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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别看灵山,看我 > 第47章 黏糖周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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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微风迎面,一下就吹散了两人面颊上的热气,他们走回南北大街,才发现一个人把车夫撂下了,一个人把枣红马撂下了。

伍钺青提议两人在这儿分开,可周役不同意,他跟着伍钺青找到了百花楼的马车,车夫焦急的等在原地。

看到二姑娘平安无事,他满嘴阿弥陀佛,伍钺青扯了个谎,车夫也没有多想,周役又接话说事儿还没办完,让车夫先回百花楼去。

伍钺青偷偷在背后拧了这家伙一把,周役不为所动,等车夫驾车走了,他厚着脸皮又牵着人去找马。

“我们一起骑马回去。”他解开枣子拴在石柱上的缰绳,拍了拍马鞍笑道,笑得那是人畜无害的。

伍钺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踩上马镫翻身坐上马背,男人紧跟着也坐了上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搂着人的时候,比过去多了几分黏腻的感觉。

实在是??????

让人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两人骑在马上,他把人拢在怀里,周役没忍住,隔三差五啄一下怀里的心上人,他调转马头往更僻静的街道走,伍钺青掐了几把这人皮糙肉厚的手背,让他克制一下。

“周役,你说,这芝麻绿豆的小吏,是不是也要奴颜媚主的伺候着顶上的官儿。”

“不用,京兆府里的法曹与别不同,你做自己就好。”许典这人不讲什么官场陋俗,只要不违法,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周役觉得比起其他人,做许典的属下,对于青青来说更轻松些。

不过,这位少法曹,似乎对青青不是简单的欣赏!

毒医那番话,终于姗姗来迟的上了周役的心。

“我还是收敛些好。”到底是不同的,看人脸色行事她虽然不精,也不至于傻得不知道对方是喜事怒,伍钺青觉得万事开头难,过些时日大家都熟了就好了。

“青青,那位少法曹,是不是对你不一样。”周役勒住缰绳,停了下来,他们正停在河边,流水潺潺不舍昼夜。

伍钺青一早就料到毒医这个大嘴巴,一定会在某个地方偷看的,其实她也打算今天就告诉周役,关于玳瑁发钗的事儿。

“他说,只要你比他好,这只玳瑁发钗就当做送给我们的贺礼。”她吃一堑长一智,有些话不能说太满,有些许诺要看清楚了人再给。

这只发钗能不能成为两人的新婚贺礼,全在周役是不是始终如一,对她真情实意。

君若无情我便休,在伍钺青心里,你若表里不一,背信弃义,我有的是人嫁。

不差你这一个。

周役把双唇抵在她耳际,沉声承诺道:“它只能是咱们成亲的贺礼,我若食言,你就一刀宰了我再嫁给别人。”

这个男人的情话,说得太有江湖味了,太对她的口味了,伍钺青靠在他暖烘烘的怀里,觉得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悦耳的话。

她侧过身,捏住周役刚毅的下巴,他短短的胡茬弄得她指腹很痒:“周役。”她低唤一声,张嘴就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

周役疼得嘶了一声,不但没有推开她,反而把人往身上搂了楼,让她咬得更方便些,直到嘴巴里有了血腥味,伍钺青才放开他齿痕累累的下唇。

“你就顶着这个,在公主府当差罢。”她说得幸灾乐祸,眼里全是洋洋得意。

周役舔去唇边的血迹,傻傻的咧嘴一笑,又扯到伤口疼得蹙眉:“这个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他嘟囔的话不似子在抱怨,而是有些欣喜伤口好的慢。

“好了,我再咬,你敢不敢。”伍钺青侧坐在马背上,头枕在周役的臂弯里,仰着脸神情嚣张的看着他。

他两道浓浓的剑眉弯弯,一汪清泉似的眼眸泛起涟漪,破了相的双唇勾起好看的弧度,周役再度俯下身,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只要愿意多少次都可以。

情侣之间有一种默契叫做情疤,对方身上的痕迹,像被人盖了章,伍钺青知道这样做是一棒子再给一块糖,或许她学坏了,或许是屠九终于把她教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样子。

周役压根不介意她在自己面前耍小心机,他娘也经常这样耍小心机对付他爹的,他爹的意思就是,这是闺房之乐:如果一个女人连对你耍这种小心机都不愿,这个男子也就没甚意思了,这姑娘迟早踹了这男子另嫁他人。

至于,许典这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对青青一片丹心,根本不足为惧,大不了少法曹成亲的时候,他和青青再送一份大礼还回去就成。

伍钺青回到百花楼后,都是避开人走的,她埋着头冲进自己的寝室里,抓起桌上的铜镜,点起油灯仔细照了嘴巴一遍,真的有些肿了,待会儿用冷水敷一敷,明天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她这边一夜无事,甜滋滋的睡到第二日。

平城坊那边,托毒医的福,一下就炸开锅了,而且还闹到了公主府里。

大家都刻意绕过来看执夜的周役受伤的嘴巴,眼神或了然,或诧异,或震惊,或嫉妒羡慕恨。

嫉妒羡慕恨的只有毒医,这个吃不到葡萄的可怜人。

曾经教过周役武功的师傅走过来,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年轻,也要注意点啊。”咬得这样重,还让一个大男人顶着破损的嘴巴招摇过市。

这丫头也是够泼辣的。

周役认真的点点头,虚心受教,坚决不改。

最后,风声传到了长公主耳朵里,她近段时日太沉闷了,难得听到如此有趣又不可思议的事儿,兴致来了赶紧叫来驸马,一起看看他们膝下养大的孩子,终于会拱白菜啦。

长公主笑眯眯,一脸捉侠地盯着周役的下唇看,看得他羞赧难当才把人放走。

“哎呀,裴季,我也咬过你的。”长公主和驸马靠在胡床上,像一对在雪中依偎取暖的雪狼,她攒着他的手,哈哈笑起来:“你是第一个能惹我这么生气的男人。”

爵爷揽住妻子,在她银发上轻轻一吻,年少轻狂的时候,他做了不少荒唐事,只为了让她多看自己一眼。

“你是第一个把自己扒光了走到我面前的男人。”那时候她已经和永安侯议亲,谁知道这妖孽横插一杠,缢杀了她府中两个男宠不算,还李代桃僵,真是胆大包天得很。

“说这个羞不羞。”驸马拥着妻子轻轻摇晃,苍老的面上仍能看出年少时的风采,他们终于白头到老了,自己求仁得仁了,子孙后代如何,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当年你可是理直气壮的。”

“嗯。”

长公主也没有料到,是他和自己走到了白发齿摇的年纪,晃一眼就老了,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