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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福轻着脚步,踮着脚尖:“少爷,别人没这么大的胆子吧?不过小人看着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本少爷也不是善茬,他们不是善茬也是个流放之人,带罪之身,以后慢慢再收拾他们,我娘说进了腊月门不可惹是生非!”

若离站在院子里一直看着黎根宝转过侧墙听着他走远,才抚着狂跳不止的的心回到屋子里。

一进就直直的仰面躺在炕上,对跟着进来的甄一脉说:“一脉,刚才真的是好玄,姑姑的心都跳了出来,还是涵养不够,看来不适合作贼。”

“不是做贼是除害,姑姑不用担心,有表哥在,黎宝根不会找到什么的。”甄一脉很肯定地说。

“可不不一定,你也看出来了吧,那只大黑狗看起来就很厉害,鼻子警犬似的。”若离坐了起来,很认真的说。

“知道,那只狗叫黑獒嘛,以前我也养过。”甄一脉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那你说它怎么最后没有找到?”若离睁大眼睛很是不解。

“这个,一脉就不知道了。”甄一脉刚才在现场,他确实没看见什么,但是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明白是这种味道影响了黑狗的嗅觉,但是却没看到是谁做的手脚。

“不管怎样总算保住了狗肉保住了清白,过年我们就要有肉吃了,这两天暖和一点再捕几条鱼,过年嘛就要有鱼有肉。”若离说完又躺了下去。

闲了几天,若离便帮着盖倾眉磨面,一边和盖倾眉说说话。

盖倾眉性格很开朗,两人换着推磨箩面,盖星雨盖星云在屋子里没有露面,盖星辰在院子里玩。

若离箩着面,透过门缝看到院子里玩耍的盖星辰,不解的问:“盖姐姐,你说这几个小孩子,一脉小娟星辰年纪都差不多,怎么不在一起玩?”

盖倾眉看了看外面压低了嗓门:“妹妹啊,我说了你自己知道就行,这里的每一个人除了你我都是跺一脚京城就跟着摇晃的主儿,他们不来往自有他们的道理,依姐姐看是怕中间那两位,人家怎么着也是皇子,说不定是皇上派来监视的,本来就是谋反之罪,如果相交甚密,你知道的……。”

“原来是避嫌。”若离恍然大悟“这也难怪。”

看来只有自己一个心里没有顾虑,毕竟她不是他们中间的一员,只可惜她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习惯,别人不理她她也不会去主动。

吃过午饭照例带着甄一脉去打水,来到泉边若离一边舀着泉里清冽的水,一对着甄一脉说:“一脉,以后我们只要打够我们两用的水就成,不用帮她们两个。”

“知道了姑姑。”甄一脉蹲在一边用手掰着泉边的冰凌,眼睛看着河那边“姑姑,常婆婆来了。”

“是吗?”若离抬起头,这些天也没看见常婆婆,心里还嘀咕她不是去赶集了吗,也不知道帮没帮她带糖果烟花爆竹什么的。

“她还带着一个小女孩。”甄一脉一边看一边慢慢的说,他的眼睛好看出常婆婆身后跟着一个穿蓝花布过膝棉袄的垂髻小女孩。

“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若离直起身子这才看见常婆婆从一条山路走出来,后面似乎跟着一个蓝色的身影,不由得很是佩服甄一脉的眼神“一脉眼神真好,这都看见了。”

“姑姑我刚好在这边能看到。”甄一脉慢慢的说着话,两只眼睛看着完全出现在视野中的两个身影:“地上的雪还很厚。”

“这倒是。”若离已经舀满了两桶水,将扁担架在两只桶上“我们还是迎过去吧,这老的老小的小的。”

甄一脉点了点头,刚想拉起甄一脉过冰面,看着晶莹剔透如水晶的冰面,忽然童心大发,毕竟这具身体才刚刚十八岁,便闪动着一双眼睛:“一脉,今天姑姑不拉你,我们两比赛看谁先滑过去。”

说完没看着甄一脉的表情自顾自的踏上冰面,前脚用力向前身子一斜后脚跟上,就溜出了一大截。

“姑姑,等一等。”甄一脉看若离姿势很优美轻柔的滑了一大截,在后面小声叫了一嗓子也跟上。

可惜他却滑不动还差点滑倒。

“一脉,不会了吧,首先要保持身体平衡,不管脚下怎样,”若离回头看了看先走了,男孩子嘛让他自己去体会看索。

甄一脉很执着的一点一点的边滑边走过了河面。

常婆婆老远就喊:“若离姑娘,若离姑娘,等着急了吧?你看看老身这一去就是十几天,好不容易去赶趟集,就顺便去我娘家兄弟那里看了看,要不是心里惦记着姑娘的事,要等腊月二十八才回来,我那兄弟媳妇非得让我帮着她做灌肠。“

若离就笑着回话:“常婆婆,不着急,反正离过年还有好几天。”

常婆婆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气:“若离姑娘,你是不知道你给我的那布料啊,可让老身长脸了,咱们这镇上谁见过这么好的布料,就是后山黎庄的黎老爷家也没有这么好的料子。”

“这是老身的重孙女,叫随心,随心把东西给若离姑娘。”常婆婆语速极快的说了一大串话,伸手将躲在她身后的小女孩拉了出来女。

小女孩七八岁,黑红的的小脸,皮肤干裂,一双细细长长的眼睛,她将怀里抱着的大包袱交给若离就退到了后面。

“随心,你真乖,若离带妹妹去玩一会儿。”若离走到常婆婆身边看了看随心的头,随心歪了歪顶着枯黄头发的小脑袋,害羞的抿嘴一笑,竟然有几分的妩媚。

甄一脉听话的站在小女孩身边,不说话。

小女孩看到甄一脉一点都不岔生,张开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巴,从破旧的衣袋里拿出一颗麦芽递给甄一脉:“这个给你,很甜。”

甄一脉没有接随心递过来的麦芽糖。抬起眼睛征求了若离的意见,见若离含笑点头伸手接过,并没有吃而是拿在手里。

“甄一脉,你衣服上的口袋真大。”随心弯起细细的眉毛看着甄一脉笑,指着他宽大的棉袄上大大的口袋。

甄一脉咧着嘴巴傻傻的一笑,不说话。

两个孩子站在雪地里,一脉低头傻笑,随心抿着嘴笑,看起来很可爱。

“一脉,带妹妹去玩会雪,我和婆婆说几句话。”若离大声对着呢一脉说。

甄一脉很听话的自己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抓了一把雪,随心便蹲在了他对面,不大一会儿两人面前就推起了一座小雪山。

常婆婆说了会话,将带来的东西打开给若离看:一大块洁白瓷实的豆腐,一些烟花爆竹糖果核桃瓜子花生什么的。,

“若离姑娘,这是二十二斤豆腐,算你二十斤。这些豆腐用的可是上好的黄豆,全是老身一颗一颗的挑拣出来的,这锅豆腐用磨盘压得要多瓷实有多瓷实,不信你等会从两边拿着它都不会折,这些烟花爆竹糖果就是若离姑娘给的那些钱,这点核桃是我家院子里的树上长的,老身藏起来准备包核桃包子的,这几根灌肠是我兄弟媳妇给的,给姑娘尝尝鲜,哎要不是今年朝廷加重赋税,每三十口人交一头猪,老身家人口多刚好交一头,就能杀口猪了。”

便带着很感激的神色道:“婆婆真是热心肠,这么大年纪了还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我这会身上也没带银子,麻烦你看着一脉,我先把豆腐拿回去,再把银子送过来。”

常婆婆满脸堆笑:“不急,老身还怕姑娘不给银子是怎么的?”

若离低头浅笑,回头看了看了看甄一脉和随心正学着她那天堆雪人的样子,推起了一个小雪堆:“常婆婆,你在这儿休息一会,也让这两孩子玩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若离抱着一大块豆腐对甄一脉说:“一脉,你先跟妹妹玩一会儿,我回去取个东西就来。”

甄一脉立刻丢下手里的雪站了起来,一双大眼睛盯着若离看。

若离走过去笑着看了看他的头:“我去去就来,你玩一会儿,你一天到晚的跟着我,也没个小朋友作伴。”说完头也不回自己走了。

常婆婆看着若离小心谨慎的抱着半方豆腐走过冰面,脸上乐开了花,眯着眼睛看重孙女甄一脉兴致勃勃的将一根干枯的草根插在雪人的耳朵处,一颗雪地里刨出的黑石子点在眼睛处。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眼光真的不错,这个若离姑娘人好心也好,只是一些庄户人家的常用日常用品,就让她如此满足。

她虽然是个乡村老妪,却历经沧桑,见识并不浅,按照大汉朝的律法,只有犯了不够刑法处置确又真的犯错的人,以及被株连的罪犯家人才会被流放劳动改造,那一排四家所住的年轻人不用说都是受株连的,因为前者不可能是举家犯错,这些年轻人个个气宇不凡,绝对是权贵富豪家的少爷千金,几年以后如果他们创作出的价值可以向国家交粮纳税,就可以自由了。

那时候这些孩子就能回家,她或者她的儿子孙子就会得到关照,这些人拔一根汗毛比他们的腰还粗,所以现在她要尽其所能帮她,当然若离姑娘还给了她应有的回报。

若离回到家里放下豆腐,磨房里甄珠儿甄贝儿在推磨,甄珠儿一个劲儿的指挥着甄贝儿:“你快点推,转了好半天一点都没磨出来。”

若离摇了摇头,想了想将豆腐拿回屋子,既然说好了各自分开,自然不能给她们。

将豆腐找个地方放好,翻开衣服拿出藏在衣袋里的银子,取出一钱,眼睛刚好看见一块粉色的绸缎,这块绸缎只有一小截,是她出府之前藏好了那些高档的布料,,感觉里面还能塞一点,就将这块不算好的剪了一小截装了进去,来到这里剪下一块作为套间的门帘。

刚才那个小女孩随心的衣服破破烂烂,上面补满补丁,黑乎乎的棉絮都露了出来,这块刚好可以帮她做上一身。

抱着布料踹好银子出了门,甄珠儿还在呵斥甄贝儿:“你倒是快点转啊,这么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些磨完。”

甄贝儿小声辩驳:“这盘磨真的很重,要不姐姐你来推我箩面。”

若离抿着嘴偷偷笑了笑,这下知道她每天的辛苦了吧,连饭都吃不上,还横什么横。

过了冰面,常婆婆还站在雪地里,两个孩子已经堆好了一座雪人,正站在一边看。

看见了若离甄一脉笑着招手,眼里全是喜悦,若离笑着迎了上去,这才是孩子该有的眼神。

一见到常婆婆若离就拿出一钱银子给了她:“常婆婆,这是一钱银子,是豆腐钱,别的我就带走了。”

常婆婆接过银子掀开衣襟装进了底下特别缝制的衣袋里:“若离姑娘,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

“好朋友要勤算账,你帮我已经很不错了。”若离笑嘻嘻的看着她小心的将衣袋外面用一根大针缝上。这才拿出布料伸到她面前:“还有常婆婆,这是一块布料,就剩下这些了,你看看够不够给随心作身新衣服。”

常婆婆瞪大一略显浑浊此刻异常明亮的眼睛,一双青筋暴烈的老手看着鲜亮清爽的布料嘴里啧啧了好几下:“啧啧啧,若离姑娘,这布料这颜色真是太好看了,我看看,这么宽的口面不要说给她做一身,就是给她姐姐做也够了,随心过来,快谢谢若离姑娘,你快看看这块布,是姑娘给你的。”

一旁和甄一脉到处帮雪人找鼻子的随心听到常婆婆喊她,跑了过来看到布料。眼睛发出一束异样的光彩,衬托着细长的眼睛光彩夺目,她伸出一双黑乎乎布满裂口的小手想要看看一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在衣服上擦了擦。

手在布料上蜻蜓点水般的碰了碰,小声说:“太奶奶,这真的是给我的。”

随心的声音梦幻般的,似乎不大相信,若离笑眯眯的拉着甄一脉的手:“随心,第一次见你也没个什么东西,这块布料就当是见面礼吧,以后你有时间就到河边和我家一脉一起玩,一脉也没什么朋友。”

“谢谢……姑娘。”随心也不知道该称呼若离什么,满眼喜悦的问常婆婆:“太奶奶,今儿回去就给我做新衣服吗?”

常婆婆瞪了随心一眼:“做什么新衣服,这么好的布料让你穿着也糟蹋了,留着等你出嫁的时候做嫁衣吧。”

随心彩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嘟起了嘴巴:“若离姑娘都说让我做新衣服。”

常婆婆竖了竖核桃纹般包围起来的眼睛加重了语气:“留着做嫁衣!回去把随意的那件红罩衣给你穿吧。”

看太奶奶生了气,随心不敢再多言,眼中映出了泪花,若离轻轻看了看她的头劝道:“婆婆说先放着,就放几天吧,随心这么漂亮,穿什么都一样。”

抱着常婆婆带来的一大包东西,若离带着甄一脉走过宽宽的冰面,甄一脉格外的殷勤,今天他的殷勤绝对是发自内心,刚才那位流着鼻涕,满脸裂疮,手上也全是冻疮,脚趾头露在外面的小女孩带给他久违了的乐趣,让他暂时忘了自己可悲的处境,如果换做以前他大可以给她丰厚的赏赐,可是现在他一无所有,若离所做的让他觉得很是欣慰,看到随心看见粉色布料时的欣喜,他也跟着高兴。

回到院子里,甄珠儿甄贝儿还在磨坊里忙活,若离进了厨房,将包袱打开:“一脉,将这些烟花爆竹糖果带回去,今儿个姑姑给你蒸灌肠吃。”

甄一脉将东西拿了进去,若离取出几截红通通的灌肠,每样切开一小段放在竹笼里,搭在锅上,又烫了点面烙了几张饼。

蒸熟了灌肠,往锅里稍微倒了点油煎了煎,香味就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金若离,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该不会是狗肉吧。”鲍天麟的头及时的出现在厨房门口“熟了没,我尝尝。”

“那里是狗肉,还没来得及煮,这是灌肠,常婆婆给的。”若离端起盘子顺手给了鲍天麟一盘切好的灌肠片“你尝尝,应该很好吃。”

甄珠儿甄贝儿闻着满院飘散的香味,肚子里的馋虫被唤醒,口水一波接一波的企图穿过紧闭的嘴唇,两人匆匆收拾起只磨了一点点的粗糙的面粉,来到厨房。

“贝儿,我们也做点面条吃。”甄珠儿往面盆里舀出一面瓢面,往里面倒水。

水太多成了面糊糊:“贝儿,给我再舀一点面。”。往水里添了点面,面又太干,再添点水。

一直到甄贝儿将水烧开。面盆几乎满了。

“姐姐,这么多面能吃完吗?”甄贝儿看着一盆还未和好的面担心地问。

甄珠儿眼里顿时泪水连连,没好气的呛了甄贝儿一句:“吃不完明天不就会吃!”

“明天吃都行,关键今天怎么吃?”甄贝儿一点都没被甄珠儿的语气给呛住,还是很担心的小声嘀咕。

甄珠儿一下来了气,甩甩手想要走开,手上却全是面,干的黏的稠的稀的,腾不出手,只好气呼呼的骂道:“吃,吃,吃死你,就知道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