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你可能没注意胡小海，这人一整个会议都盯着你看，这么明显，我都替他捏了把汗。”王小雅一边干活一边找话跟张娜娜调剂下，最近大家神经都有点崩得太紧了。
“哎，你别敏感，我们开会是客，也是他推荐的，他紧张着，可能多注意下吧。”
“才不是。你也要小心点，那老板看你的眼神也怪怪的，一幅意味深长的样子。”
“意味深长？小雅你是想说老奸巨滑、释咪咪的吧。”小志在一旁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们、你们就瞎讲吧。”张娜娜摇摇头，这般可爱的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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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胡小海给老板送了开会提案初稿，其实本用不着他亲自递送的，拿给苏玉就行，他想顺便问一下管理咨询合作单位的确定。
“噢，小海，这么快就搞定了，这次是和几个朋友的联合提案，要用点心。”
“晓得的，陈总，我写了两个，角度基本上都在民生关注的主流点上，既解决实际问题有一定的效果，又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很好，很好，你写东西，我放心。要不是你策划线实在也是不错，我都想调你进总办了，就是屈了你的专业。”
“在哪都是给公司办事，能发挥所长，又能帮到陈总和公司就很好了。”
“说得好说得好，小海你就是有分寸。“陈彬也知道胡小海亲自送草案起来的目的，笑了笑，先帮他开了个头，”对了，听说，听说那咨询公司的张小姐是你的前任？”
胡小海的心咯噔了一下，看了看老板，沉吟一下，“嗯，好几年前了，我是觉得这和他们的专业水平没关系才向公司推荐，他们公司的水平也摆在那，顾问老师也确实有料，也有我们行业的案例经验，她、她本人也很……”
“很优秀，”陈彬没等他说完呵呵一笑，“只是这样的女人，你能追得上就偷笑了，你居然还给弄丢了？我也算是服你了。”老板大致翻了下提案，基本没问题，能在朋友们面前长脸就行了，生意人，朋友人脉这些最重要。
胡小海讪讪的说：“年、年轻时不懂事。”
“哈哈，”老板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等你懂了，人就不是你的了，是吧？”，他顿了顿说，“其实这些管理咨询公司，给谁做都差不到哪，他们年轻也有活力，张小姐也聪明勤奋，你又力荐，进来后能比较好的理解我的意思，搞些笨头笨尾的，连我的话都理解不了，做不了的。你去跟老叶说，就说这事我定了，不要再折腾其他公司来陪跑了，我也没那时间。让他们准备场类似高管动员小会就可以了，跟老叶说，这会我也会出席，给他们助助力，别还没做事，一帮中高管在那咕囔，谁咕囔谁来我面前说，别拖公司整个优化的后腿。明白？”
“好的，谢谢陈总。”
“嗯，你自己也注意点，最近两年想升你，总觉得你沉稳有余，活力、冲劲不足的，营销线活力、冲劲很重要。”老板给颗糖又打个板子，胡小海有点虚汗上头，赶紧道谢表表决心后出来。
一路往老叶的办公室走，我抄，传这话的差事也不好做，要传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一个坑。他怀疑老板是故意的，下一步应该还有什么动作，他玛的这八面玲珑人精。
他走进老叶办公室，刚好老田也在，他觉得头有点大，但事已致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装作不经意的说起跟老板请示提案的事，老板顺口提到了管理咨询公司的事，顺便交代了点话，本来想让助理小刘过来的，小刘刚好不在，就让他过来说一下。
老叶和老田都呵呵一笑说，小海太客气了，老板说的我们马上执行。
小海也就把基本意思都带到了，老叶脸上一阵阴阳不定的，半晌才说好，这就来安排。张小姐那边也你去通知吧。
胡小海想了想说：“我来说当然没问题，但既然是正式确定了，也要让他们过来开动员会了，田总，您看是不是公司出个正式的通知函？将来签合同、验收等一系列流程都有依有据的。”
田总看了看胡小海，老叶沉吟一下说小海说得也对，田总去起个函，走个流程，给小海。
胡小海顺利完成任务，也就告辞出来。老叶、老田看着他的背影，两人一边抽烟一边摇头，老叶心想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呆，职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修炼成这个样子也是怪，一会密不透风的，一会跨线犯忌的。
胡小海本想马上告诉张娜娜，但还是忍到拿到通知函，拍了照，想传给张娜娜，想起自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加张娜娜的微信，心里微微一颤，那么爱的人，自己看不到她的朋友圈，视频、语音什么也不可能，两人依然用着最原始的短信和电话。
他想了想，传给了小志，自从上次两人在电话里小吵了两句后，谁也没有联系谁。他心里也怪不好过的，这些破破事本来都是由他起，这几个朋友又对张娜娜那么好。
小志马上传了个开心的表情过来，一段语音随即飞了过来：我抄，兄弟，太给力了，马上去跟她们说。
胡小海开心的笑了，他能猜到那边张娜娜该有多开心，肯定像个小孩一样又跳又叫的。要是以前，她肯定就一直锤打着他喊海海海海，开心开心开心死了，怎么办。他就会抱拳着她，低头看着她问：两个选择，一个带你出去吃好吃的，一个现在就让你饱饱的，选哪个？她钻在他里扭着说，两个都要。
嗯，他总是找各种理由带她去吃好吃的，因为她就是个小馋猫，也找各种理由在窗上让她饱足。人们说同居一年后基本就开始厌倦，他没有，他恨不得天天要它，每天早上喂一餐，晚上再来一餐，那么幸福快乐的日子啊。后来，没有他的日子，她也会想他吗？也会想起这样的时分吗？
正胡思乱想，张娜娜的电话过来了。他笑了。
“宝宝，开心吗？”
“嗯呐，怎么这么给力啦，下一轮都不用？”
“老板亲口同意的，他还说你很优秀呵。”
“嘻嘻，这还用得着他说。”
“宝宝真是臭美。”胡小海温柔极了。
“哼。”
“宝宝，超级想你啊，真想在你身边陪你庆祝。”
“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啦，验收时才是哎。”
“嗯呐，要是以前你一开心就会锤打我，生气时也锤打我，天，我天生就是给你打着玩的，打完了就往我里钻，然后我们、我们就会做那些羞羞的事。”
张娜娜不声响了。过了一会才说：“小海，不说这些了。”
“嗯。天知道，我有多想你。我真不知我以后怎么过那长长的没有你的几十年。有时真不想过了，你不知道，宝宝。没有你，真过不了的。”最近总能见到张娜娜，越引发他浓烈的爱，可是张娜娜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又更让他难受，连思念的诉说她都不肯听。
张娜娜还是不声响。
“好，不说了，不说了，不让你不高兴了。”
“你把高管动员会可以发挥和注意的点发给我。”
“好，明天就发给你。宝宝，爱你。”
放下电话，胡小海把头埋在手里好一会才抬起来，打开电脑，帮张娜娜他们做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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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娜娜一行准备妥当，一早过公司开小范围的高管动员会。
张娜娜换回自己最舒服的装束，一身浅烟灰的中性衬衣，黑色阔腿裤，同色系黑框眼镜，随意搭拉着衬衣就调皮的打了条窄款的亮黄领带，要是气质稍逊估计就立马屎在这领带颜色上，可是偏偏在她身上和谐得像活该就得这么搭配似的，有点小职业又有点小雅痞。
高管动员会按理也是走走过场而已，大家都知道已敲定合作单位。可是在讲到绩效考核和薪资体系两块上现场依然还是有些声音。
张娜娜本来只是配合着贺老师做助讲，但是在声音有些此起彼伏时，她还是出手了，这两个点恰恰也是胡小海一直提醒她要注意的。
“我想说的是，绩效考核不是人力资源的事。”
这句话一出下面有点喧哗，老叶和老田对视了一下，看了看台上，也瞟了老板一眼，老板双手抱胸，靠着椅背，看不出任何表情。事实上，他这样整场跟下来就已经让老叶很意外了。
张娜娜回头想在白板上写下这句话，坐在会议桌末端的胡小海站起来拿起白板笔帮她写了，张娜娜看了他一下，微笑的示意感谢。胡小海明白，张娜娜的字太难看了，还想板书个屁啊，老板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胡小海的字是公司有名的，刚进公司那会还给公司写对联，什么财达三江的，连续几届书法比赛冠军，后来行政部不找他参加了。
“但我确实有点标题党，应该是不只是人力资源部的事”。胡小海帮她又添了个“只”字，才回到座位坐下。
老叶和老田这下露出满意的笑了。
“为什么要做绩效考核？面子上说的好听，是为了提升管理，其实说明白了，就是要分蛋糕，如果考核后面没有接着分蛋糕的事儿，基本就是在耍流氓。”在座的笑了，微微鼓掌，老板也微微点头。
“既然事关分蛋糕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人资是组织部门，考核绝对是各个业务条线的事，有些老板喜欢把考核扔给人资部说你去给我考核某个部门或某个人，这绝对不科学，这样的公司其实我没法马上给他们上马做绩效考核项目，而是应该从理念、从流程开始梳理起来，业务条线拥有最清楚自己条线的绩效情况和改进方式的能力，事关分蛋糕，一定要充分参与进来，提供意见、提供数据，掌握考核方法和恳谈技巧，考核好下级，妥善分好蛋糕，使得团队兄弟们感到有意思，感到跟着在座的老大们有奔头，使得老板在财、成指标都达标之下，下发一个更大的蛋糕给我们分。”
胡小海觉得张娜娜全身在发亮，老板陈彬也笑着点头，这女孩子聪明，漂亮，不是只有花架子，有意思。
会后，老叶第一次说代表公司请项目组吃饭，饭桌上一直说：“张小姐，关于绩效考核那番话说得太好了，帮我们人资线理清了些障碍啊，现在就是不少部门都在观望，看人资部门能搞出什么名堂来，都不积极，你啊，也帮我们在老板面前把压力说了出来。”
“叶总，我也是做人资出来的，自然明白这些，以后这块我们一起来做，大家一起把它做好。”
“好好，挑你们是挑对了，我和田总一直全力在老板面前力荐你们，看来我们还是没有看走眼，哈哈。”
“哎呀，没有叶总和田总的支持，我们哪能有为公司效劳的福份呐。”
哈哈，大家呵哈一团和乐。
老叶这一块石头也算是搬掉了。接下就是顺利进入驻场阶段，公司给了他们一个小办公室，就在胡小海办公室的斜对面，胡小海一抬头，透过落地玻璃门，就能看见他们几个在里面忙活。
胡小海总是往他们办公室看，有时张娜娜路过他的办公室他也是目光紧紧跟随。现在的张娜娜真是太打眼了，漂亮、聪明、专业，比以前又更进一层楼，不，是好多层。她要是嫁给丁自如，估计丁自如会开心疯了，估计自己也会疯了。张娜娜已不是他刚认识的那个大一小女生，她完全长开了，开始有成熟的味道、又不是完全的熟透和老练过头，年轻、青春和微微的成熟交织在一起，她美好的像一朵刚刚要绽放的花，专业上的相得益彰又让她不只是个漂亮的花架子，胡小海疯狂的管不住自己想去亲近她，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就让他沉迷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