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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田芝芬!”晋惠帝怒问。

被抓着走不得的皇后,被他气笑了:“我带我儿子回老家去,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死了我就把他埋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给重儿挖个坑!!自己吊死在坟头上陪他,我们孤儿寡母的,黄泉路下有个照应。”

“他是太子!将来是一国之君。”晋惠帝大吼着。

“狗屁,他是我儿子,跟你没关系。”

“没我你能生他!”

“我男人死了,跟你没关系!”

“狗屁。跟我回去。”

天家夫妻,晋国帝后,也同街上贩夫走卒,寻常夫妻一样口不择言,骂起粗鄙之语来,这样的情分,宫里除了皇后,没有第二个女人了,宫里的人都是人精。

皇后维诺是不假,可她占着槽康之妻的名分,年轻时跟着陛下吃糠咽菜,贵妃荣宠,五皇子出生,都没能撼动她的地位,太子寡言不讨喜又如何,因为她才是发妻,糟糠之妻不下堂。

她闹一闹,陛下就想起过去的情分来。

看吧,皇后闹着要走,陛下急得连太子是将来的一国之君这话都喊出来了,天子一言九鼎,贵妃又能如何?只能嫉恨的盯着撒泼的皇后。

因为她才是妻,死后死同寝的妻。

可笑宫中女子争夺半世,徒为虚名也罢,实为皇权也罢,到死也还是一个附庸,哪一个能像长公主那样有鸿鹄之志,定乾坤的胆魄。

可怜又可恨啊。

“贵妃,糟糠之妻不下堂。”太子妃看着扭扯着回太极殿的帝后,整了整衣裙飘飘然行致贵妃面前,满是算计的明眸里,全是对贵妃的挑衅。

“贵妃,您的手。”宫娥惊呼着,急忙过去掰开贵妃掐着栏杆的五指,指甲因为太用压着,外翻断裂渗出血来:“贵妃,您别气。”

“那个泼妇,又老又丑。”平时看着唯唯诺诺,其实城府极深,次次都能拿捏住陛下的软处,次次都用发妻二字来打她的脸。

“娘娘。”宫娥见她不觉疼痛,狰狞的盯着太极殿的方向,只能先用手帕为皇妃包扎。

晋惠帝把皇后架进了太极殿,内侍和宫娥识趣的离开,留下帝后二人,斗鸡一样对峙着。

“别闹了!”他吼道。

皇后根本不理他,她闹什么,又不是娇滴滴的美人儿,闹起来是东施效颦,有什么好闹的,她不过就是要给那个女人看看,你有你恃宠而骄的资本,她也有糟糠之妻的本事。

这个负心薄幸的男人,田芝芬不稀罕,可儿子的太子之位,凭什么要拱手相让,她吃了这么多苦,不是为了让自己儿子屈居人下的!

“你去哪里!”见她不吭不声,甩脸要走,晋惠帝又要去抓她,皇后也精了,扭身躲开,直接就拉开大殿的门跑了出去。

晋惠帝紧跟在后面,一直跟着她回到了椒房殿,皇后呵退了宫娥,自己打开一个老旧的木柜子,把放在最上面的一套粗布衣裳丢了出来,剩下的旧衣拿出来,用包袱皮包好。

“你还留着这件衣裳。”晋惠帝一进殿,就看到了那件灰扑扑的外衫,他走的时候还没缝好,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愿再穿了,他答应过给她天下最尊贵的位置,答应给她荣华富贵。

他做到了不是么。

把衣裳捡起来,晋惠帝摩挲起上面每一处针脚,他想起了那段避难的岁月,诸国趁乱攻进都城,长公主让人护送母子南下,好不容易与父皇相遇,哪知道吴军又打来,父皇将他母子舍弃在路上,年幼的晋惠帝就这样在外流落了十多年,晋国初定后,才被寻回去,那时候他已经娶了妻,为了让丈夫多带一件衣服,妻子挑灯夜缝,她说天下还不太平,出门在外,穷家富路。

“芝芬,老夫老妻了。”

“不敢和陛下谈夫妻,我男人死了,我就剩儿子了,要是儿子没了,我也死。”皇后把包袱扎好,她今天话句句带刺,这个男人富贵了就忘了当初的情分,田芝芬就要他想起那段情分来!

“说什么胡话!来人啊!把太医署的医官都送去东宫!太子有个三长两短,就让他们跟着陪葬!”

“陛下,太医署的医官在五皇子府上。”毕常侍低声禀报,他窥看了椒房殿里的帝后一眼,二人仍是剑拔弩张,不过陛下显然先软了下来。

皇后嗤笑起来:“不用了,我儿子命贱受不起。”

“芝芬,别说气话!你是皇后!他是太子!”怎么张口闭口都咒自己的骨肉和丈夫,晋惠帝疲惫得很,对发妻他总有一种亏欠感,这样的感觉在她的沉默中与日俱增。

“我宁愿他是一个庄稼汉的儿子!”

“他是我的儿子,是晋国的太子,是将来的一国之君,芝芬。”

皇后抱着包袱,蹲在地上呜呜呜的嚎啕大哭:“赵承!你个混蛋!”晋惠帝走过去抱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妻子,她还是那个惦记着穷家富路,依依不舍送他出门的发妻,而他已经变了。

“芝芬,是我对不住你。”

“你混蛋!”

“是,我混蛋。”

男人不知道他的妻子也变了,数十年的磨砺,让她也开始巧心经营,满腹城府,眼泪和糟糠之妻的情分,不过也是她为了儿子荣登大宝的筹码而已。

计不在拙而在有用,皇后不在意自己国母之尊,像个泼妇一样,换来了晋惠帝的旧情复燃,值得了。

陛下与皇后重修旧好,携手去东宫看望太子的消息不胫而走,姜还是老的辣,宫里明争暗斗夺了,真真假假已经难以分辨。

赵氏宗亲也听到了太子与五皇子病重的消息,京城里的人都在传,因为陛下失德,才天降祸端,泥人泣血的冤案不破,恐怕是天怒人怨的下场。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赵氏宗亲,族老也没料到天有异象,还出了泥人泣血的事儿,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住赵氏宗亲其他人不受牵连。

百足之虫,才能死而不僵。

“送给昌平那个男宠,你们去把他解决掉,要干净。”赵鑫招来长子,他不能再让外人抓住他们的把柄。

“父亲,姑母她未必肯。”听姐姐说,姑母十分宠爱那男宠,恨不得日夜相伴,他们忽然去把人杀了,姑母必定回责怪下来:“若不是,先把他藏起来。”

“愚蠢!那男子先前抵死不从,现在能哄骗昌平责打你姐姐,帝陵里的人,早就被他收买了,昌平太愚钝,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都不知,趁他势弱,我们先下手为强,以免养虎为患。”

“赵继闵四兄弟已经无用,你们谁再被牵连其中,我们赵氏宗亲就万劫不复,现在自断一臂才能保住性命。”

赵鑫的长子见父亲意已决,也不再多劝,父亲的决断都是为了赵氏宗亲一脉,事态如何父亲心里最清楚,他们妄加断言也无用。

“儿,这就去办。”

“你们姑母要有话说,就让她亲自来找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