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好像还没有开始战斗的准备，我们要趁着这个空隙先把焦灵谱的源头剿灭了才行。”
说完，回天雪和回小羽都在舌底下压了一片提神续命的草药，类似于参片之类的，好要用一块浸透了毒血的面巾蒙上，至于大白和小白自己当然是有百毒不侵的神鸟光环。
那红色的的雾气味道和粘稠度什么的都不太对劲，一定是含有剧毒，又或者是可以让人强烈致幻什么的。
“大白！小白！靠你们的啦！”
大白和小白各自载着回天雪和回小羽冲向天上的红雾，只敢在外停留不敢轻易入内……
远远地操纵夜魂和阴鬼进入盲扫一通，就连韩磊遗留下的细线也没有浪费，不过——返回来的刀刃上并没有血，并没有伤到他们半分。
“雾太大，根本没有办法辨别他们在什么地方。”
后头传来一声鸟鸣——
这声音——是胡姬！回头望，胡姬背上还有韩小风。
“你怎么来了？”
韩小风蒙着面巾露出犀利的眼睛，道：“能够吹散大雾的是风。况且——我的暗杀大军在混沌环境里的功夫可是不容置疑的。”
“你该不会是想让他们全部冲进去吧？那样一定会全军覆没的！”
韩小风眼睛眯了一下，无奈道：“嫂嫂，小风还不至于这样蠢~~”他指着那团厚重的红雾道：“胡姬！”接着他就从胡姬的背上跳下来，被胡姬用爪子紧紧地搂住，好让它的行动更加自如些……
胡姬扇动着大大的翅膀，又有从羽毛间涣散出一层薄薄的羽灵为它造了一个更大的透明翅膀，翅膀的一开一合间就将周围的风裹成一团，像是滚雪球那样令风层层叠加，让风越来越大……
“大白！小白！像胡姬那样将雾吹散！”
“小风跳过来！”回天雪掷出夜魂给他造了一个踏板来到大白身上。大白和小白的体型要比胡姬大得多，稳定性很好；回天雪和小羽的平衡力功夫也十分到家，所以只需要好好地待在它们两只的背上就好，这样还能够防止被风吹跑的情况。
大白和小白虽然实战经验不及胡姬多，但仗着自己够大只，一扇风就直接将夹在中间胡姬的风给吞没了，积攒了一个大大的螺旋……
在这种大风天，无论口哨多嘹亮也传不及韩溪月的耳朵里，但却没有察觉到有丝毫地影响到焦灵谱。
回小羽捏破一个小响螺，“咻咻咻——”立刻有金刚箭雨射过来，撞击在卷起的漩涡边上又被重重地甩向红色雾团里，这是上一次和韩磊交战的时候察觉到的怪招，利用旋转的力量可以让长途跋涉而来的金刚箭再次充满活力。
“咻咻咻——”
这次的金刚箭雨总算是能够进入到雾团里面，不过——
不见金刚箭因为穿透雾团而飞出去，不见金刚箭因为失去动力而从雾团里坠下，也不见有中箭受伤的猎物跌落下来……难道是完全被吞噬了吗？！
而且这雾团越长越大，像是发酵的面团那样……
回天雪道：“小羽，让溪月继续专心对付其他人吧。”她看了一眼祁连，正好与他的视线对上，他浅浅一笑……这样淡定是因为早就知道只是徒劳无功吗？
她回过头来指着雾团道：“吹散它！”
卷着白雪的滚滚风浪席卷过去——
却不见雾团有半点移动！
“怎么可能？这么强劲的风力足以夷平一座小山，怎么可能会纹丝不动？”
话音刚落——
！！！
雾团变得有些下垂，就像大大的冰雹那样从其中掉落一块一块的雾团，每一个团子分身都有一人高，“嗞卟啦！嗞卟啦！嗞卟啦！……”地从主体掉下来，缠缠绵绵的样子有些像鼻涕……
“恶……什么东西啊？！居然还会动？！”
就像是水蛭那样在雪地上挪动，幸好是雾状而不是粘液状……
“咦？！不对劲！下去！”回天雪遣大白下降，好近距离看清——
掉落下来的小雾团更加轻薄一些、透明一些，能够看清楚里面的状态——刚才射进去的金刚箭居然悬空挂在雾团之中中？！
“说是雾状、烟状，但又像是具有粘性的蜘蛛丝，也像是棉花或者是明胶，能够将金刚箭卡住失去攻击性又不至于掉落下来……”到底是什么东西？emmm...这味道腥臭腥臭的，必定是有毒无疑，这种恶心的东西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啊！是那些怪鸟的唾液！果然都是那么恶心！”摇摇头……“不对，也许是蒸发的汗液又或者是口气之类的恶心分泌物！”
回天雪大喊一声——“快走开！”
幸好她带出来的人都足够聪明果断，灵兽有天生具有这种逃避危险的本能，早早地就远离了。
那些雾团移动和扩散的过程中将经过的尸体都化开了，连骨渣都没有剩下来，是最尽职的清道夫。不过回天雪可不相信这是为了开拓一片空阔的战场而请来的清洁工，因为祁连甲军的尸体都还骨肉丰满。
有些小兵企图剥下死去焦廉士兵身上的铠甲穿在身上，可是刚一套上铠甲，里面的皮层立刻收缩，将人活活勒死在里面，能够听到骨头“卡兹卡兹”脆的声音。
“先杀过去！大白和小白负责转移来不及撤离的人！”大白和小白的体型正好是天然的运输机，载客量大、稳定性高免去晕机烦恼。
大白和小白用大翅膀一扇风虽然不能够卷走雾团，但是也能够让其移动速度更慢些。
……
另一边——
天上掉下来的雾团越来越多，主要的来源像是永远无法断绝似的发酵——
“既然如此……”回天雪从怀袖中掏出一个竹筒子，拉开引线，“咻——”一朵紫色的烟火在空中绽开‘
“啪啪啪！！！”
积雪覆盖的地面上突然长出了尖刺，刺杀那些焦灵族的灵兽；又化作藤曼将那些身披坚甲的焦廉族士兵团团卷起，从藤曼中长出小枝条，从他们铠甲的细小缝隙中钻进去，疼到他们在地打滚……
韩小风惊叹道：“千年腐毒藤！”
这算是她精心培育的大招——有了羽皇光环加身的回天雪让无情的千年腐毒藤也变得亲昵，变成战场上的猛将。这些腐毒藤可是耗费了她和小羽不少血培养出来的加强进化版本，整个羽山能够利用的腐毒藤都被召唤过来了。
千年腐毒藤的根脉不能够动，所以只能够千里跋涉而来。回天雪先让它们早早地从地底下一点一点地稳扎稳打来到战场，偷偷地生根发芽，将长出来的新枝藏在厚厚的积雪下面伺机而动，回天雪又从它们的老家带着老枝赶过来……
这样的话，也算是给整段攻往羽山本部的道路上都藏下埋伏。
“嫂嫂真的好厉害！”
“这千年腐毒藤的毒素你是领教过的，跟怪鸟的口水还有的一拼，而且是攻守兼备的那种！”
焦灵的甲军仗着自己一身铠甲，总是将毒雾作为自己的堡垒。
回天雪对它们的吩咐只有四个字——“自由发挥”。
这种大面积的覆盖战斗，它是有着上千年经验的老手——
千年腐毒藤不畏惧红色毒雾，而且本身也会产生白色的毒雾，不过浓度可能相对弱一些，但也能够和红色毒雾有得一拼；
它也算是团体协作，就算毒刺没有办法扎进铠甲，但是将他们团团捆起来也是够厉害的了，又或者干脆追随敌人上天入地，狠狠地抽他们……越是砍断藤曼，藤曼越是激情疯狂，反正存货多的很；
隐忍许久积压了一身的坏脾气，自己主动拧成一捆有一棵两人怀抱大树粗细的大藤条，直直地冲上天空在红色大雾团里搅拌。
伸进红色毒雾中的大藤条会变焦变脆，像饼干或木炭那样折断掉下来，不像是被火烤的，像是被吸干水分的。水分是植物的一项重要的供给，不过千年腐毒藤根系发达，而且最主要的根部还藏在遥远的他方，更别说这大雪可以供给大量的水分。
断掉一部分再用新的再接再厉就可以了，反正存货多的很。虽然雾团并没有散去，但明显感觉到里面有异动，证明腐毒藤的攻击已经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
“呀嗬！”
“嘶啦——”剑直接穿透甲军，这些精心策划了几十年的铠甲很坚固，但也不可能敌得过自带光环的玄天白羽，真正的削铁如泥，“唰啦！唰啦！唰啦！唰啦！”
“你的对手是我！”
祁连从一个木盒里取出一柄红色的巨剑，中间是一道凹槽里面是红色的水银，刀刃上带有逆向的弧形锯齿。
这剑的名字叫“毒牙”，木盒子上刻着醒目的字。
这把剑的地位应该就和玄天白羽类似，回天雪和小羽的眼睛已经开始解剖这把剑的内在结构——“呵，果然是擅长使毒的种族。”
这剑上的锯齿就像是毒牙那样，中间有细细的导管连通中间的凹槽，红色水银的毒性可是不一般，不过这红色水银也是不纯的样子，应该是再原有的基础上再经过炼制的。
“无论如何挥动，中间的红色水银始终是不动，而且还是永不枯竭。这把剑怎么就没有像玄天白与那样设定个什么血统开关之类的？”
回天雪将夜魂交给他，道：“小羽，继续按计划行事！”
“可是祁连他……”回小羽顿了一下，点头道：“知道了姐姐。”
“Pang！Pang！Pang！”
两人执着各自的神剑，却就像是使着普普通通的铁棒那样“乒乒乓乓……”碰撞，擦出火花，没有半分超级无敌大杀器的尊严。
回天雪OS：好不容易让这剑开鞘，这剑怎么这样颓废？刚才打韩磊的时候就发现了，除了十分锋利以外丝毫没有惊喜之处，长得是好看了些，但还不如自家的夜魂好使。难不成又是像大白小白那样是中看不中用的奢侈品？？？
emmm...对面的祁连倒是用起来顺手的多，估计暗暗地没少下功夫勤学苦练。
事实上——
祁连也在暗自庆幸：看来她也不会使玄天白羽剑……
“乒乒乓乓……”地斗了几十个回合，两方都没有用灵力对殴，都是专心致志地使好手里的剑，毕竟这是个身份的象征。
回天雪用剑在手上划了一道血口子，将血浸染在剑上；
“之前就知道你的血能够大大地提升羽灵地威力，那……”他也想试试。这刀上有剧毒他只能够小心翼翼地顺着锯齿的方向在手上划口子……
回天雪OS：笨蛋？！看来之前真的是高估他的智商了~~另外用个干净的小刀划个血口子，再将血滴上剑上不就可以了咩？
双方的剑都因为有血的注入，而泛出异样的光芒：玄天白羽剑的光因为红色的血变成紫色；毒牙因为红色的血而变得更红，黑红黑红的。
“呀嗬！”
“Pang！”
ga~ga~ga~
晴天霹雳！
还是棒棒铁那样的状态，原先百试百灵的法子居然无用了？！还打算靠着这一法子反败为胜来着，啊偶~没了。一时忍不住骂道：“明明之前对韩磊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你弄个山寨货来干什么？‘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懂不懂？”
回天雪一半的理智明明知道自己骂的句子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嗬道理；另一半理智已经被吞噬了，嘤嘤嘤~骂人超爽的！
祁连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从前也没有试过这样的招数，成功和不成功完全无所谓。他终于放弃执念，手里凝成巨红的焦灵，眼神里是两种意味：表层是杀意，里层是爱意。
回天雪也在手上凝出羽灵，伤口流出的血渗透其中让它变成紫水晶色……
她偷偷地舒了一口气暗暗道：血对剑没有什么用，可是融合在羽灵里面还是原来那样舒适，嘻嘻——否则真是要怀疑是不是命中注定了呢~~
第一次和他这样认真对战，也不知道在红城的那次小试牛刀他使出了几层的实力……
“Bomm！Bomm！Bomm……”
“嗡嗡嗡……”地上的人都被震得耳鸣。
灵力和灵力之间的碰撞爆炸完全掩盖过了焦灵谱的声音，剧烈的火光照亮了天空，就连闪电也觉着惭愧……
“好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