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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若离不敢轻易下定义,毕竟是替人家做事,谁知道以后会发生怎样的事,说不定原主在未来受到开放年代的熏陶,回来改变主意也不一定,事是替她好好做,决定的事交给她,岔开话题:“姐姐,我有什么可说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们还是说说小婵吧?小婵今年及笄了。说说有什么打算?”

司马小婵也和盖倾眉一样好奇的想听若离怎样回答,却听到她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俊气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羞涩的娇嗔的白了若离一眼,对盖倾眉撒娇般的说:“盖姑姑,你看若离姑娘,问她呢,她却说我。”

盖倾眉略显慈爱的对司马小婵笑了笑:“就是,我们小婵的事不着急。”

若离看着盖倾眉:“怎么不着急了,目前最迫切的就是她的事了,因为人家正当年,你说你不着急,我急也是白急,只好替她先打算了。”

司马小婵看着若离:“若离姑娘,这你就错了,最不着急的才是我,我今年才到及笄的年纪,我急什么,再说了我们现在这个处境,哪有资格考虑这些,倒是若离姑娘,听说顶安王已经发了话,是不是以后就真做了一脉的二娘?”

盖倾眉听司马小婵将话题转了回来,又笑着凑了过来:“就是,一脉这么粘你,做他的二娘和娘亲也差不多。”

“那我可做不了。”若离摇了摇头,她忽然觉得听到娘亲和二娘很陌生,在她心里,虽然甄一脉喊她姑姑,她一直将甄一脉一度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但是现在她忽然间觉得只仅仅比甄一脉大了五岁,说娘亲二娘听起来做了小三一样。

她有点奇怪自己,前段年时间她还一直不停的提醒自己,也一直的将自己设定在前世的年纪,怎么这会就开始排斥了?是不是已经完完全全的融入了本尊的身躯,接受了她的一切,可是思维还是带着前世的观念。

思想抛了锚,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便脑子一转,指着圆圆的银盘一样的月亮,对司马婵说:“小婵,你眼神好,帮我看看,月亮这么远,是不是里面有棵桂花树,一个人在砍?”

司马小婵起头看着月亮,里面还真的隐隐约约好像有棵什么树,树下也好像有个什么人在砍。

便说:“若离姑娘,好像还真的有。”

若离点了点头,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是有,是吴刚在砍桂花树?”

司马小婵好奇地问:“吴刚是谁,为什么要砍树,月亮里也有人吗?”

若离再次点了点头:“月亮里有人,而且很多人都去过,据说月亮里面全是环形山,人在里面脚步轻飘飘的,飞一样的,根本就站不稳。”

“是吗,还有人去过月亮?”盖倾眉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问。

“去过啊,坐着火箭。”若离看了一眼盖倾眉的眼睛:“那种被火发射上天空的小船速度很快,箭一般。”

若离将现实与神话串联起来,成功的岔开了话题,却引来一连串的追问。

司马小婵不相信却很好奇的吐出疑问:“若离姑娘,你是做梦吧,小船也能上天,人不就被倒了出来?还是火箭,拿不烧成灰了?”

若离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善意的鄙视:“不知道造一艘房子一样的小船,将门封好,用铁皮做船身。”

司马小婵想了一会摇了摇头:“若离姑娘,你一定是在梦里梦到过,那怎么可能?”

盖倾眉也跟着点头:“就是,妹妹做的梦和别人都不一样。”

若离笑了起来,两人说的没错,多年以后的事现在来说不就是一场梦吗。

便解嘲的笑了笑:“有梦就有可能是是真的,没听过梦想成真吗?”

三个女子站在门口说着话,大门轻轻被推开,好些天没见露面的鲍天角宛如谪仙般的走了出来,温醇的声音如月光般柔和:“梦到了什么?就梦想成真了?”

盖倾眉司马小婵瞬间站直了身子低下了头。

声音实在是好听,若离稍微回味了一下,抬起头:“梦到了一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有点像白日做梦。”

鲍天角微微扬了扬柔美的如安静的马眼睛的丹云眼:“有梦也是好事。”

一旁赏月的鲍天麟听到鲍天角色声音,走了过来喊了声:“大哥。”

鲍天角露出一个少见的笑容:“天麟,你们赏月呢?”

鲍天角的脸庞对着月光,目光潋滟,笑容妖魅,宛如刚刚飘落凡尘的魅惑众生的狐仙,若离的眼睛瞬间石化。

直到躺在炕上,若离的眼前还闪烁着鲍天角的影子,刚才如果不是她及时的差点咬破舌尖,就丢人丢大发了,不要说脚步就是眼神都移不开。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男子,会让人痴迷到无以自拔,想她也是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跨越不知多少年,竟然不能躲过。

以后还是学着盖倾眉司马小婵,不去看。

却是心已被打乱,胡思乱想了一会,天边刚刚放亮,就早早起身,前前后后的打扫完毕,想起院子后面那片空地,便过去想看一看什么地方可以再开一点地,多种点蔬菜,以便粮食紧张之时缓解一点。

绕过盖倾眉家的院墙,伸过头去看了看,盖倾眉不在院子里,到了院墙后面的空地,那些高大挺拔的白杨树越发的精神抖擞,个个有着冲向云霄的气势。

树下面的空地上遍布青草,开满野花,一些蒲公英已经长出了径。

在杨树之间转悠了一会,选择了几块空间大的地方,俯下身子拔了几根草试了了试地面的湿度,这些地也是多年未开垦的老荒地,得先松土浇水。

清晨的山间空气新鲜的令人心旷神怡,太阳稍微的探出了点头,天边一片红红的霞光,只一会儿太阳便如顽皮的孩子,将圆圆的红扑扑的脸庞架在霞光之上。

林子里传来一声声鸟儿清脆的叫声,不大一会连成一片。

青山如黛,林边的杏花桃花已经开败,蝴蝶和蜜蜂还留恋其间,几树梨花也风华绝代的俏然绽放,更加引得狂蜂浪蝶嗡嗡的声音自成一曲。

若离有点陶醉其中。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好好的真正的享受过如此纯净美好的纯自然的早晨。

这样的绿色原始山林,在前世早已经频临灭绝,就算是搭着自然保护区的牌子。也一样被污染。

正在独自感受美好的早晨,林子里传来一声久违了的清脆的“姑姑等,姑姑,等。”的叫声。

小时候在外婆家到了春天,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这种叫声隔了这么久又一次的听着到这叫声,悠远,清脆,又包含着一丝苍凉。

静静的听了一会,看几处院子都安安静静的,估计都没起来。一个人慢慢的轻盈的向林边走去。

站在林边对着林子学着鸟叫声打了几声口哨,深深地吸气呼气,口里小声说着“呼出二氧化碳。吸入氧气。”

一低头却发现落花满地,前几天带给她无限震撼的粉粉的桃花,红红的杏花,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树的花瓣落了厚厚的一层,铺满林边小径及浅浅的壕沟。

最上面的一层落花。花瓣还保持着一点湿润,依然柔美,下面的已经腐烂干枯。

忽然就心生出一丝丝的怜悯加惆怅,不由得蹲下身子学着林妹妹的样子将满地落花用手捧起来,扔到壕沟里,一边用手将壕沟边上的一些散土。捧起来盖在上面,一边见景生情的哼唱了那首荡气回肠,让人柔肠百转的《葬花吟》

这首歌只存在于她童年时的记忆里。虽然看过原着,这么长的词自然是记不住,便有一句没一句的情真意切的哼唱起来“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后面的的她倒是全都记得,因为她曾经很为这段词曲着迷,也曾因为不喜欢新版红楼梦,重温了好几遍旧版的。

哼着这首歌,心里怀念着曾经惊为天人的世外仙株般的林妹妹,那个无可复制的已经逝去的人儿。

直到感觉手指疼痛才从情绪中醒了过来,看着已经有点出血的手指自嘲的摇了摇头,什么时候学的这样多愁善感,花谢花飞那是自然现象,都成了名符其实的村姑还装什么文艺小青年。

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土,还是不要在这里效仿人家落到凡间的仙子了,好好种田种菜才是生存之道。

将情绪稳定下来,转过身子,眼前就耸立着两座高山,她有点拎不清,下意识的转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山。

这才抬起眼睛,鲍天角鲍天麟神情肃穆满眼疑问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若离顿时满脸绯红,下意识的搓了搓双手,不知道刚才有感而发的现编版的临时表演是不是被看见。

一定被看见了!就这两人现在的表情,一定是不但看见听见还欣赏了不止一时半会吧。

鲍天麟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将目光沉淀起来少年老成的看着她,好像不认识。

鲍天角柔美高贵的丹云眼微微上扬,眼里风平浪静,一片柔和,一点没有昨晚看到的妖媚惑众。

便讪讪一笑:“我是来看看后面哪块地方能种点菜,等会吃过饭来松松土。”

说完从旁边闪过,脚步飞快的往回走,转过墙叫,却看见一道裙摆刚刚飘过,不大一会儿,看见甄珠儿进了院子。

心里嘀咕了一下,这个甄珠儿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是昨儿个全部的人都在门外出现过,就她们姐儿两窝在小屋里门都没出。

今儿个破天荒的出来,一定是跟着鲍天角,不由得心里可怜起这个刚满十五岁的小女孩,虽然她很是可恶,但毕竟还只有初中没毕业的年纪。

进了院子本来想去告诉她,要想得到一个人的心,要自己去争取,不能老躲在屋子里等着。

可是想起她对自己的敌对态度,还是转身进了厨房。

不大一会儿鲍天角鲍天麟也进了院子,鲍天角的眼睛下意识的看了过来,见若离将裙摆挽了个疙瘩,袖子也挽起来,和刚才的诗情画意多愁善感判若两人,嘴角扯起一丝笑,进了屋子。

鲍天麟眼神一转,反身转进了若离家的院子,站在门口看着若离,一眼不眨,好半天才说:“金若离,你刚才唱的是什么?那么忧伤。”

若离一直看着鲍天麟的眼睛,等他终于开口说完一句话,才嗔责的白了他一眼:“哪里忧伤了?那是高兴,知道不?是高兴,花儿落了,说明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跟人到百年入土为安一个道理,我忧伤什么?再说了花儿谢了,就可以结果子了,只开花不结果也不是个好事。”

鲍天麟站在门外看着若离麻利的将几样子野菜挑拣好,先烫熟了,再将那些切完种子剩下来的土豆切成小块。

“金若离,不管你那歌唱的忧伤不忧伤,歌词决定对的忧伤,那么凄美的歌词,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若离轻轻笑了笑,这个她怎么解释的清楚,便随便解释了一下:“当然是出自高人之手,不过这位高人我可不认识。“

鲍天麟嘻嘻笑着走近厨房,将头伸了进去:“有这么厉害的高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若离微微撇了撇嘴角:“你没听说过的多了,你长年窝在宫里,只听过那些个什么这个学士,那个学士的,那里听过真正的来自民间的发自肺腑的声音?”

鲍天麟热情洋溢的眼里闪过一丝嬉笑:“金若离,你是骗鬼吧,发自肺腑的民间的声音,能有如此的清淡高雅?”

若离白了他一眼:“难道不能是看破红尘的隐士,落魄的贵族后裔?别以为只有达官贵人才懂得高雅。”

鲍天麟嘻嘻笑着:“真没看出来,金若离,你还知道隐士?知道的还真不少。”

若离一边将做好的土豆面盛进碗里,,一边对鲍天麟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金若离,这个给你。”见若离端着盘子往外走,鲍天麟从怀里掏出一个鸡翅膀,连带着半个鸡脯。

鲍天麟有点神秘,若离知道她是怕隔壁看见,便将盘子放下,接过鸡翅膀,用笼布包着,小声问:“还想问你呢,哪里来的鸡肉?”

昨晚司马羽送来了鸡腔子,刚好甄珠儿甄贝儿在厨房,问都没问她和甄一脉,吃的骨头都没留。

鲍天麟由衷的看着若离:“哪来的,托你的福来的呗?”

“托我的福?我哪来的福,跟我有什么关系?”若离重新端着盘子往出走。

鲍天麟跟着往外走,一边小声说:“不是你说可以我们几个去求蔡玉梨蔡小姐帮忙买粮食的吗?那玉梨小姐现在对我们倍加关心,送种子送菜苗的,还顺便给司马翼送来了两只鸡。”

若离很得意的一笑:“这我说的没错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之间说话反而比女子之间方便容易得多,这不不但粮食买来了,菜苗送来了,连吃的东西也送来了。”

鲍天麟有点酸溜溜的一笑:“早知道这样,当时我就是豁出去也要找到玉梨小姐,厚着脸皮也要求她买给我们粮食。”

若离进了屋子,见鲍天麟阿还跟着,端起一碗饭递给他,看了眼甄一脉:“你也不错啊,这鸡腿不是已经吃过了吗?”

鲍天麟知道若离说的是黎馨兰给他的鸡腿,笑着端起饭碗坐在炕沿上:“那比不上人家,人家可是送来的,专人送来的,还是两只整的。”

甄一脉忽闪着眼睛茫然的听着两人说话,端着饭碗,鲍天麟不吃他也不敢动筷子。

若离又回去厨房帮自己端来一碗,顺手将盘子里的鸡翅膀撕开,给了甄一脉一半,剩下的又分成两半,一半给鲍天麟。

鲍天麟摇了摇头:“金若离,我昨晚上就吃了只鸡腿,你吃吧。”

“那可不行,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你给我们留下都不错了。”若离坚持着让鲍天麟吃了一点,见他不肯吃完,也不坚持,拿过来剩下的:“那就谢谢你了,希望以后蔡小姐多送几只来,我们也好跟着解解馋。”

原生态的鸡肉就是好吃,尤其是放凉了,油油的香香的鸡皮很有嚼劲,若离边吃边说:“这鸡皮好吃,你们知道吗,鸡皮可是个好东西,吃多了对皮肤好,尤其是女子多吃鸡皮可以少长皱纹,还可以让皮肤白皙。”

鲍天麟吃完饭,将碗放进盘子里,听她这么一说,看着她吃鸡肉的香甜劲,笑了笑:“那么以后有条件了,养些鸡,鸡皮都给你吃。“

“那敢情好。”若离笑嘻嘻的吃完饭,将三人的碗放进盘子里,补充了一句:“不但是鸡皮,猪皮更好,尤其是猪肘子上面带的皮,最好了。”

“那就养猪。”鲍天麟看着若离端了去盘子去厨房,又跟在后面:“猪皮都给你吃。”

若离笑着说:“你说得简单。鸡和猪都得用粮食喂,虽然可以加上点菜什么的用的也是麸子,但是我们都吃糠咽菜的还不够,再说我们也没猪圈鸡舍,这鸡舍还要搭个架子,很费事的。”

“费事就费事,你要吃鸡皮猪皮嘛。”鲍天麟嘻嘻笑着:“真是今非昔比啊,要是换做以前,你就是天天顿顿什么都不吃只吃皮,哪怕是老虎皮。都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