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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三十六计,还美人计?”鲍天麟疑惑的看了盖星雨一眼:“星雨,你知道吗?”

盖星雨更加迷惑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鲍天麟纳闷的看着若离,盖星雨的爷爷是文将,博学多才,他自小受到爷爷的熏陶,博览群书,这个时空的学问讲究通顺明了,他的文章通顺易懂,却又不失敏锐,被称为文坛一绝,如果他都不知道,若离是如何知道的。

既然是三十六计,那一定还有三十五计。

便带上一点点的谦虚问:“什么三十六计,美人计的,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吧,连星雨都不知道。”

“星雨不知道就没有了?就不兴民间自创?”若离很不以为然的呛了一句。

大汉朝的文化历史,她已经从甄一脉嘴里套了出来,几乎和她所知道的历史朝代都不沾边,唯一吻合的就是儒家思想和道家文化。

“那是自创的,你说说怎么自创的?”鲍天麟不理会若离的态度语气,很有兴趣的问。

“三十六计当然说的是三十六种计谋,就是打仗用的,这个美人计只是其中的一计。”

若离见鲍天麟来了兴趣,就很笼统的随便打发了两句。

“为什么叫做美人计?”鲍天麟刨根问底起来,盖星雨也很好奇的偏过脸来,好在甄一脉念着蚕蚁,也想着要去监视甄珠儿是不是还回去他屋里乱翻,没跟着,要不要被三个男孩子围起来不想讲也得讲。

若离不想说的太多,以免这些人起疑,本尊的出身太低贱,只好很随意的解释了句:“美人计都不知道,那就是用美人迷惑敌人了。”

“敌人怎么就这么容易被迷惑?”鲍天麟和盖星雨相视一眼:“这个敌人就太没立场了。”

“不是敌人没立场而是女人太有魅力,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若离笑吟吟的说着:“你们现在还太小不懂,等你们再长两岁,就明白了。”

“金若离,你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啊。”鲍天麟侧脸看了眼比他几乎矮一个头还多的若离:“难道你懂得很多吗?”

“大一岁也是大,多长一岁就多知道一些事儿。”若离走到自己家院门口停住了脚步:“再说了我是从小吃蒸馍啥事都经过,听到的见到的比你们多,,懂的当然也比你们多了,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洗衣服,等会没水了,”

说完不顾鲍天麟继续追问,进了院子拿出盆子,洗起了衣服。

甄珠儿甄贝儿已经洗完了自己的,因为没看到鲍天角,两人都窝在屋子里。

若离坐在院子里洗着她和甄一脉换下的衣服,眼睛看向隔壁院子,鲍天角一整天都没露面,春枝还看了一眼,春雅也没看见。

这一整天难道他就不出来?

还是他根本就不在呢?她在后半夜见过夜归的鲍天角,春雅,难道这两人是去了什么地方?不是说不能乱走的吗?

心里疑惑,洗完衣服,又趁着水宽裕,将门窗彻底的清洗一遍,见盖倾眉拆洗了被褥,也将自己和甄一脉的拆了洗了。

到了晚上,水已经不流动了,感觉有点困乏,早早的上床睡觉。

躺到半夜忽然自行醒来,心里好像有个什么事压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事,。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下了炕打开门走了出去。

月光如水,若离站在门口目光穿过院墙看向远处,山山水水幽幽然然柔美恬静却又冷清。

她轻轻地走到院墙边,站在院子里看着外面此刻显得很辽阔的田地,水渠里的水已经近干涸,空气中散发着湿润的泥土的芬芳。

她不敢去院门外,虽然四家院子里住着很多人,但是她的心里牢牢的记住外婆以前说过的话,住在山村里晚上千万不要随便出去,很多的奇形怪事都发生在荒郊野外,夜深人静。

被水浇灌过的禾苗,在轻柔的月光下格外的绿,若离能看得到禾苗的叶子都翠翠绿绿饱饱满满,一点没有昨天的无精打采,她似乎能听到它们满足的伸着懒腰。

农夫山泉有点田,这是前世很多居住在大城市为了生活忙碌的白领们的幻想,可是竟然被她就这样实现了,不但实现了还实现的很有档次。

左邻右舍的这些农夫们,一个个的不但年少青春,还都是人间极品,不但有山泉竟然还有一条河,田就不用说了,虽然在自己名下的只有一亩二分,这已经是她自己拥有过的最奢侈的东西了。

对着月光自我满足了一会,手下意识的看向脖间挂着的转魂珠。

平时黑色的泛着润泽光泽的转魂珠在月光下发出近乎璀璨的光芒,虽然光芒呈黑色却和银白色的月光相互辉映。

看着黑色的光泽,若离眼前出现了很朦胧很诡异的幻觉,恍惚之间她感觉自己已经回到了从前,正躺在柔软宽敞的床上,身边躺着在睡梦中发出笑声的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的自己的宝贝。

她惶惶的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去触看那张鲜嫩的弹指可破的婴儿的脸庞,远处传来一声长长的嚎叫,她的手一颤抖。转魂珠安安静静的在她的手里,黑黑的带着淡淡的光泽。

她有点迷惑的抬起眼睛,远处青山如黛,河水闪着粼光、院门外禾苗正努力的茁壮,前前后后的山中都传来此起彼伏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叫声,门前似乎还有蛙声。

刚才还轻柔的月光此刻有点清冷,她转过身子慢慢回屋,刚才脑子里出现的熟睡的婴儿的脸庞越来越清晰,她的心在微微的颤动,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

难道这就是那个曾经孕育在她的肚子里的小孩。那个将由她带到世界的小生命,他{她}是那样的动人心弦。

走到门口她感觉心快要柔化了,有种想要掏出来献给那个小小的人儿的强烈冲动。

实在有点激动。站在门口又返回院子,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回,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想到自己的孩子此刻正被真正的金若离哺育,更加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再次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替她将事情做得最好。好好地将甄一脉带大,交给定安王,为她换来她梦寐以求的身份地位。

本尊那样执着坚持想来比自己更信守承诺,一定会帮她将心肝宝贝照顾的比她还要好,好在是虽然两人已经兑换,但是身体不变。以后元神归位也不存在相貌上的困扰。

终于安静下来,刚要推门进去,眼睛下意识的看了眼隔壁院子。安安静静空无同一人。

这才忽然明白刚才心里一直觉得的事是鲍天角春雅,因为一整天没见过这两个人,脑子里想着夜深人静看到他们夜归的样子。

抬头看了看天上月亮,稍微有点偏西,应该是后半夜。看到鲍天角春雅的时候跟这个时候差不多。

便停在门口静静等了一会,天大地大。月光博大,只有她渺小。

感觉天快要亮了,看来鲍天角春雅员今天根本没出去,就是出去了估计也不回来了,忽然觉得很可笑,人家出不出去回不回来跟自己有毛得关系,她在院子里守候半晚上,真的是很无聊。

两人进了林子,比起前些天来树木更加的茂密,就连树下的滕蔓也疯狂的蔓延,稍不注意就被绊住脚步。

“一脉,小心一点。”若离一边躲着横过来的树枝,一边指着脚下随时冒出的荆棘:“小心那些刺儿扎进脚里。”

甄一脉答应着,眼睛四下看去,这里的山群分为两种,一种是密林,就是他们上的这座山以及左右的群山,山高林密,进了林子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见,这种山被称作活山,山脚下甚至有的半山腰都住着人家。

还有一种就是只有矮小灌木甚至草的秃山,也就是坡上能种庄稼的称作为秃山的山群,这些山上一般不住人,就像长婆婆家旁边后面那些山群。

进了山却能看见远处的风景,而且越往高处去看得远清楚。

林子里没有外面看到的那样神秘,地上开满了野花,偶然也有平坦的地方,两人边走边睁大眼睛寻找桑树。

走了一会儿,若离停了下来,见甄一脉很灵活的乱窜,忙喊他:“一脉,今天就我们两人,不能乱跑,这些山一座连着一座走得不好又迷了路。”

听到若离喊,甄一脉很听话的走了回来,紧紧地跟着若离。

两人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颗笔直高大的桑树,树下还有几棵幼小的,才刚刚长出几片嫩芽,若离指着桑树说:“一脉,你看桑树。”

甄一脉瞪大眼睛,跑过去摇了摇:“姑姑,这棵树很高,等会儿我爬上去采。”

“好的。”若离看着高高的树,本来她也想爬上去,很久没有这样放肆了,可是这棵树也太高了,又这么笔直,树的下半截也没什么开叉,她知道自己根本就爬不上去,便很无奈也很识趣的说:“我就将这些小桑树上的树叶扫荡一空吧。”

甄一脉一双平时很空洞的眼睛此刻热情洋溢,散发着可爱的童趣,他嘿嘿的笑了两声,将瘦小的腰身弓了起来,双手放在桑树干上,比试了一下。

“一脉,将包背着,上去采下树叶就装进包里。”若离忙将挎包取下背在了甄一脉身上。

甄一脉便提了提腰身,双手用力,身子往上一弓,双脚也随即踩在了树干上。

甄一脉穿的也是随心做的新鞋子,不但美观还很和脚,穿起来很舒服,若离心想反正他要上树又不用走路,爬树很费鞋子,便自作主张的上前一把脱下他右脚上的鞋子,还边脱边说:“一脉啊,这双鞋子是随心辛辛苦苦做的,上树很费鞋子,姑姑帮你脱掉。”

右脚的鞋子掉了下来,若离刚想去脱左脚,甄一脉受了惊般的全身飞了起来,若离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他已经落在了若离身后。

若离吓了一跳,忙跟着转过身子,却看见甄一脉眼里残存的惊慌。

这才想起甄一脉左脚后跟跟常人不一样,又厚又肿,明显的高出右脚,忙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对他说:“对不起啊,姑姑忘了这茬,不过没关系,谁都会有缺点的,还好是在脚下,一般人也看不见,再说了是姑姑,就是看见了也没关系。”

甄一脉点了点头,眼神闪了闪小声说:“姑姑,吓着你了吧,我就是不想让人看见。”

若离摇了摇头,真是孩子,不过既然人家孩子忌讳这些,以后还是注意一点,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便笑着拿起脱下的鞋子:“是吓了我一跳,不过没关系,我知道我们一脉轻功真的了得,那你能不能将我也带上树呢?”

甄一脉笑着点了点头:“姑姑,我先上然后拉你。”

“你就不能抱着我然后一个腾空旋转飞上树吗?”若离略带憧憬的问,电视里经常看到这样的情景。

甄一脉有点奇怪的看了眼若离;“姑姑,这个很有难度,我太小怕抱不住你。”

“怎么会?你这么厉害抱我一个人估计没什么问题吧。”若离试探着问,她忽然很想很刺激的飞上树梢。

甄一脉看着若离眼里的期待,笑了起来:“姑姑,你是听来的吧,哪有这样厉害的功夫,我自己都飞不上去。”

“真的?”若离不相信的问了一句。“真的不能。”甄一脉很肯定的答复。

“不能就算了,还是你上去吧。”若离有点无奈的看了看高大的树,将鞋子递给甄一脉。

飞檐走壁飞身上树这些可都是会武功的古人们必会之功夫,还是甄一脉真的太小了,就算是他功夫很深,也毕竟还是个孩子,抱着她着么一个大人飞上这么高的树,还不成了神仙了。

若离笑着看甄一脉重新将双手把持在树干上,腰身一弓身子往上一提,双脚随即踩蹬着树干,手脚并用,速度和动作竟然比猴子还灵敏,不大一会就上到了树枝出,坐在一根树枝上对着若离笑。

若离装作叹息一声,将几棵幼树上的桑叶采下来放在地毯一般的青草上,抬起头看着甄一脉。

见他不但采下来桑叶,连带着将青青的桑堪也拽了下来,忙对他喊:“一脉,只采桑叶就好了。不要将桑堪也摘下来,它还没熟,等过些天熟了我们来吃。很好吃的。

甄一脉点着头,桑堪他是吃过的,确实很好吃。

桑叶很大,不大一会儿甄一脉就将挎包塞满,溜了下来。

见甄一脉站在了身边,一双大眼闪闪发光,若离站了起来问道:“一脉,你说姑姑采桑叶的样子好不好看。”

刚才采着桑叶她忽然想起初中时学的一篇文言文,因为朗朗上口到现在还能倒背如流。

甄一脉被若离问的有点不知所答,忽闪着两只纯真的眼睛。

“不回答就是好看了。”若离自问自答了一句。转身做了个采桑叶的样子,然后学着老学究的样子,双手后背。摇头晃脑的背了起来:“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喜蚕桑,

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

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

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怒怨,但坐观罗敷。”

她只背了个前一段。然后就自我陶醉在其中,

甄一脉傻傻的看着,逐一将她诗词里的样子和眼前头发随意的挽起来。眉目出彩,眼神明亮,身穿布衣,脚踩布鞋的女子对比起来,低着头轻轻笑了出来。

这个时空虽然时兴简单易懂的文章。但是作为一种高雅的题材,他也曾学过一些诗歌。若离说的这些他都能听得懂。

自我陶醉了好一会,若离才慢慢回到现实。

终于可以很放松的陶醉了一会儿,她展开灿烂的笑容看着甄一脉说:“一脉,你不要笑话姑姑,姑姑是个女子,女子都爱美,女以己容为悦嘛,可是平时没有机会臭美,现在就我们两人,我们是自己人,就让我自我安慰一下,美不美的先自我陶醉一下。”

若离的皮肤很好,细腻光滑,加上这段时间她又自制了蜂蜜蛋清润肤露,看起来更加的柔嫩,如刚刚绽放的花瓣。

她的嘴唇稍微有点厚,红红的,配上健康充满活力的身体,确实也很美。

甄一脉有点害羞的低下头去,小声说:“姑姑很美。”

若离一边旁若无人的摆着各种姿势,一边很夸张的说:“再美也美不过你姐姐,你说说那个甄贝儿,她是怎么长得,怎么就那么美,简直能美瞎人的眼睛。”

“我二姐有那么美吗?我怎么没看出来?”甄一脉听若离说的很夸张,抬起眼睛:“我觉得她和姑姑也差不多。”

若离轻轻一笑,虽然自知比不上甄贝儿,但是甄一脉的话真的听起来很舒服:“一脉真会说话,那里是什么差不多,差太多了,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那有那么差的远。”甄一脉将若离放在草地上的桑叶都塞进挎包里,坐在了树下的草地上:“我看姑姑比她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