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子又讨人嫌，实力又不行，说尊重他的还真没有几个。
不过明面上的礼数还是要遵守的。
“都坐下吧，坐下吧。”季昭挥挥手，找到自己空着的位子坐下去，完全无视了副会长。
副会长敛下怒气，一双眸子阴沉沉的：“你来干什么？”
季昭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就差把腿都搭上桌子了，“干嘛？我不能来？出去几天连我的位子都没有了？”
“不是这个意思。”副会长皱眉。
季昭搞怪般敲了一下桌子，戏谑：“那你什么意思？”
“算了，不与你争辩。”副会长深呼吸一下，继续刚才的话题。
季昭垂下头缩在椅子上，眼睑微垂，遮住他眸底的光。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位白胡须的老者，老者笑眯眯的，并不参与讲话。
但说到重要之处，却会过问他的意见。
他捋着胡须儿，一双眸子眯成了线，轻轻地喊了一声季昭。
半晌，季昭才抬起头，黑幽幽的眸子一眼看不到尽头，死寂，冷沉。
淬满了寒冰，冻得人骨血生寒。
里面仿佛有一座城，被屠了的城，血流成河，恶鬼挣涌，人间炼狱。
老者好一会儿才从中将自己拔出来，连他都差点陷进去了。
他笑眯眯的样子消失不见，取代的是一抹遗憾，他张了张唇。
季昭却恢复成往日的模样，清澈的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自信，嚣张，狂妄。
“老头子，你很闲？”
他一开口，就能让人气得跳脚。
老者无声的叹了口气，“你若真不愿，去彤湘那儿吧。”
季昭扯了扯嘴角，看不出是讽刺还是其他，“老头子，你话真的很多。”
老者知道说不过他，也说不动他，季昭见他脸上有丝痛苦的神情，指尖划过椅身，淡淡：“不想麻烦他。”
老者再欲说什么，季昭已经复低下脑袋，他摇了摇头。
副会长：“你们谁去？”
下座的一位长老开口，“让我徒儿去吧。”
另一位长老打断他，陆续有长老推荐自己的人。
“你们谁去都无所谓，带上青寰就行。”他的徒孙青寰不知被哪个杀千刀的惑了心智，如今神识不清。
副会长点点头，“可以。”
季昭屈指扣扣桌面，响声惊扰到众人，他眉梢微扬：“我去。”
说的是陈述句，并没有要经过同意的意思。
一个长老不服，瞪他：“谷影你故意的是吧？”
“我故意的你打我啊。”
副会长两眉皱的能拧成一条绳：“谷影！不要乱来！”
这次是派人去求雨的，就他那修为，别提求雨，屁都求不到。
季昭晃着椅子，硬生生把靠椅坐成了摇椅，“我又不是和你们商量。”
副会长气极，“放肆！”
季昭掀起眸子看了他一眼，笑得漫不经心，“二师兄~”
副会长听了他这一声称呼，心中咯噔一声响，沉默下来。
不仅是他，全场都静下来，只听得他椅子晃动的声音。
咯吱咯吱的。
白胡子老者沧桑道：“想去便去吧，找个人一起，去玩玩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