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也没有教养好，好在她懂事，没长歪。但近两年修炼也不尽心了，日日想着玩耍，也慢慢不怕自己这个舅舅了，和她说什么转头就忘个干净，接着玩闹。
底下的一众弟子倒还好，在学习上还算认真，也有长进。
可自己这个宗门总是给人一种不大有规矩的感觉，大的小的常常混在一处玩闹，很不成体统。
想到这里牛牛有想念当年的师父了，他和蔼可亲，从不像别的师叔伯那样立规矩，可师门的师兄师姐俱是乖巧听话，没有违背师父的。
自己也努力的想要做一个与弟子亲切相处的师父，怎么就将一群人养成了这样放纵的性子了呢？
尤其是小白小灰，自从他俩化形后，就明显比以前不听话得多了。
想来想去牛牛还是心里郁闷不减，便往巩家谷老那里去散散心，正好和他分享一番画册上的收获，省得自己总想着洞府里这一堆破事儿。
谷老自步入紫府期后，就被巩家的一众俗事缠身，加上牛牛也一直在凡俗间，两人也有近两个月没见面了。
见牛牛来，谷老很是高兴。
立马遣散了一堆来禀事的长老管事之类，将牛牛引进内室说话去了。
牛牛将自己的一系列发现都一一和谷老说了，不过自己得了许多太初清玉这事儿稍微修饰了一下，只说得了十几块，不敢多报。
虽说谷老人好，但不代表所有人都好。这等至宝，还是得藏着点比较好。
谷老听说牛牛竟然得了十几块传说中的太初清玉，也十分惊讶，又听牛牛说用去了五块在画册上，也喟叹到：“可惜如今太初清气早已经消散了，只偶尔还有一两缕，实在可惜啊！不然哪里用得着浪费这么多太初清玉呢！”
之后牛牛分了两块之前切出来的水属性的太初清玉给谷老，谷老很是高兴，又将自己近期领悟到的功法心得之类给了一份给牛牛。
礼尚往来一番，又说了半晌话，牛牛心中总算畅快了。
直至傍晚，牛牛才回紫珑洞去。
牛牛前脚到清和居，凝晏后脚就找来了。
凝晏是个凡人，牛牛十分好奇，她怎么能这么快就从紫气堂那边追到后边来的。
不过现下也不是好奇这些的时候，因为凝晏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凝晏一进清和居，劈头就问：“张致和，你将小繁星怎么了？他人呢？”
说实话，牛牛没见过这样耍小性子的凝晏，倒是蒋玉雁脾气大，两句话说的不好便会生气，你若是不哄着她，她能带着宁启瑜与刘诚不搭理自己半天。
而这样锋芒毕露说话像呛了辣椒一般的凝晏牛牛还是第一回见。
此时的凝晏倒是与蒋玉雁像是重叠了一般，令牛牛有些恍惚。
不过小白是犯了错的，即便蒋玉雁此刻来求情，牛牛也不会松口的。
“他犯了错，我罚了他。就是这样。”牛牛不想多说。
“我知道你为什么罚他，小繁星与我说了。我来就是想和你说一下，与他签契的是我，我觉得在教养他这方面我应该有发言权。”凝晏似乎知道牛牛对自己强行要闯进他们的世界不高兴，但牛牛是个讲理的人，只要你有理，这个理还是不可反驳的，那牛牛即便心里不爽也会听一听。
见牛牛不反驳，凝晏接着说：“我觉得小繁星犯下这些错，皆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规矩才造成的，若是我与你们一样，那我当时在他的身边，肯定会规劝他。所以错不在他而在我。我是大人，他是小孩子，他又与我签了契，我对他犯错的事该承担一半的责任。”
牛牛似乎想和凝晏说不关她的事，但凝晏不给牛牛开口的机会，抢话道：“所以，我决定要修炼了。宁启瑜给我测过灵根了，我有火木双灵根。不过宁启瑜不肯教我，说是让我先问过你会不会教我再说。”
你连灵根都测了，还知道火木双灵根，看来这些日子没少学习关于修士的知识啊！
牛牛看着凝晏有些狡黠的眼睛，心里叹息，这样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自己，哪怕是心里生气，也拒绝不了她的请求吧。
于是牛牛长舒一口气，“你先与宁启瑜刘诚二人学些基础吧，我给你探探脉，再测一回灵根。你如今年纪大了些，确实不适合修行了，我替你配几副药浴用的药吧，先去杂质再引气入体吧。”
凝晏得了牛牛的答复很是高兴，当即就催着牛牛给她再测了一遍灵根，配好药拿走了。
还别说凝晏不止长得与蒋玉雁一模一样，就连灵根都一样，甚至灵根不甚纯粹含有很多杂事都差不多。
此时牛牛心里越发觉得凝晏与蒋玉雁就是同一个人了。
接下来的几天，牛牛就继续研究着画册，经过仔细辨认一番后，牛牛似乎在第三册上看到了穹明大陆的影子，只不过这个大陆地图与如今穹明大陆的规格不一样，明显那时候还是没有分裂过的穹明大陆。
牛牛渐渐对画册上内容领悟得越来越深，已经再看不出什么后，便觉得是时候去画第四层的云层了。
因第三层牛牛花了很多时间才画下来，所以牛牛不知道第四层他得花多久时间才能完工，便先将洞府诸事大体安排了一下，免得府中众人一个个瞎玩不长进。
牛牛到第四层云层时，也与画第三层一样，先观摩，打算先用脑子记下所有的东西，等已经在心里记下后再动笔。
可第四层的云层可比第三层复杂得多，气息也庞杂得很。
光靠这么看，没有七八年要记下每一个云朵的变化，恐怕有些困难。
且云层之中，东边的云层与西边的云层，分明气息明显不同。
最重要的是，牛牛发现他记东边的云层，慢慢琢磨还能一天记住一朵云朵的全部变化过程。可西边的云层怎么看都似乎记不住。
那股子气息就像是有迷幻阵一般，让牛牛觉得这些云朵的图像只在自己的脑子里过一遍，什么痕迹也留不下来。
不过牛牛是沉得住气的，在经历过第三层云层后，牛牛对记住云层变幻已经有了一些经验，心知这些都是急不来的。
就这么慢慢在脑海雕琢着，慢慢的后边的云朵牛牛几乎是越记忆越快，好些云朵只稍微变幻，牛牛甚至能在脑海中推算它的下一种变幻的模样。
记下整个东边的云层，牛牛大约用去了两年。
第四层的罡风也比第三层时强烈了许多，连空中的温度都降了很多，牛牛不仅要运转灵力维持自己浮在空中和运用大脑，还得抵御差不多有金丹修士一击的罡风。这些罡风牛牛早就不怕了，怕就怕在有时夹杂在普通风中的，像冰刃一般的罡风，那等罡风，起码也有元婴修士一击的威力。
试想一下，飞在高空的牛牛，身边时成千上万个金丹修士在攻击着他，甚至有时还有元婴修士也来凑两下热闹。
可牛牛并不能将心思用在抵御这些罡风上，主要还是得集中精神观测云层的变幻。
这云层幻象可是时刻在变的。虽说它有一个周始，可据牛牛两年的观测，第四层的云层一次演幻周始大约就是一年零九个月，可以说若是精力散了，错过了就得等到下一周始再看一次了。
可东边的记下来了，西边的却还是让牛牛摸不着头脑。
记完东边云层后的牛牛发现，整个第四层云层似乎很像如今的穹明大陆的地图。
这东边的云层远远的看去俨然就是东穹明的样子，而西边的也像极了西穹明的地图。
近看每一朵云层时，却又觉得与如今的穹明大陆完全不同，且不说别的，就里头的好些高阶妖兽的模样，起码现在的穹明大陆是牛牛没见到过的。
牛牛心里推测，这第四层的云层莫不是再演示穹明大陆初分为二的那段时间吗？
可谷老明明说穹明大陆分为两半不是什么很久远的事情。
莫非自己理解错了？
还是谷老给的典籍记载有误？
牛牛猜不出来，且对西边那一半的云层也没有半点办法。
想来想去，牛牛觉得大约还是得到西穹明大陆走一遭才行了。
说来自己到穹明大陆也有十年了，可一直记住巩家众人的忠告，不曾踏足西穹明。
曾经到最西边一次，也在穹明谷停了下来，并不曾跨越狭长的穹明谷到西穹明大陆去过。
巩家是说西穹明妖兽诸多，且这些妖兽修为甚高，又多恼恨人族。
牛牛相信巩家人不会骗自己，且自己修为是不算太高，如今也不过元婴中期而已，若是遇到五阶以上的妖兽，自己只怕没有什么胜算，还是得逃命。
可这第四层的云层实在长得太像西穹明的模样了，牛牛又记不住任何东西，怕是非去西穹明探险一次不可了。
再下定决心之前，牛牛还是竟自己最后的努力，尝试看一遍西边的云层，哪怕能记下一朵云的样子，自己多花些时间，总归能记下来的，免得去西穹明冒险。
不过最后牛牛还是失败了。
牛牛将东边云层的模样仔细回想了一遍，觉得确实记下来了后，才回到紫珑洞。
两年过去，紫珑洞的一切并没有多大变化，若说最有变化的就是小白小灰与凝晏了。
凝晏看着比以前年轻了不少，看着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全不像已经三十了。
大约是凝晏如今已经练气七层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