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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花千雨收起了惊诧,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看着云浅浅。

“听人说左护法是我云浅浅身边曾经形影不离的花姑姑,今日看来,是也不是了。”云浅浅的大眼睛闪烁着看透人心的耀眼光芒,深邃明亮。

“承蒙姑娘关怀,本座甚好。只是本座并不认识你。”花千雨一展笑颜,美若天仙。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哈哈哈哈,看来是本宫自作多情了。既然左护法不想和我谈昔日的情谊,那么今日,咱们就来谈谈你欠我的东西。”云浅浅想到旧日的失去,心如刀绞。

“花千雨,我云浅浅对敌人从不手软,从来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然而却让你把我骗的团团转。你想让我把你作何处置?”

云浅浅的双眼迸射出无边的火焰,仿佛要生生地吞了花姑姑。对于花姑姑她不是没有怨恨,只是她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

然而花千雨看来,并不领情。

“少说废话,要报仇你就来吧。”说罢不等云浅浅反映便提气冲了上去。

二人你来我往混战成一团,直到云浅浅寻了个破绽,衣袖瞬间伸长,弹击。云浅浅拿捏着力道,弹力只是让花千雨向后退了几步。

云浅浅一支竹笛,迅速抵在花千雨的咽喉处。云浅浅的武器是折扇,而竹笛与之差别不大。

“花千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害人终害己。本宫念你昔日照顾本宫无微不至,不追究你背叛之情。但本宫要问你两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云浅浅长叹一口气,收了竹笛。

“哈哈哈,我花千雨今日对你是掉以轻心了,要杀要剐,你尽管过来便是,否则他日我花千雨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花千雨一身红衣,长发飘飘,美艳如二十岁少女,声音温暖如常,只是吐出来得字眼让云浅浅心寒。

“花姑姑,我云浅浅感念你在我落魄无依是宛如亲母在旁多次护我,才放你一马。

“若是你仍旧如此执迷不悟,想要杀我,我云浅浅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那我就不客气了。只是我云浅浅的追杀令,你未必吃得消了。”

云浅浅冷下了脸,全身警戒防备。

花千雨笑容如鬼魅,嫣然一笑,“你还是那么善良,你是不忍心杀我,是吧?那么花姑姑就再送你一份儿大礼。”

“青鸟,他不是秦然害死的,是我。”说完这话,花千雨眼含笑意看着云浅浅的反应。

云浅浅瞳孔放大,死死地盯着花千雨,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青鸟殁了那日,你之所以差点流产,是因为我每天都在你的安胎药里加了红花,不然你以为只是轻微刺激,便让你不得不散尽全身功力护住你的孩子?

“孤月宫宫主的内力何其雄厚,又怎么会堪堪护住孩子?即使是两个,也不至于让你一命呜呼吧?”

花千雨笑吟吟地说着,仿佛说的是昨天的天气。

“你,找死!”云浅浅听着花千雨的口述,一点点想起当日每日必喝的安胎药,想起花千雨在青鸟出事的时候的惊慌和默然。

云浅浅怒火中烧,下了杀招,只是三招就命中了花千雨的罩门,可能是情绪起伏厉害,怀里的一抹白色手帕掉了出来,飘落在了地上。

花千雨也看见了这手帕,只是眼里痛楚一闪而逝便又恢复如常。半晌,云浅浅收回了短笛,整个人如行尸走肉,声音如一潭死水,“我放了你。只是,告诉秦然,这些账我会一一算在她头上。”

“这事与她何干?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我花千雨行走江山三十余年,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有一日手刃仇人。

“何况我花千雨执掌移花门,再加上举国的国力,纵使你云浅浅是功高盖世的孤月宫宫主,是东阳的一国之后,你又能奈我何?

“我要给妹妹报仇,给我的双亲报仇,当年云家杀我全族,而你是云家现在的顶梁柱,若是你垮了,这云家根本就不堪一击。

“而你,你什么都不在乎,唯独在乎你身边的人。那么,我便从他们身上下手,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你看我差点让你丧命!”

花千雨面容有些扭曲,阴狠的话语让云浅浅险些招架不住。

“好,诚如你所说,今日我便放你一马,但你害死青鸟,这仇我云浅浅,必报!”

云浅浅隐忍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今日,你我就不再有任何情谊,有如此帕。他日再见,你我便只是仇人。”

“刺啦”一声,白色的手帕撕成两半,云浅浅决绝地回头离开。

留下花千雨看着一撕两半的手帕,怔怔发愣。若不是花千雨看到这手帕,她不会知道那个惊天秘密。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让她恨她,然后远离这个血雨腥风的江湖。

花千雨的手轻微颤抖,她捡起了地上的手帕,眼泪流了下来。

娘娘,花姑姑不得不这么做,与其让你有朝一日承受真相,倒不如我来替你承担全部。

你还小,却已经这么苦了,我怎么能,你一直敬爱的花姑姑又怎么能,再让你难过呢,所幸我就当恶人了,这,本来也是花姑姑的命。

花千雨把手帕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向自己的寝殿转身而去。

而苍翠茂盛的大树下,粗壮的枝干后面,有心人却躲在那里,洞察了一切。

云浅浅心情沉重地走出内殿,远远地却看见了熟悉的面孔。东方辰奕,他怎么进来了?他不是应该在外岛等候自己么?

“你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东方辰奕细心地问候。

“我知道谁是幕后主使了。”云浅浅并未接应东方辰奕的话,而是自顾自地道。

“哦,好。”东方辰奕面色平静。

“你不想知道么?”云浅浅抬头看着东方辰奕俊美的侧脸,问道。

“对我来说,这不重要,我此行的目的,只是保护你。”东方辰奕道玷。

“我真不明白,我有什么需要你保护的!”云浅浅说得有些无力,也有些软弱。她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花姑姑刚才的话,在她的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乖,累了就靠着我歇歇。”东方辰奕担忧地看着云浅浅,他不敢对她做出太过分的举动,即使现在他很想很想。

“即使幕后主使是秦然你也无所谓吗?”云浅浅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东方辰奕,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神色穆。

“我说了,我的目的,是保护你。”东方辰奕语气漠然。

云浅浅神色恹恹,整个人仿佛因为这句话泄了气,那背影透着疲惫。

此时天色渐暗,初冬的寒流让云浅浅打了个寒颤,随即,她身上便多了一件微热的黑袍。

“天凉。”东方辰奕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云浅浅仿佛想起了初入宫时在御花园里他也是这样,淡淡地替自己披上衣服,衣袍上还有着他的体温和味道。连口气和神色都很像。

似乎没做过这样的事,整个人有些紧绷别扭。

云浅浅并未推辞,只是默默地向前走。

二人一路未再言语,都是少言寡语的人,再加上尴尬的关系,似乎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回到居住的客栈,季舒云和莫灵儿早已经在屋中等候,季舒云见她披着东方辰奕的外袍,眼中有一抹复杂神色闪过。

东方辰奕在云浅浅身后,捕捉到了他的神情,眸色冷冽。

“姐姐,怎么样?找到花千雨了吗?”莫灵儿问道。

其实她之所以会一同前来,是因为她正好那日来到孤月宫,听闻房日要去保护姐姐。

便抢了房日的差事,想她武功怎么也比房日好,就算她不行,她的暗卫肯定可以来保护姐姐。

只是后来房日却是欣欣然答应了,却告诉她他们还通知了季舒云,莫灵儿这鬼丫头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和飞鱼房日保证路上一定努力撮合。

不过,咳咳,她没想到,东方辰奕那个瘟神也在,是以现在她能做的除了日常起居照顾姐姐,就只剩下努力缓和此时其余三人的尴尬气氛了。

“嗯,她就在移花门里,只是她的身份,倒是令我有些惊讶。她竟然是移花门的左护法。”

“那她与花无风岂不是有些关系?”莫灵儿接道。

“不止有关系,我怀疑,她才是移花门真正的门主。刚刚我与她交手的时候,她在言语之间竟然说出她执掌移花门这种话,即使她当时过于激动,想必也不会失口到这地步。”

云浅浅回想刚才花千雨所说过的话,即使花千雨努力想编一个完美的谎言,但仍旧是漏洞百出。

云浅浅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样说,但她想早晚她会知道。

“那这花无风是个傀儡?”季舒云对花无风这人的事迹也有所耳闻,而且与此人也有过几次交集,他觉得花无风这个人头脑灵活,心胸宽广,绝对不应该是个傀儡。

“未必,但花无风,花千雨,甚至沐清辉,这几人的长相,你们细细回想,不觉得相像么?”云浅浅道。

“你是说他们有亲属关系?若是我们猜得没错,沐清辉是花千雨的儿子,那花无风呢?舅舅?”莫灵儿睁着大眼睛疑惑道。

“嗯,极有可能,不过一切等我派人查过再说。”云浅浅三人都极有默契的没有在东方辰奕的面前提到孤月宫。

这为了云浅浅的安全考虑,这件事还是不提为好。

“那你问到幕后主使没?”屋子里只听到莫灵儿和云浅浅的声音,两位男子都静得像小姑娘。

“花千雨把一切都揽了过去,她说没有幕后主使,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青鸟也是她害死的。”

“啊?不会吧?”莫灵儿惊讶地说道。

“当然不会。所以随后我便试探了她,我假意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秦然指使的,希望她莫要助纣为虐。”

云浅浅说到这眼神掠过东方辰奕,看到他面无表情,又继续说道。

“她的反应有些激动,更是一口否定我的判断,立刻说是她指使的。似乎是怕我不信,还说了之所以这么做的理由,只是这理由,依然经不住推敲。而且似乎让我有新的发现。

“她说是她害死青鸟的,但青鸟的那封信说得清楚,是秦然逼死她的,若凶手不是秦然而是花千雨,依照青鸟的个性她是断然做不出嫁祸他人这种事的。

“所以,可见这件事上,花千雨竟然一力承担,就说明她在为谁做掩护,那可想而知,为的便是她秦然!”

云浅浅声音微冷,秦然,又是你!

“若真的是荣贵妃,古二你要怎么做?”季舒云不乏担忧地问道。

“若这小姐是她秦然,那有些事情就迎刃而解了。东方辰奕,这沐清辉应该一早便认识秦然吧?”行程多天,这是云浅浅第一次主动开口和东方辰奕说话。

东方辰奕有些惊喜,更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然儿我们从小便认识。牧矶和清辉是我的心腹,自然知道她。”东方辰奕尽量说得没有歧义,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呦,青梅竹马啊?”莫灵儿忍不住讥讽道。她和姐姐的事情,她知道个七七八八。自打知道他竟然害姐姐伤心,之后对他便提不起任何好感。

“……”

“那你有没有说过,会做她的后盾或者会举国支持她做什么之类的话?”云浅浅问道。

“除非我疯了,不然怎会拿国家大业与她儿戏?”东方辰奕说道。

“那就奇怪了,花千雨口口声声地说以她的移花门还有一国之力来与我作对,那难道不是东阳?”云浅浅也想不明白了,皱起了眉。

“然儿虽然与我多年相交,但身世不明,她是在几岁的时候被扔在我师父的家门前的,遂后来收其为义女,传授其医书。近几年她的身世似乎有了些眉目。”接下去的话,东方辰奕并未言说,再说东方辰奕怕云浅浅怀疑他故意推脱。

“那武功呢?”云浅浅道。

“师父并未传授然儿任何武功。师父说女孩子需怀仁慈之心,掌握医术便够用了。”

“那她的武功是哪儿来的?”云浅浅十分不解。

“她那两下花拳绣腿也能称为武功?她以前曾经央求我教她,但我师父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再加上我公务繁忙。

“所以我没教过他。倒是沐清辉教过她些招式,不过那些招式也只是对付街边的混混好用些罢了,不过。”东方辰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变了一变。

“不过什么?”云浅浅道。

“咳咳,没什么。”东方辰奕干咳了两声。

云浅浅只当他不过后面的话是他与然儿的什么甜蜜回忆,不便说出口就没再追问。

“如果秦然就是幕后主使,那她为什么要与我作对?与我亲人朋友作对?而她的背后,到底还有什么阴谋,这些我们现在都不知道。”

云浅浅叹了口气,转身向季舒云询问。

“舒云,你的商号经常在西霖和南越来往,你也结交了不少达官显贵。可有听说荣贵妃交情颇好的?”

季舒云凝眸思索,半晌有些失望的摇头,“并未听说。不过很快便是武林大会了,朝中没人认识荣贵妃,江湖上兴许有人熟悉。我们不妨去看看。”季舒云建议道。

云浅浅心忖,秦然显然瞒着东方辰奕练过武功,而且她那苍月九天,想必现在已经炉火纯青了。若是她真的苍月九天九层三境均已大功告成,那天下恐怕就难逢敌手了。

是以现在若是能得知她的阴谋,总归能提早做好准备事先防范。

而飞鱼当初当着天下武林同道的面说孤月宫宫主会在武林大会是驾临,云浅浅总归不能让孤月宫失信于人。

况且婆婆让自己出谷,本身便是要让自己救西霖于水火。不管结果如何,在东方辰奕手里保住西霖举国才是要务。

但若是要让东方辰奕答应自己不伤西霖国一草一木,云浅浅估计凭借她和东方辰奕现在的关系是着实说不出口的。

即使说了出来,东方辰奕也不会答应。

他刚刚不是还说,即使是然儿也不能和国家大事相提并论么,云浅浅冷嘲,更何况是连秦然都比不上的她了。

东方辰奕看着云浅浅一直盯着自己看,那深邃的眼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珉。

东方辰奕很少见地竟然接了季舒云的话茬,他颇不自然地说道,“好,我们一起去。”

要知道以往每次只要是季舒云说话,即使是在和东方辰奕说话,他也总是不理的。

“那好,我们就去一趟西霖,估计飞鱼他们也已经动身了。南海去西霖多说半个月便能赶到。时间来得及,我们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启程。”云浅浅说道愀。

“嗯,好!”莫灵儿点头。

随后云浅浅看到季舒云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便转身回房了。至于东方辰奕是否赞成,都随他。

晚上,虽然说是要好好休息,但云浅浅却怎么也睡不着。

既然幕后主使她都找到了,按理应该让她觉得心情放松了很多。她只需等到再见秦然替师父和女土报仇就好,可她却没来由的心慌。

总觉得前面等待她的是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一个人坐在客栈后院的台阶上,云浅浅静静地看着天上的繁星明月,思绪繁复。

“我最喜欢如今的月亮,你看它不像中秋时那样圆满,也不想正月里那样残缺,正是最好的状态,圆缺适度,是为中庸。”

季舒云缓缓地坐在云浅浅身旁的台阶上,丝毫不在乎台阶上有尘土细沙会弄脏他干净整洁的雪白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