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跳到石子上，乖巧的坐下，“主人，你真的要选择他了吗？”
余初整个身子浸泡在温泉中，闻言淡淡嗯了一声。
黑猫长长的尾巴在石子上拂了拂，扫过落叶，发出一两道声音，半晌它才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
“我要毁了时空局。”
“……”
对不起，它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吗？
“因为他？”
余初抬起手轻轻划过水面，指尖下泛起一道道涟漪，“嗯。”
黑猫沉默下，没说话。
“通知上清界的人都回来，过几日我要和暮饶成婚。”她掌心微握，抓住一把水，又松开手，从指缝中流走。
黑猫对此不觉得惊讶了，既然主人已经决定是他，成婚也是迟早的。
“知道了。”
余初指尖微抬，雾气探出，她拽了件衣裳披上，赤脚踩在鹅暖石上，“进入上清界的人确定是他了吗？”
黑猫知道她问的什么意思，甩了甩尾巴：“应该就是他。”
余初若有所思，抱着黑猫离开温泉。
书宸没有带回暮饶，已经在临渊的猜测中。
从余初手里抢人，哪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暮饶自己本身也不弱。
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男子，叹口气，“起来吧。”
书宸便站起来，“谢义父。”
“书宸。”临渊目光穿过窗子，落在远处不知哪里。
“在，义父。”
“你说余初看上他哪里了？”
书宸：“……”
这他哪知道？
临渊也没有真的要他回答的意思，问完又自顾自的笑了，“是他欠我们的，我们所做的都没有错。”
书宸沉默。
他叹口气，起身往祠堂走，“书宸，我带你去看看祖先们。”
临渊很少会带书宸去临家的祠堂，他虽说是时空局的少局长，临家的少爷，但终究只是义子。
他怔了下，随即跟上去，“是。”
到祠堂的时候，一道人影正好从里面出来，是坐在轮椅上面的。
临渊站住，书宸也站住。
“归痕。”临渊叫住似乎没看到他们般继续往前走的人。
归痕不得不停下来，扭头看着他，唇角微抿，“父亲。”
“你来祠堂干什么？”语气略微有点严厉。
归痕扶着轮椅的手刹，垂下头，“我不能来吗？”
临渊皱了皱眉，“自然能。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来祠堂。”
他这个亲生儿子，从来都不踏足祠堂一步的。
“看看祖宗。”他似是而非的回答了句，转着手轮圈离开。
临渊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
“进来吧。”他开了门，首先进去。
书宸这才回神，颔首，跨步进去祠堂，关上门。
在蒲团上跪下，两人都没说话，先给牌位上了香。
暮饶的牌位不知为何散落到角落，碎成了木屑。
临渊没看到他牌位才想起来，找了半天在地上找到一团木屑。
“谁进来了？！”他没怀疑归痕，怒气冲冲的问。
书宸看着地上的木屑，犹豫了几秒，甩锅：“会不会是余初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