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倨傲不凡的男子看着暖阁里三人的眼神,让伍钺青她们不自觉有种冰渣掉身上的冷感。

连周围的一切都像被冻起来了一样冰冷。

“不是让你在马车上等的么,走下来作甚?”返回来的胡椒走到公仪御身边,一同站在窗框里,公仪御看到她来,浅笑着,刹那春回大地。

暖阁里三人紧绷的身子,骤然一松,还以为他要下杀手!眼神像看死人一样!!

“你奔波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我怕你饿着,也不知道你要在里面留多久,就想把点心送进来给你。”说着公仪御打开锦盒,里面躺着四块精致的花型点心。

看到盒子里的点心,胡椒的厌恶不欲言表,伍钺青记得这种精致得让人想供起来的点心,更加记得胡椒看到这种点心时的神情,就像现在这样,毫不掩饰的厌恶。

不过捧着点心的男子,并不介意胡椒露出何种表情,他修长润白的手指捏起一块,薄唇轻启咬了一角,随后递给眼前的女子,殷切的望着她:“我放了糖霜,尝不出苦味了。”

“我知道了。”胡椒把他咬过的那块接过来放回盒子里,啪嗒把盒子盖上:“对了,你以十二郡王的身份帮我邀请赵继闵四兄弟到白鹤楼一聚,越快越好。”

“午后就可以。”

“那你回去吧。”胡椒下逐客令。

“你来不来。”公仪御问。

“当然去,你这不是废话么。”

“我知道了。”

说完,姑射神人翩然离去,胡椒叹了口气,拿着锦盒走进了暖阁:“安排好了,你们要不要吃,正好够一人一个。”

三人摇摇头,毒医没见过那个女人对公仪御态度这么傲慢过,公仪御还甘之如饴的,胡椒对他的态度不至于呼呼呵呵,是一种疏离又厌恶,不愿亲近的感觉。

难道公仪御众星捧月久了,就喜欢胡椒这样对他冷淡无情的调调。

“胡椒,刚才公仪御说,他请旨赐婚,你现在不就是郡王妃了?”毒医问。

“郡王妃,哼,什么玩意儿!”

赵继闵四兄弟午后同时收到公仪御的帖,真有一种及时雨的感觉,正愁找什么借口从族老的眼皮底下溜出去寻欢作乐,真是瞌睡送枕头,雪中送炭。

来得是时候,四个人立即让小厮回帖——凡请必到。

这段时日,清茶淡饭,嘴巴都淡出鸟儿来了。

赵继闵寻思着,黎国十二郡王这次来晋国,名头上是来看黎国质子,暗地里就是来打探消息来的,长乐大长公主,可是压在这么多国君心头的泰山,她什么时候轰然倒塌,晋国将来是谁掌舵,都还不清楚,各国的细作纷纷涌入晋国都城,不知多少双眼盯着,看来黎国公仪御是想在赵氏宗亲身上押宝了。

是个有眼光的人。

就在赵继闵四兄弟洋洋得意赴约时,他们并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怎么样,安排好了么。”许典躲在白鹤楼附近的一处宅子里,这儿是屠九的产业,老蔡带着三个徒弟领了二十几个捕快埋伏在附近,只要楼上摔杯为号,他们就马上抓人。

老蔡向少法曹点点头,他复命后就离开了宅子,伍钺青伤患当然留在这里,毒医是生面孔,被胡椒带进了白鹤楼里。

“许典,你说胡椒这个法子,是不是有点闹得太难看了。”不止是赵继闵四兄弟难看,恐怕连天家的颜面都荡然无存啊:“毒医竟然还跃跃欲试。”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这样一闹,京兆府才能出手,不然我们就太被动了。”至于陛下丢不丢脸,许典觉得无所谓。

纵容宗亲违法乱纪,草菅人命,陛下难道就没有错!

张康不知道少法曹和大捕头在说什么,他盯着趴在房顶上看着街面的何壮,只要他一打暗号,就是赵继闵四兄弟到白鹤楼了。

而此时此刻,在白鹤楼中的毒医,把自己配置的药粉倒入香炉中:“这药粉会加重还春草的功效,让人浑身发热不止,触器挺纵不收。”

“就是强阳不倒的意思?”

“对,你对这方面也有研究?”毒医与胡椒攀谈后,发现她对医术也有些见地,正想在说几句,一道冷飕飕的视线横过,那种冰霜粘肤的感觉又来了。

不用说,毒医也知道是谁正瞪着自己,他识趣的闭上嘴。

“你们再说什么呢。”公仪御明知故问的靠过来,一手自然的搭在胡椒的肩上,他斜靠茶几,卧佛似的撑着侧脸:“嗯?”

胡椒对他的美姿仪颇感乏味,这人无时无刻都要把自己整得体体面面,一丝不苟,很烦:“你这种小孩子不能听的话。”

“我不小,你知道的。”美男子旁若无人的勾起女子的碎发,交缠在修长的指尖,转眄**中万种风情,这等浑话,胡椒都听得耳朵起茧,但这人是越说越上瘾。

毒医虽还是在室男,可他也是男子,当然知道不小是什么意思,男子之间难免也在哪方面比较一二的,势大者,腰杆子都直上七分。

他以前还被师兄弟拉着去茅厕比过,往事不堪回首!

“你们继续,我回避一下。”毒医把药粉铺好,豁地站起来,被鬼碾一样逃出了雅间。

胡椒看着空荡荡的雅间,心头炸毛!手砰地拍在茶几上,震得香炉里的香粉散出托盘来,她冷怒瞪着他:“你是笃定我不会打你?”

“你打,左脸,还是右脸。”公仪御把自己细腻白璧的面颊送到胡椒面前,泼皮无赖的任由她处置:“还是你想打这里。”他测过身抓起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腰眼下,一掌宽的位置上,见她不为所动,更加放肆的引着女子的手,往不可言说的地方探。

“你说,如果你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看到他们眼里洁白如玉,冰清玉洁的公子御,这般发春发浪的贱样,会不会像吃了米田共一样。”胡椒心里气得不轻,出言讥讽,然,男子不为所动,按着她的左手压在滚烫的肌肤上。

公仪御乌亮的眸子,欲流暗涌显然是动情了,可惜他渴望的那个人,神情冷若冰凌,眼如深潭死水。

胡椒用力捏起公仪御的下巴,直起身轻蔑的俯视他:“公仪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贱。”

“是,我就是贱。”他仰头直直望着她,半点不掩饰自己卑微肮脏的欲:“你不是说,就喜欢这种出得厅堂,上得了床的男人么。”

“你喜欢,我就给。”公仪御撑起上半身,伸手虚捧着女子的面颊,小巧玲珑的鼻尖擦过这人抿紧的双唇,因隐怒而翕动的鼻翼,垂如冷箭刺得自己体无完肤的睫。

他们呼吸相闻,低喘交替,冰凉的雅间陡然因为他狂狼的行径升温。

他愿自己是一条灵蛇,盘缠在心上人身上,愿扭动腰肢取悦她,愿褪去身上的鳞甲臣服在她之下。

“够了!”胡椒猛的推开这人低呵道,她握紧拳头,额头青筋突起,强忍住了要打人的冲动:“做好你的事,真希望我们以后能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