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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昘隐隐不安,可黑衣没有回来,他也不曾见到岸上有人发现异动,话音刚落他又说:“不,先不要让船来,等黑衣回来再说。”

“公子不进去看看夫人,小女尼听闻庵堂遭了贼,就跑出去了,屋子里无人照看。”

“什么!!!”萧昘横了奔雷手一眼,怎么办事的:“你怎么不拦着她!”

把青青一个人丢在屋子里,果然都是三教九流出身的,胸无点墨不算,半点规矩都不懂,连伺候人都不会,萧昘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立刻推门进了厢房,屋子里的药炉子都没熄火,药罐子里的水都蒸干了。

他直接就提起卓上的水壶,把炉里的炭火浇灭,滋滋滋滋,炭火遇水飞出许多白絮,铺了他一脸,床上的人也未能免过,伍钺青吸进了腾起的余灰,呛得咳嗽起来。

她捂着肚子不敢大动,怕伤到孩子。

弄得屋子里烟尘滚滚的男子立刻就放下了水壶,过去给她挥开灰尘,伍钺青厌恶的瞪着他,这个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药罐干了就拿出去,再浇湿炭火,非得在屋子里弄。

“咳咳。”萧昘以前有小厮伺候,后来有贵三,哪怕身陷囹圄,身边也是有个人看着的,说起来他确实不会照顾人:“青青,你怎么样。”

“滚!!”她捂着嘴,厌恶的转开脸,萧昘心中一痛,他坐下来仔细为她拂开落在被褥上的碳灰,他说道:“饿了么,平婆回来了,她来照顾你,会舒服很多。”

“哼,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比不过周役么,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要其他人来照顾我,也不会在我难受的时候,把屋子弄得乌烟瘴气。”伍钺青忍不住讽刺这个人,他自觉对自己好得很,那些流于表面的好,连给周役提鞋都不配:“你连他十分之一都追不上。”

听她拿自己和那个男人比较,萧昘捏紧了拳头,她连看自己一眼都是憎恶的,对那个男人却还无限的迤眷。

“青青,我会改的,他能照顾你,我也可以。”

“你不觉得你在说笑?照顾我,你知道周役怎么照顾我的么,我躺在病床上,手指都不用抬,他鞍前马后,连饭菜到是亲手做的,你呢,给我烧过一壶水么?连弄熄一个炭火都鸡飞狗走。”伍钺青背过身,蜷缩在被褥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周役对她的好,他怎么给她洗漱,怎么喂她吃饭,他把她照顾得太好,别人都无法取代。

这些萧昘从来都没想过,那个男人能细致到这个地步,五岳归来不看山,除去巫山不是云,他知道这些是最能收买女人心的。

可倨傲男子不会承认,他做得不够好,日子还很长,萧昘可以用一辈子慢慢学会这些。

有些嫌弃,可以事无巨细,萧昘从小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使唤人,还能做什么,伍钺青做不需要的就是这种使唤人来嘘寒问暖的男人,她眨了眨眼,看着灰蓝的帐子,上面还有落下碳灰,因为她的呼吸浮动,她住春花家的时候,他连屋角的蜘蛛丝都扫走了。

周役家世显赫,却什么都亲力亲为,他的好摸得到,不是那些风花雪月后,柴米油盐酱醋茶都不懂的人。

平婆带着鸡蛋和药酒回来了,还带来了一桌酒菜,听闻环水庵遭了贼,还问丢的东西值不值钱,小女尼说丢了一座金烛台,弄得平婆大呼小叫的。

“公子,这桌酒菜是我儿子娶媳妇的,这次他能过媒人婆的眼,也是公子两锭金子的恩惠。”平婆把酒菜交给看门的汉子,自己提着篮子进了厢房。

黑衣人从月洞门走了进来,他对萧昘摇了摇头,并没有发现村里有异样。

只是普通的嫁娶婚事而已。

因为在庵堂里外住着,吃得都是干粮或者斋菜,奔雷手打开了竹篮盖子,里面的肉香就飘了出来,七八大碗的肉,他看得咽了咽口水。

“你吃不吃,不吃我就拿去给兄弟吃了。”公子不与他们这些粗人同食,这里的菜都是山野村夫做的,奔雷手把竹盖阖上,正要拿去和兄弟一起吃,就被黑衣拦了下来,他淡淡看了一眼奔雷手,打开盖子伸手进去,拿了一碗焖肉和一双筷子出来。

是个人都有口腹之欲,这段日子不至于吃糠咽菜,也好久没有吃过新鲜的肉菜了。

“公子,属下就在外院。”菜也趁热吃才好,黑衣带着碗筷离开了小院。

留下萧昘一人等在厢房外。

平婆一进去就给伍钺青喝了一碗黑色的药汁,这是龟岩村的秘方,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给有有身孕的女人喝。

方子也有两百来年了,都是打仗时候传下来的,打仗就要逃难,不少女人都是带着肚子逃的,所以才有了这副安胎药,还要用药酒擦身,这样就能马上下地走路,打仗的年头,多走一天都可能是生死大事。

“夫人,这药不能常吃,就能吃一两次,你只能走,不能动武。”平婆小声附在伍钺青耳边说,她为人机警,年轻的时候在大宅院里伺候过人,因受不得夫人和老爷一起磋磨,逃到了龟岩村,当了个杂户,不然换做其他乡野村妇,哪里能蒙得过萧昘。

伍钺青忍着苦涩把药汁全都吞进了肚子里,她警惕的看着门外,指了指门板,又指了指右手掌,平婆会意点点头,萧昘还守在门外。

药汁擦身,要过三柱香才见效,屋子里弥散着药酒的味道,渐渐溢出门缝,门外的人也都能闻到。

夕阳西下的时候,庵堂里很安静,昏鸦飞过天际,静得诡异。

“他们吃的是春花爹用来迷野马的药,中原没有,吃不出味来,夫人咱走。”平婆看时辰差不多了,给伍钺青披上外套,架着她往后窗走,萧昘察觉了不对劲,要撞开门。

“黑衣!黑衣,奔雷!!!”他冲着外院大喊,没有人回应:“青青,开门!”也没有人回应。

后窗的地方和围墙有一人宽的空余,春花娘和同村伏在墙头,协力把伍钺青拉上去。

因为有梨花树遮掩,对岸的十二个高手看不到她们。

伍钺青爬下墙头的时候,仍担忧的护着肚子,望生的小船就在下面接应,他把斗笠交给夫人让她戴上。

平婆和春花娘自己划船从另一边走,关钦月就在岸上等着望生和伍钺青。

知道自己中了埋伏,萧昘拿出火哨子,用火折子点燃引信,竹筒从手里飞出去,发出了尖锐的哨音。

岸上的高手听到哨音,就知道环水庵有诈,又向埋伏在其他地方的密探发出暗号。

“去截住他们,船就快到了。”藏在芦苇野草里的关钦月目光锐利,一直盯着小船,她吩咐属下去把探子干掉。

眼看着望生的小船就要靠岸,听哨声,对方就不止春花爹看到的二十个人,外面还有埋伏,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