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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羽提起死去的兔子,刚要喊司马翼,一眼看见简易小桥上走来三个女子,最前面的就是蔡玉梨蔡小姐,身后两个小丫鬟。忙过去指给司马翼看,两人会意的一笑,司马翼便坐在了树下。

玉梨轻盈的走在前面,她刚刚陪着爹讨帐回来,爹先回去,她说要在外面看一看,看看谁家还缺种子。

两位小丫鬟跟在后面,心里很是纳闷,小姐明明对老爷说要去村里看一看,怎么来到了这里。

玉梨过了河,走过宽宽的河床,沿着林边小径慢慢走着,心里惶惶不安。

自从两次见到司马翼,这些天她每天都要找不同的借口来这里一趟,到那棵树底下看一看,借口找的好艰辛,虽然几天都没看见了,她还是不由自己的要来看一看。

这几天的失望,让她这把这当成了一种寄托,她照例的一步步踏过铺满青草的小径,习惯性的绕过树枝向树后看去。

杏花一天一个样,第一次见到司马翼的时候是含苞欲放,接下来绽放,灿烂,这两天已经慢慢凋谢。花枝中却没有了司马翼天人般的脸庞.

她觉得有点失落,弯腰捡起花枝上落下的一朵残花,轻轻地叹息一声。

“小姐,何事如此烦忧,不知在下可否能替小姐分担一二?”

树下传来幽幽的声音,似乎一股泉水突然涌出。

玉梨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双眼圆睁小嘴微启:“谁……?”

声音却小的自己都听不见,心里莫名的窃喜,凭感觉她已经知道是自己这些天寻找的人,却还是惊慌失措。

司马翼微微一笑站起:“小姐,在下司马翼,吓着小姐了吧?”

玉梨的眼睛这才顺着着声音的地方看去,司马翼威武健壮的站在树下,树木青草顿时黯然无色。

玉梨的脸色由白变粉,由粉变红,由红变紫,山村生人少,司马翼他们不认识村里的人,山前山后村庄的人早已认识他们,司马翼的名字这些天在她脑子里出现了不下几百次,所以她并没有表情出见到生人的诧异,只是嘴里嚅嚅道:“司马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翼轻轻笑着:“难道小姐不觉得我们有缘?”

玉梨一双明媚的眼睛受惊的小鹿般的转了几圈,娇弱娇羞,她小声说:“是很巧。”

“那么小姐这是要去那里?”司马翼回头看了看司马羽,正在不远处的树下。

“只是随便看看花谢了没有,我家院子里的杏花都要谢了。”玉梨不知道说些什么,来这里好像确实没什么公干,也没什么私事,当然还不能说为了遇到司马翼。

“小姐真是闲情雅致啊。”司马翼感慨一声。

“那么司马公子来这里是?”玉梨不知说些什么,顺着话茬往下接。

司马翼长叹一声:“在下可没有小姐的雅兴。不瞒小姐说家里都快要断粮了,只能在这山里找找看,有什么东西能填饱肚子。”

司马翼英雄落难般的无奈语气,让玉梨听得心里一阵难受,并楸了起来:“怎么,司马公子家里断粮了?”

司马翼冷傲的脸上现出难为情的神色:“小姐,我们以前也是官宦人家,只是受到了牵连被流放,差官只留下了三个月的口粮,可怜我兄妹四人。肩不能挑手不能种,而且是不会种,就算是现在学着种也来不及啊。三个月的口粮已经吃完,这段时间几乎全靠野菜度日。”

司马翼说的有点悲切,他本身长得就硬朗,这样一说玉梨更加感觉英雄落难般的悲壮。

玉梨不知说什么好,傻傻的看着司马翼英俊脸庞上一双冷邃的眼睛无奈的忧郁。

司马翼说着话。眼睛琢磨着玉梨的表情,见她她露出怜悯痴迷的神情,知道她已被自己打动,随即转变语气:“不过小姐,既然我们有缘,在下也见过小姐菩萨心肠。不知小姐能否帮在下一个小忙?”

玉梨一双眼睛只是弱兮兮傻乎乎的看着司马翼,不时地转几圈,听司马翼这样说。根本没听明白什么意思,看着司马翼瞬间由忧郁变期望的眼神,心情跟着激动起来,急切的追问:“不知我能帮司马公子做些什么?”

司马翼见玉梨着急,低下头去显得很不好意思。扭捏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在下实在是开不了口。”

玉梨有点着急,催促他:“司马公子。有什么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

司马翼很受感动地看着玉梨,未曾开口,冷峻有型的脸庞艰难的堆积出一种感激。

“在下想请……。”司马翼吞吞吐吐刚要将似乎难以启齿的话说出口,两位远远地跟着的小丫鬟走了过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姐,你一个人在和谁说话呢?”

接着玉梨的两位贴身丫鬟花儿玲儿笑着走了过来,看见司马翼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花儿慌忙走到玉梨身后上下打量着司马翼:“你怎么在这儿?跟我家小姐说什么?”

司马翼轻轻一笑:“只是问候一下而已。”

花儿警惕的看着司马翼,拉起玉梨的胳膊:“小姐,我们快走。”

玲儿也忙过来拉起玉梨的另只胳膊,跟着花儿说:“小姐,快走。”

玉梨无奈的看了司马翼一眼,她脾气温和,两位和她一起长大的丫鬟也是遵守她爹定下的规矩,决不能让那些登徒浪子,歪瓜裂枣之流和小姐诶搭讪,出了问题要她们全家负责。

司马翼伤感的垂下眼皮:“小姐慢走。”声音里宏厚幽远,似一声叹息。

玉梨忽然心乱如麻,她顿住脚步犹疑了片刻,对花儿玲儿轻声说:“花儿,玲儿,你们两个先等一等,司马公子话还没说完。”

花儿睁大眼睛:“小姐,老爷交代,你能让小姐和少年男子搭话,小姐有什么问的,可以让花儿转告。”

花儿说着话,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司马翼,她是在县太爷府上培训过的人,可以说是见过点世面,县太爷家来来往往的客人甚多,却也没见过司马翼这样俊朗的男子,难怪小姐会将一个流放之人称作公子。

“这个……。”玉梨犹豫起来,她只想和司马翼单独说话,而且想帮司马翼的忙。

花儿玲儿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两人见她犹豫,一左一右扶着她,小声说:“如果没有什么可问,小姐我们还是走吧,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我们担当不起。”

司马翼看着三位女子的表情,回过头去对远远地坐在树后的司马羽挤了挤眼睛,微微躬了躬身子:“那么,小姐慢走,有缘再会。”

玉梨恋恋不舍得被两位丫鬟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有点像绑架般的跨过林子边浅浅的壕沟,还未跨出几步,已经转回几次头。

她自己下意识的行为,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花儿玲儿却更加的恐慌,小姐的行为很明显的是被杏树下的男子所迷惑,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忙用力左右搀扶着玉梨,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就听得林子里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呼:“哥,快来看!一只兔子撞死在大树上,还将一只野鸡撞昏了,大哥快来帮忙,野鸡抓不住……!”

司马羽的声音极其洪亮,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奇和喜悦,巨有很强的诱惑力。

玉梨花儿玲儿一起回头去看,林子里不远处和司马翼同样衣帽同样仪表不凡的司马羽手里抓着一只艳丽的野鸡,野鸡拼命的扑棱着翅膀,翅膀扇的司马羽身子后倾,手里却牢牢的抓着野鸡长长的尾巴。

“哥,快来帮忙。”司马羽见司马翼。玉梨,花儿玲儿都看过来,又喊了一句。

司马翼似乎还沉浸在什么情绪之中,发愣的看着,并没有前去帮忙的意思。

玉梨有点急切的对花儿玲儿说:“花儿玲儿,快去帮忙。”

花儿玲儿虽然知道小姐不能单独和男子相处,但毕竟年纪还小,贪玩好奇,再加上平时蔡老爷家家教甚严,没见过什么青年男子,司马羽和司马翼一样的俊朗,便一起向林子里跑去。

玉梨讪讪的对司马翼笑了笑,眼睛看向林中。

司马翼缓缓地从树下走出,轻声说:“我这个弟弟,就是贪玩。”

玉梨小嘴微微张开,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看看着司马翼走近,感觉心快要跳出衣服。

司马翼走到玉梨面前,慢慢转过脸去看林中的司马羽,玉梨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司马翼身材适中体魄强健,站在她身边像是一颗树,也许是刚才坐在草坡上,身上散发着青草的清香。

“司马公子,那是你弟弟,刚才怎么没看见?”为了缓解压迫感,玉梨轻声问,声音有点怯生生的。

司马翼看着司马羽似乎在两位丫鬟的通力帮助下终于将野鸡制服,又指着树下躺着的布袋般的兔子对两人炫耀,脸上露出溺笑:“我这个弟弟,爱玩,刚才估计去树林里掏鸟蛋了。”

玉梨看了看司马羽又看了看司马翼:“司马公子,你和你弟弟很像。”

“小姐眼神真好,我们是双生子。”司马翼的眼睛从林子里收回来,投注到玉梨脸上:“不过,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近距离的俯视,若离感觉又快要窒息了,忙找个话题:“司马公子,你刚才说要我帮你什么忙?”

司马翼看了看林子里,司马羽已经成功地将两位小丫鬟哄得团团转,两位小丫鬟合力抓住那只还在挣扎的野鸡,兴奋地拔着它尾巴上艳丽的羽毛。

“小姐,给我们买点粮食。”司马翼一双冷邃的眼睛此刻略显哀愁,这哀愁仿佛是一种期待。

这种求助般的期待竟然让玉梨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她想都没想张口就说:“买粮食好办,可是怎么交给你呢?”

司马翼抬眼看了看司马羽微微点了点头对玉梨说:“还是要请小姐帮忙,在下还不能进村子。”

“一定帮,不过花儿玲儿一直跟着我,你知道我爹是坚决不允许的。”

玉梨弱弱的看着司马翼,像是在求他为她出主意。

“那就只好请你们三位帮忙了。”司马翼看着和司马羽说说笑笑的两位小丫鬟,这个道理他懂,自古主仆串通一气才能做点偷偷看看的事。

“我有点说不出口,怕她们给我爹说。”玉梨轻轻说了句似乎很难为情很对不起司马翼。

司马翼微微一笑:“小姐不用说,等一会再下去求两位姑娘。”

玉梨点了点头,她也看见司马羽和花儿玲儿说的很高兴。

“那么,司马公子,后天是初一,我们要运几车麦子去镇上的粮铺,爹刚好有事要我看着装车,早上你在这儿等着,我看看能给你留下几麻袋,不过得花儿玲儿一起。”

司马翼见大功告成,铿锵有力的说:“那就先谢过小姐,现在在下无力回报小姐,但是以后如果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不遗余力。”

司马翼的语气很能振奋人心,玉梨感觉热血沸腾,仿佛要做一件很伟大的事。

“不过小姐请放心,虽然在下没什么钱,绝对不会少小姐的。”司马翼话题一转,提到了钱上。

玉梨小姐刚才还沸腾的心似乎被浇灭,她有点嗔责的看了司马翼一眼:“司马公子,既然我答应帮忙,你不怕你赖账,银子的事慢慢再说,还怕你跑了不成。”

司马翼忙说:“在下自然不会跑,就是小姐跑了,在下也不会跑,但是小姐帮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再下感激不尽,但是亲兄弟尚且要明算账,我和小姐只是几面之缘,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小姐为难,如果小姐不说银子。在下也不敢接纳啊。”

玉梨听司马翼这么一说,尽然有点担心他真的不要自己帮忙,忙小声说:“既然公子这么说,那就按麦子的收价好了,公子也知道我们这里土地贫瘠,细粮的收成不好,收价也高,我就按最底收价两个铜板一斤算你,你知道现在麦子已经是五个铜板一斤,赶得上那个种子的价钱了。”

司马翼看着玉梨。小小的轻薄的嘴唇,小巧的鼻子,脸上汗毛清晰可见。整个人也小巧的可爱,他对钱没什么概念,但他知道能使用的银子不多,能少一点就少一点了。

前几天若离和玉梨砍价,种子五个铜板两斤。细粮是麦子应该价高一些,两个铜板应该就是收购价,但是还是附上一句:“收价是很高。”

玉梨想了想说:“如果银子不够可以以后慢慢给,这真的是收价。”

司马翼忙摇了摇头:“银子是一定给,就按这个价,一斤两个铜板。等后天看看有多少斤,就给钱。”

玉梨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尽可能地多给你们留一点吧。过几天价格还高。”

司马翼见价格谈妥,冲着司马羽笑了笑,看准路边一根横木往一边踢了踢,拿出一方丝帕铺在上面,体贴地对玉梨说:“小姐。腿困了吧,先坐一会儿。等他们过来。”

司马翼外表冷峻,说话有力,却很心细,玉梨看司马羽提着死兔子,花儿玲儿一人抓着一只鸟翅膀向这边走来,矜持的坐在树干上。

司马羽老远就喊:“哥你看看这么肥的一只兔子,还有野鸡。”

司马翼没搭话,一直到他走近才开口:“小羽啊,刚才小姐已经答应我们帮我们买粮食,都按照收价了,看来我们也就不用靠它们填饱肚子了,不如我们就请小姐和两位姑娘一起受用了。

司马羽比起司马翼来,显得柔和一点,说话也和气,和花儿玲儿说的很投机。

两位小姑娘虽然从小生活在山野间,却并没有捉到过山里的这种叫做野鸡的美丽鸟儿,她们管这些长得像鸡的鸟儿叫做野鸡,见过好多种颜色艳丽的,也有灰暗的,却不知道它们的区别。

司马羽司马翼却是马背上长大的,经常跟着爷爷也去一些山里打猎,知道的比鲍天麟鲍天角多得多,司马羽便给花儿玲儿讲了一些野鸡也就是雉鸡和锦鸡的区别,雄性和母性的区别。

这些区别一般人都不知道,就是上过生物课的若离也没弄点白过。

两位小丫鬟虽然被司马羽吸引,但是司马翼的话也听明白了,听他说小姐准备帮他们买粮食,吓了一跳,蔡老爷抠门吝啬那是出了名儿的,老爷交代过不能和这些个流放之人打交道,现在不但打了还要帮他们买粮食,还要按收价,这事可大了。

可是听完了司马翼后面的话,两人便将前面的抛在了脑后。

蔡老爷的家业是抠出来的,不但自己抠,对家里的人也抠,在蔡老爷家做工,吃的全是粗茶淡饭,他自己包括夫人姨娘也很少吃肉,除了对玉梨好一点,过几天会帮她杀只鸡,买点肉。

这两个丫鬟还只有十三四岁,正是嘴馋的年纪。

所以兔子和野鸡对她们的吸引力远远地大过对老爷的担心。

“那就多谢小姐帮忙,我这就去将它们收拾了。”司马羽听司马翼说,对玉梨感激地一笑,提着兔子向河边走去。

花儿玲儿就眼睁睁的看着玉梨,一点没了刚才拉她回去的态度。

玉梨轻轻一笑:“既然司马公子好意,你们就去帮着收拾去。”

花儿玲儿如同得到赦令般向河边跑了过去,等他们到了司马羽身后,却见他一张完整地兔皮已经铺在地方,一只赤裸裸的兔子呈现在眼前,肚子已经剖开,里面的肠肠肚肚已经扔进了水里。

花儿玲儿目瞪口呆的将野鸡交到司马羽手上,司马羽笑了笑,将鸡头栽进河水里,一会功夫拔去身上的毛,竟然不用开水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