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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翼听到风声轻捷快速的偏了偏头,大王子狠狠打下的手掌落了个空,他用了太猛,竟然脚步不稳,一个趔趄。

从来没有人敢躲开他的巴掌,他愣了愣神,见司马翼还是面带笑容,似乎在讥讽他。怒气冲冲的对焦德顺及几个侍从挥了挥手:“你们给我打,打他个皮肉开花。”

大王子说的咬牙切齿,司马翼只是微微带笑,司马羽有点着急,大哥一不生气,二不还手,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这和他平时的表情很不一样。平时司马翼脸上的表情眼神他就能看出里面的含义,今天他竟然看不明白。

看着十几个侍从和亦步亦趋的焦德顺,还有宫殿门前的侍卫也举着长矛过来,他慢慢向司马翼身边靠拢了一点,小声问:“大哥什么意思?跑还是打。”

司马翼依然是淡淡的微笑,微微侧了侧脸:“小羽,不跑也不打。”

司马羽看大王子一双圆圆的豹眼几乎喷出了火花,围攻的长刀长矛也渐渐逼近,冷冷的钢刃刀尖寒光闪闪。

再看看身后,刚刚解散的人群不知从哪里围了过来,密密麻麻一层层的,就算是长着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他只好往司马翼身边再靠了靠微微扬起脸担心的说:“大哥,……。”

司马翼没等他说出话,对他调皮的挤了挤眼睛,司马羽彻底放松下来。大哥这个失传了很久的动作是在告诉他,这个危险不是危险。

他收回看在腰间的手,不看包围圈越来越小的对手,而是看大哥怎样化解危险。

包围圈内大王子一马当先,手拿着一把寒光四射的散发着幽冷的短刀,已经到了身边。

司马翼面不改色的看大王子,突然身子不倒翁般的倒了一下,嘴巴很快的对着大王子的耳朵说出一句只有大王子能听得懂的话,大王子愣了愣神,疑惑的放下手里的尖刀,上下打量着司马翼,又转脸去看司马羽。

随即他果断的摆了摆手,转身对侍卫们说:“你们下去。”

侍卫们低眉顺目的退下,大王子开口问道:“你们是司马翼司马羽?”

“你知道我们?”司马羽吃惊得张大嘴巴,看看大王子又看看司马翼。

司马翼微微抱了抱拳躬身道:“正是,请问你可是舅爷大人。”

“舅爷?大人”司马羽更加奇怪,他只知道自己的奶奶和娘亲都是外族人,却不知道是哪里人,长这么大也从没见过姥姥舅舅什么的?

大王子哈啊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挽起司马翼的手臂:“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知道我的外孙从天而降。真是稀客啊贵客啊。”

司马羽只有跟在后面傻笑的份,心里有点小小的不是滋味,这么重要的关于血统的事儿,司马翼知道他却不知道。

司马翼微微笑着随大王子进了宫殿,宫殿之外全是光亮可鉴的各色石头,里面却是油漆木板铺成,油漆的颜色素雅高贵,墙壁上镶嵌着琉璃灯。

大王子带着司马翼司马羽直接进了内殿,听到传报的南夷王龙南王迎了出来,他胡须皆白目光锐利。面色红润,一看到司马翼司马羽就哈哈大笑起来:“是我的乖重孙,一看就是。”

司马翼拉了拉司马羽:“重孙司马翼司马羽见过太公。”

四人落坐。司马翼见司马羽还是迷迷糊糊的,转脸对他说:“小羽,这也是我们临来之前祖母娘亲偷偷告诉我的,祖母娘亲希望我们有机会能替她看看太公,外公。”

见司马羽不知道。南夷王豪爽的将当年女儿和镇安王喜结连理的事儿说了一遍。

原来当年镇安王追随当今皇上征战沙场,来到这清苑县的山林,刚好南夷王带着女儿长公主龙一女外出用家门前种植的百般娇,也就是美人蕉的壳,去都城换取南夷村一年的日用品回来。

几十车的盐巴布匹笔墨纸砚被官兵截获,南夷王和长公主也被当做奸细带到了镇安王司马飞翎面前。司马飞翎看出南夷王举止不凡,便放他回去。

随后他悄悄尾随至一座高山下,看到一潭寒水。南夷王和手下及几十辆车瞬间不见。

镇安王艺高人胆大,在潭边整整徘徊九天,终于找到了进入南夷村的路,当他屏住呼吸运了真气还是被冻僵的时候,南夷村长公主龙一女就他带了回去。

镇南王不能留在南夷村。便带着对他一见倾心的长公主龙一女回到人营成了他的妻子。

而对于南夷村的秘密永远留在心里。

多年以后,长公主又将自己的旁系侄女嫁给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司马世子。

后来镇安王虽然妻妾甚多,司马世子也不甘落后,却都对镇安王妃,世子夫人,尊重有加,对于嫡亲子孙更加的看重。

长公主龙一女身处镇安王妃的位置,不能轻易回娘家,她思家心切,便用丹青描绘出家乡的山水,司马翼临走之前,她拿出画指给他看过,并希望他有时间去看一看,看一看他的外公太公。

司马翼当时只是随口答应奶奶,并没当作一回事儿,而且听她说的神秘,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更没有听过有这么个地方,没想到无意之中竟然闯了进来。

知道了这些,司马羽活跃起来,原来来到了舅舅家。

南夷村几十年不进外人,现在见到司马翼司马羽,就是贵客临门,尤其是南夷王听说两个重孙竟然能从石缝里挤进来,更惊为天人,那条山缝一只小猫儿都钻不过去,这么高大的男子怎能进来,一定是山神帮忙。杀猪宰羊举村欢庆。

司马翼司马羽认了亲戚,若离在玉溪村坐立不安,两人回来了一趟在早上又不见了。

她预感到这两人一定是和山顶的洞口有关系,既然有暗道一定就有机关,也就有危险,万一司马翼司马羽发生什么事儿,后果很严重。

一大早的她就站在河水边,眼巴巴的看着上游。

却见鲍天麟一脸阳光,器宇不凡的远远走了回来。

老远看见她就大声问道:“金若离,这么好,等我吗?”

“等你个头,司马翼司马羽都走了两天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若离没好气的说:“会不会出事儿。”

“他们没在家?”鲍天麟眼神凝聚起来。

若离在脑子里搜寻着暗道可能遇到的危险:“前天就走了,这不我今天还要去镇上,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啊,难道洞里发现了什么,毒气还是利剑。”

“不会吧,你说司马翼司马羽前天回来过?”鲍天麟走到若离身边:“没发现什么异样?”

“没有,他们也没说还要走,所以很担心。”若离仰起脸看着鲍天麟。

鲍天麟的脸庞在阳光下健康俊朗,和以前的略带孩子气判若两人,他以往般的俯下眼帘热情满眼的说:“放心吧,司马翼司马羽身手不凡,不会轻易出事儿的。”

“我还是放不下心。”远处空无一人,若离无奈的随着鲍天麟往回走,不算低的她走在魁梧的鲍天麟身边更加的娇小了。

鲍天麟见若离颠着碎步也赶不上自己,放慢脚步。

走到门前他忽然停下脚步:“金若离,我们一起去看看。”

“去哪里?”若离抬起头问,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鲍天麟心里一慌,低下头:“去司马小婵落下的地方。”

“要带一脉吗?”若离想都没想就问。

鲍天麟本来应该一个人去看看,那天司马羽司马翼进了山洞,他一直守在附近直到两人出来。他知道司马翼司马羽一定会将暗道的路线做个标记,见悬崖峭壁上没有,知道下一个透气口就在山谷中。

山谷的路不好走,他却突然想带着若离一起去,很久已经没单独和若离在一起了。竟然有点怀念。

他斜了斜眼睛:“当然不带,不是你担心他们吗?”

“我去换双鞋子,换身衣服。”若离急匆匆的进了院子,换上一身短一点的衣裙,舒服一点脚面高一点的绣花鞋。

“你闭嘴!”甄一脉瞪圆双眼,眼露寒光:“我看你是一天到晚闲的没事干,净瞎操心,没事干了去做饭。这么长时间了,看看你做的饭人能吃吗?也不嫌寒碜。”

甄一脉说话间快速的进了厨房快速的端出案板上一碗稠糊糊的面疙瘩伸在她面前。

鲍天麟带着若离顺着山壑绕过几座山角,好不容易来到去镇上的那座高山悬崖之下的山谷里。两人抬起头,仔细辨认很久才确定了高耸入云霄的山腰那看不清楚的山洞,对着山洞垂直的位置,没多久就发现被司马翼司马羽炸塌陷的暗道。

鲍天麟指着塌陷下去的地面:“金若离,我们沿着这条山路,就能知道司马翼司马羽去了哪里,然后顺藤看瓜找到他们。”

若离看着深深陷下地面的坑,不解的问:“鲍天麟,司马翼司马羽跟这个坍陷下去的土坑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陷进去了?”

“不是他们陷进去了。”鲍天麟找根木棍试了试塌下去的地面:“是他们将暗道炸塌了。”

“毁了暗道?”若离吃惊地看着塌下去的地面:“他们有炸药?”

“司马翼司马羽精通各种火攻之术,毁掉这条暗道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鲍天麟试探过塌陷之处的深度:“按理说应该没什么意外。”

“这就说不准了。”若离看了眼幽深的山谷:“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万一遇上什么高手也说不定。”

“他们就是高手。”鲍天麟扔掉手里的木棍:“不过绿眼王子也不可低估,按理说他已经回去了。”

鲍天麟自我分析着,向山谷深处走去。

深谷里遍布荆棘,到处都是碎石杂草,不知名的虫子蹦来窜去,有几只落在手背上,被蚊子咬了般的一会就起了包。

忽然从草丛里窜出一只蜥蜴般的软体动物,吓得若离跳了起来,为了保险起见,她小心翼翼的捡起一根长棍。试探着前面齐膝的杂草,惊出几只飞虫。

“金若离,你又是在打草惊蛇了。”鲍天麟微微一笑走在前面,顺手拿过若离手里的长棍敲着乱草丛:“这活还是我来吧,万一真的有蛇,先吓死你了。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鲍天麟,你就是拿着打狗棍也像是个丐帮帮主。”若离跟在鲍天麟身后,见他手里拿着木棍依然气质不凡,笑着说:“换了我就彻底的变成要饭的了。”

“打狗棍?”鲍天麟想起他们刚来玉溪村被黎宝根的大黄狗追着咬的狼狈样子:“你还怕狗?你比狗还厉害。”

“怕,怎么不怕?”若离也想起了那一幕。笑了起来:“只不过那时侯你和一脉都小,我相比之下就是大人。现在你们长大了,我的仰望。这不就躲在你身后了。”

“长得再大也没你大。”鲍天麟听若离说的仰望他。心里升起一股自豪感:“不过可以替你挡一档。”

“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只管躲在你身后。”若离紧紧跟着鲍天麟,走过荒芜杂乱的草地,鲍天麟在前面细心地将一些带刺的拨在一边。

两人寻找着路面塌陷的足迹,走过一条条沟壑。绕过一座座山脚,似乎走了千山万壑终于来到了能看见县城的地方。

鲍天麟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若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暗道的出口应该是你上次被绑架的院落。”

“可是它在哪里呢?”若离看着远处的县城,她是个方向盲,想起上次不知从哪里就去了人营重地,小声说:“我们能找得见吗?”

鲍天麟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近黄昏,找了个树墩坐了下来:“怎么会找不到?它还能飞了不成,它就在清苑县城。不过说不定现在已被查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先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住一宿,明天去看看。”

若离看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这山沟边缘的也没个住处。便说:“现在还早,我们不如去黎少爷家客栈。那些个小二迎来送往宾至如归的,多体贴。”

鲍天麟摇了摇头:“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县城一定在搜查绿眼王子,我们去了目标太大。”

“我们又不是绿眼王子。”若离小声嘟囔着赌气坐在了一边:“人家干吗注意我们。”

“你是没人注意,可是我又高又大的,万一被问起了,不好说。”鲍天麟不理会若离的不满,站起来很麻利的从腰间抽出短刀砍了几根木棍:“要是说不清楚被关进大牢,出来得好几天。”

“说的真玄乎。”若离撇了撇嘴过来帮忙将砍下的木棍堆起来:“黑天瞎地的又要露宿野外。”

鲍天麟地头砍着木棍:“又不是第一次了,权当是重温旧梦。”

“什么旧梦,噩梦!”若离将木棍堆起来,顺手将一些枯黄的草揪起来。

“鲍天麟,不用砍了,那边有一间小屋。”若离运着枯草,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青草坡上一座小小的屋子,跑了过去。

小屋在一片青青的坡上,坡下是一片混杂在树木间的果林,果子才拇指般大,看的人还没住进。

鲍天麟将砍下的木棍抱了过来,用手轻轻一拽铜锁,推开门走了进去。

两人用蒿草将屋子里的灰尘扫去,将床板上铺的草垫上面的土抖去。

夜晚的月光从敞开的窗户照进来,清清冷冷。

鲍天麟将一堆木棍放在屋子外面,拿出火镰生起了篝火。

走了一整天的路,实在太累了,若离没有心情享受月光下的篝火,甩掉鞋子上了低矮的床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得正迷糊没就听见鲍天麟在身边摇着她的肩膀:“金若离,别睡了,我们去看星星。”

“看什麽星星,睡觉。”若离里睡得正香,很抗拒的将头塞进胳膊底下。

“起来了,今晚的星星真的很特别。”鲍天麟不由分说的将若离拉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到了外面,冷冷的风吹来,几只萤火虫飞过,闪闪发光,

夜空中传来青蛙的鸣叫声。

鲍天麟拉着若离上了青青的山坡之顶,这片山坡在山林的边缘,像是山林凸起的栏栅,下了山坡就是官道。

站在山坡之巅,月亮仿佛就在头顶触手可看,星星好像就在耳边,能听见他们悉悉索索的交谈。

鲍天麟拿出一块油布铺在地上,拉着若离一起坐下。

月光轻柔,如水般洒在身上,虫儿轻轻鸣叫,,坡下树木幽幽,远处似乎有粼粼水光泛起。

“没意思,就是以后我们要保持距离,当然话可以说,必须是有重要的事儿。”看着银灰色的月光下鲍天麟的脸庞,若离心不对口的说:“以后我不想和你有关系了,免得以后难做人。”

若离说的话虽然很强硬,却一点没底气。她所有的事情,凡是需要外面交涉的全都靠鲍天麟,更为重要的是她一半的盈利都在他那里。

“是吗。”鲍天麟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真的要保持距离?”

“真的,要保持……距离。”若离很艰难的说。

“要保持距离的话,我们还是出去吧。”鲍天麟觉得屋子里实在太压抑,刚才若离也说了,不想在这野外苟合似的,又没一点睡意,便建议:“我们这次保持距离去看月亮,明天进城好好睡觉,晚上去查看洞口。”

两人再一次来到山坡的青草地,春风习习,冷冷的。

鲍天麟脱下身上的长袍披在若离身上随即拉开了距离。

若离有点小小的感动,刚才她话说得那么直白,她紧紧地跟在鲍天麟身后,不敢离他太远。

三星已经偏西,天快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