啊,和你以往受的伤不同,以往你受的都是刀伤箭伤,外伤居多,而这次,你的肩部骨头错位,血脉受阻,我得帮你矫正之后,再把淤血放出。”

李嗣源不以为意道:“你是大夫,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锦书将李嗣源的衣服放好,按照大夫的嘱咐拿药递布。只见李嗣源的肩背上布满刀疤,有长有短,有深有浅。在铜色的肌肉上纵横,看上去触目惊心。锦书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的身上有这么多刀疤,心道:“他到底经历了多少战役?受了多少伤?才赢来这一身荣耀和伤疤!”

锦书对医官说道:“不敷麻沸散吗?”

“将军一向不用此药,再拿一块纱布来。”大夫说道。

锦书怔在原地,连大夫的话都没有听见。

大夫见她没有反应,李嗣源回头道:“疼痛能让我更清醒,副尉,快拿纱布过来。”

锦书这才回过神,忙把纱布递给大夫。

大夫左手抬住李嗣源的左肩下部,右手按住他的肩上方,说道:“将军,这可能会有一点痛,你忍一下。”

“没事,你动手吧!”

大夫右手和左手同时用力,一抬一压,一声沉闷的声音,眨眼之间错骨已经矫正,李嗣源却没有发出声音,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形如家常便饭。

大夫对锦书说道:“把小刀和细竹管递给我。”

锦书把小刀和细竹管递给大夫,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单是想到这切肤之痛就浑身难受。

大夫先是把小刀放在油灯下烤过,再淋上烧酒,烈酒被蒸发出白色的雾气,空气中瞬间充斥着酒精刺鼻的味道。然后在李嗣源的左肩上切开一个半寸小口,接着把细竹管插进小口里,受阻部分的淤血便顺着空心的竹管流出。

整个过程李嗣源都没有因为疼痛而发出声音,只有额上一层细密的汗珠说明他惊人的忍耐力。

大夫帮李嗣源包扎好伤口,说道:“这几日将军左臂不可使力,更不能用武。虽然我给你外敷了草药,但是你还是得内服汤药才行。属下这就下去给你煎药。”

“现在太晚了,你且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再起来熬,虽说不能耽搁行军,但是我也不能让你如此辛苦。还有,若有人问起,你大可把我的伤情说得严重一些,就说我身受重伤,已然昏迷不醒。下去吧!”

“是,那属下就先告退了。”医官拿上药箱退出营帐。

锦书帮着李嗣源把内衫穿上,李嗣源心事重重,说道:“我军中确实出了奸细,他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我把你留在身边,一来是想让你帮我查出叛徒是谁?二来,我有私心,修罗三司一击不中,指不准会再来一次,所以......”

“您是想让我保护您?”锦书知道李嗣源有些难以说出口,接口道:“莫说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您是对梁国最具冲杀力的利剑,我怎么能让您沾上半点锈迹?”

“你这个比喻虽然不大动听,不过我的项上人头一时之间不会被拿去换钱了。”

锦书还是担忧着奸细的事,只要一日不找出他,李嗣源就不能说是安全的,她突然想到一个人,说道:“李将军,我想有人能帮我们找出奸细来。”

“说来听听。”

“我在新兵营中认识一个朋友,他叫小算盘,他是个心思缜密,头脑聪明的人,我相信他能找出奸细来。”

李嗣源并没有惊讶的表情,说道:“他就是你刚才说的怀疑过你是细作的人?”

锦书点头道:“嗯,其实您刚才就想好了对策是吗?在您对医官说那些话之前?您对我仍然不放心,想借此机会试探我的忠诚。”

“我只能让敌人以为自己得逞,只有这样他才会放松警惕露出马脚,你也听到我刚才对医官说的话了,我是个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人,我不能亲自去查出是谁?让多里库去处理的话声势太大,容易打草惊蛇。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忠诚,所以我才放心让你和你的朋友去帮我把他找出来。”

“不论此人是谁,属下一定不辱使命,让他后悔自己的行为。”

“你明日再去找小算盘吧!我已经起了头,他若是如你说的那样聪慧,就该知道怎么做。”

这一番折腾之后,李嗣源确有些感觉累了,躺倒在床上,他望向锦书,锦书还在整理自己的衣物,于是说道:“随便放着吧,你也快躺下睡吧,今日你也累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锦书熄了灯,在李嗣源斜对面的床上躺下,心里却止不住胡思乱想。

“对了,闹了这么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李嗣源突然问道。

锦书回到:“我叫安云旗。”

“安云旗?”李嗣源似乎有些惊讶,随即恢复正常口气道:“那好,以后我就叫你小旗。”

锦书没有再说话,李嗣源也不再提问,锦书躺在床上全身像是绷紧的琴弦,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紧张?直到李嗣源睡着的轻微呼吸声传来,她才放松了神经,慢慢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