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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辰奕走近蹲下,看着雪狼,分析道,“这应该是雪狼的传承方式,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只有这样,雪狼王的身量才能长得更加高大。而如果要强大,就必须牺牲,雪狼族,选择牺牲母亲。”

终于,在一声哀哀凄凄的划破长空的狼嚎之后。

小狼出生了。

云浅浅立即看向白狼,发现她竟然流泪了。

云浅浅甚至怀疑自己眼花,那么高傲的狼竟然流泪了。云浅浅此时只希望能救活白狼,让她在这世上看着自己的宝贝快乐地成长,而不是在小狼甚至看不见自己的妈妈的时候就这么离开了。

“我们救救她吧,没母亲的孩子像根草啊,小狼还那么小。它需要母亲啊。”云浅浅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哀伤。

“这样他才能强大,才能当狼王,牺牲,然后坚强。”东方辰奕温和地说道。

狼王已经顾不得小狼,只是陪着妻子,陪着她走完最后一程。

出生的小狼很漂亮,身量已经有寻常的两个月小狼大小,它不但已经能站起来,连眼睛都挣得开,蓝荧荧的,炯炯有神,而且,小狼的毛色通体纯黑,光亮厚实,与他父亲无异。小狼已经能发出属于狼的呼呼声,虽然微弱,却很有气势。

然而令云浅浅心惊的却是,那双眼睛,太过于阴狠,没有一丝稚气。

怎么会这样。

此时白狼已沉沉地睡在了榻前的毛毯上,安安静静。雪白的毛越发有光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小狼安静地趴伏在母亲身边,云浅浅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只是,这份温暖只得片刻。

云浅浅看着这幅场景,一滴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东方辰奕见到红了眼眶的云浅浅,竟然鬼使神差地把伤心的她揽在了怀里。

然而随着狼王一声哀伤的呜咽,白狼安静地走了。而小狼,也上前蹭了又蹭,仿佛想让母亲看看自己,看看漂亮幼小的自己。

而狼王,狼王连吐出了几口黑血,仿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也躺在了岩上,“东方辰奕,你看!”云浅浅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它中毒了。”东方辰奕仔细观察狼王说道,“恐怕不行了。”

云浅浅看着小狼一会用头蹭蹭母亲的身子,一会用爪子扒扒父亲的头。

“我们把它带回去吧,他好可怜。”云浅浅忍不住说道。

“不行,这毒明显是人为的,还有白狼后腿的伤,这小狼眼中的邪气,都透着蹊跷。不能带进宫,若是招来麻烦,后果不堪设想。”东方辰奕态度坚决。

云浅浅冷静地思考片刻,眼中划过意思狡黠。

东方辰奕说得确实有道理,若小狼真的招来什么祸患,恐怕都得算在自己头上。

“好吧。”云浅浅惋惜地说。

东方辰奕微微皱眉,直觉上云浅浅不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

“嗯,走吧。万物自有定数。”东方辰奕说完就往外走。

云浅浅恋恋不舍地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着小狼。

夜里,今晚东方辰奕住在自己的帐中,其实云浅浅特别害怕哪一天东方辰奕会忽然圆房,因为,云浅浅没有做好准备。

虽然理智告诉她,为了那个承诺,为了云府,她不能退却。但是她可以活得肆意一点,起码,在宫里,她可以。不那么谨小慎微,不那么卑躬屈膝,她是云浅浅,她不需要靠步步为营活着,她只要对得起关心爱护自己的人,便够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找一个自己爱的人,肆无忌惮地爱着,活着。云浅浅想他,想他,可是他早已消失在云浅浅的视野里了,云浅浅不必也不能再等着他,那,太不现实。

这世上,谁也不是非要等谁的。

而东方辰奕,是不是,云浅浅想,若是可以,就和他过一辈子吧。现在的状态很好,他也不错,不必爱他,只是做个称职的妻子,贤良淑德落落大方,让自己做一个旁观者,看着他和他的后宫,只是,在一旁看着。

其实也不用爱他,因为他有太多人爱着了。

翌日,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回到皇宫,听说晚上东方辰奕在清妃那睡了,云浅浅想是因为即将迎娶天宁公主觉得有些对不住清妃了吧。

所以当晚,云浅浅出现在了孤月宫的大殿上,果不其然,大殿里有她心心念念的——小狼。没错,她回去就传信给飞鱼,让她把小狼带回去了。

因为这件事,太不寻常,狼王竟然对自己毫无敌意,再者,那洞中有一种熟悉的人味,这种味道云浅浅在那座地宫中闻到过。

与小狼玩耍了一会,云浅浅放了心,叮嘱飞鱼几句照顾小狼的注意事项,便回去了。今晚的月光,很美,夏日的月,总是带着缺陷美,让人唏嘘,让人期待。

回去得很早,早得才只有二更,云浅浅白天在马车里睡多了,晚上毫无困意,便在这宫里随意走着。

隐隐入耳的箫声吸引了云浅浅的注意,那个位置,好像是东方辰奕的寝宫,广阳宫。平常若是不宠幸妃嫔,他就会睡在自己的寝宫,只是那个宫殿,很偏僻。若不是云浅浅回宫走的后门,也是不可能听到这声音的。只是,东方辰奕不是宿在清妃那吗?

这箫声,带着深沉和冷静,像是东方辰奕的风格。然而曲风突转,云浅浅感觉到如浪潮般涌来的思念,这思念,却不知,是为谁。

一晃半个月,云浅浅在宫里的生活,十分惬意,种花看书品茶,去坤宁宫给太后请安,便再无其他。太后除了偶尔给林贵妃送些补品最近也很少接见其他妃嫔。

妃嫔们也都没什么事情惹到她,想来是初到之时立威起效了,一个来挑事儿的都没有。

而这厢,云浅浅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功夫,云鸾宫的大太监小顺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跑什么,天大的事儿也不值得你这么急。”云浅浅看着慌张的小顺子,皱眉说道。

“皇后娘娘,不好了,林贵妃,林贵妃小产了。”小顺子跪在地上直发抖。

“什么!”云浅浅神色倏地冷了,然而神色虽急,但仍旧把手里的书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旁的书柜上,才站起身来。

“说说,怎么回事?”边说便走回了正殿。

“林贵妃小产了,太医说孩子保不住了。”小顺子满头大汗。

“怎么弄的?”

“据说,据说是昨儿在咱们这回去之后,碰见了天宁公主,被天宁公主的猫吓到了,回去就一直喊肚子痛。

“太医诊断,说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之后惊吓了胎儿,所以才会小产。”

“反了她了,本宫不收拾她就不错了,她还敢来找本宫的茬。”云浅浅心说这阵子太仁慈了,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摆驾琉璃宫。”云浅浅冷冷地说道。

到了琉璃宫,太医院的众人都在,见到云浅浅纷纷行礼,东方辰奕和太后也都在。

太后娘娘坐在上首,往常慈祥的面容此刻怒气横生,怒目横生,“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哀家的孙儿都照顾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

不一会,刚刚在在内殿安慰林思妍东方辰奕冷着脸走出来了。云浅浅还能听清内殿传来断断续续地嘤嘤哭泣声。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妍儿已经和我说了,朕的皇儿就这样殁了,朕会彻查此事。”东方辰奕沉声说道。

“皇后,你跟朕来。”说完,东方辰奕率先走出了琉璃宫。

一路无语,一直到了上清殿。东方辰奕慢悠悠地一步一阶走向了龙椅。

“皇后会医术?”东方辰奕高高在上地问云浅浅,开门见山。

“会点儿,自己闲来无事研究的。但是此事与臣妾无关。”云浅浅镇定地说道。

“想必皇后已经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依皇后之见,此事可有蹊跷?”

“回皇上,臣妾觉得,林贵妃并未怀孕。”云浅浅淡淡地说道。

“哦?”东方辰奕挑眉,并未有惊讶之色。

“臣妾正式拜见太后那日,曾在扶贵妃起身时无意间摸到了贵妃的脉搏,现在想来臣妾当时并未感觉到任何胎儿的脉象,但后来臣妾忽略了此事,是臣妾失职。”云浅浅微微屈膝行礼。

话虽如此说,东方辰奕却注意到,她的背,永远那么直,而腰,即使是行礼,也从未弯过。

“不怪你。”看着直言不讳没有欺瞒的云浅浅,东方辰奕嘴角上扬,突然心情不错。

“皇上,臣妾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云浅浅顿了顿,有些踌躇地说道。

“皇后说就是了。”东方辰奕把手里的奏折放下,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等着云浅浅的下文。

“相信皇上也听说了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矛头似乎对准得是臣妾,臣妾虽不知是谁的意图,但是希望皇上明察,给臣妾一个公道。”云浅浅说得干脆直接,毫不退让。

“嗯,容朕想想,下去吧。”东方辰奕眼神凌厉,却答得含糊。不知为何,在云浅浅面前,东方辰奕似乎并不怎么掩饰他的锐利锋芒。

“臣妾告退。”云浅浅看着东方辰奕的俊脸,可能是因为阳照射光的角度,云浅浅感觉东方辰奕的脸有些阴霾。

“小姐,到底是谁看你不顺眼?”青鸟走在回云鸾宫的路上,越想越糊涂。

“还能有谁,你看今儿谁反应最激烈?”云浅浅清清淡淡地说道。

“你是说!”想到了主使,青鸟有些惊诧,没有说出口。“那刚才小姐你为什么不告诉皇上?”

“笨丫头,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吗?我早就说过,东方辰奕不是个简单的人。果然,你看他今儿的表情,明显就是要装白痴。

“他装白痴,干嘛把我拖下水,这么窝囊的事谁爱干谁干,我是不干。”云浅浅撇了撇嘴角。装好人?她也不是他的属下,干嘛配合他?

夜晚,听说林思妍悲痛过度,中间昏过去几次,现在琉璃宫更是处处透着哀戚。而太后娘娘则一直守在那,寸步不离。

“青鸟。”云浅浅在书房中轻声喊道。

“在呢,小姐。”青鸟忙从外殿走进来。要说这皇宫里,只有云鸾宫的格局是云浅浅最满意的一点,内殿空间均分,一间是书房,一间是内室,十分方便。

“上次交代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还没呢,娄金说皇室秘辛,都掩藏得较深,所以不好查。”

“废话,好查还用他?还有,顺便再查个人。这个让他明天一早必须把结果给我,不然明天让他不用去暗格了,直接卖冰糖葫芦去吧。”云浅浅边说边缓缓地走到书桌旁,从左手边拿了一张宣纸。

“谁?”青鸟一想到娄金那个贱兮兮的样儿,憋着笑,问道。

“咱们的太后娘娘。另外,从现在开始,对外说我病了,这几日妃嫔请早安也都免了吧。”云浅浅负手而立并未坐下,仿佛时刻都保持警惕。直接挑了一只紫毫毛笔,蘸了青鸟刚刚研好的墨。

“好。”青鸟说完立即退下去办事。

云浅浅握着毛笔,缓缓地写了个字,可能是这只紫毫毛有些硬,这个字给人感觉格外的凌厉。

一大张白色宣纸上,只写了一个墨迹未干的字——权。

正正经经的楷书,给人感觉格外庄重严肃。轻嗅纸间,除了房间本有的松香,此时似乎还有纸墨的独特香味。

不知想到了什么,云浅浅突然哂笑了一声。把毛笔啪的一声甩在了桌上,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

房中,只留下被毛笔墨渍破坏的那个正楷字,仿佛一个旁观者,淡然看着尘世。

第二天一早,云浅浅还没起,青鸟便带来了娄金的消息。

云浅浅看了娄金的回信,本应该因为乌云密布的天气而阴郁的心情仿如晴天朗日,喜上眉梢。“去,青鸟,说我的吩咐,中午给云鸾宫的人加菜。接下来可还有场硬仗要打。”

果不其然,刚吃了午饭,坤宁宫的大太监徐林便领着一众奴才来了云鸾宫。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奉太后娘娘懿旨,请皇后娘娘移驾坤宁宫。”徐林行了个大礼,神色严谨地缓缓说道。

“好说,好说。不知太后娘娘召本宫何事,徐公公可是知道?”云浅浅今日穿了一身绿色的宫装,锦缎上绣着金色的云凰,大红底色绣着金边,虽然是红配绿,但却别有一番韵味。

“老奴实在不知,请皇后娘娘恕罪。”徐林虚行了一礼,恭敬地低头回话。

“嗯,那走吧。”云浅浅看着老奸巨猾的徐林,优雅端庄地回应。

坤宁宫,正殿。

云浅浅赶到的时候东方辰奕正在低声和太后说什么,太后的脸色极为难看。

云浅浅环顾四周,微不可查地一笑,这坤宁宫里该在的都在,不该在的,也在。

看着坐在下首脸色惨白的林思妍,还有上官君昊和上官天宁,上官君昊和云浅浅交换了下眼神,便低头端着自己的茶杯。

只是云浅浅没注意到上座有一道目光冷冷地射来。还有几位后宫的嫔妃,云浅浅只对其中一位有印象,萧贵妃,是太后娘娘的侄女。

“二哥,这就是皇嫂啊,果然是有大家风范啊!”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打趣道。神色悠闲轻松,似乎整个大殿,只有他一个人是碰巧来串门的。

云浅浅自打一进来就感觉到了一道探寻的目光,正是来自这个男子。

云浅浅打量着这个男子,谈吐之间可见气质不凡,仔细端详,长相俊逸,竟然和东方辰奕有几分相似。

“巳儿,不得无礼,还不快给皇嫂请安!”太后娘娘轻斥道,眼中却带着宠溺并无责怪。

云浅浅心里暗暗思量,原来是东方辰巳,太后亲生的东阳四皇子,与东方辰奕关系素来交好。

“是。”东方辰巳起身行礼。

“东方辰巳给皇嫂请安,大婚之日臣弟实在是公务缠身不得前来,还请皇嫂不要见怪!”

“原来是四弟啊,哪能怪罪,快坐。”云浅浅忽视听到皇嫂二字那一双双嫉恨的眼神,贤淑地回答。心想你忙着劫我的盐,当然来不了。

“浅浅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施施然给太后行礼,有礼有节。

“坐。”太后威严地说,并无往日的笑意。

云浅浅规规矩矩地坐在下首,一言不发。

“今日,哀家把各位召来,是有些事情要问。妍儿小产事关东阳的皇嗣,哀家昨日以为是妍儿不小心,但太医诊断却是人为。今日和此事有关的人都在这了。哀家要给妍儿和未见面的皇嗣讨个公道。”太后缓缓地说道。

“天宁公主,你的猫是你自己带来的,而带进宫为何偏偏会撞到了妍儿,当日御花园人来人往那般多,却再无其他被惊吓的?”太后质问道。

天宁听到此立刻站起来,想来在西霖也见多了这种事,只是此事可大可小,天宁还是谨慎地回答。“太后娘娘,此事天宁一无所知,真真儿的实属意外。”

“只是意外这么简单吗?难道是那猫有问题?”一直沉默的东方辰奕突然开口说道。刀削般的容貌坚毅俊美。

“回皇上,天宁得知此事,立刻命人把猫带去太医院,经太医查实,猫没有问题。”

“哦?那是怎么回事?”太后厉声问道,显然已经发怒。

“母后,臣妾想,臣妾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臣妾想单独和太后说。”云浅浅看着太后的云眸,微笑着回答,丝毫没有被太后的厉色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