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鱼好凶哦!”
冥探出头来,透过那个冰窟窿,看到他骑在一直硕大无比的白色大鱼的身上。
‘你应该能把身体缩小吧,既然早已能化成人形。’
陈天意笑着说,但是像是在装死,一动不动,她身体大部分被冻住了,其实想动也是比较困难的。
“你大概已经猜到了我们来找你的目的,不过你是可以选择一种死法,如果乖乖配合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哪里还有半分一国国师的君子之风,此刻真的活脱脱的一个地痞语气。
“死便是死,还有什么好选的。”
有些愤懑,这什么孩子,知道这上面的人不好惹,她想抓住这孩子做个人质,兴许有点活路,但是这她还没出手。
这孩子像箭一般的就朝她扑过来了,居然和灵活的抓住了她的尾巴,然后她就这样了。
“那这个就不一样了,就想你吃的那些人,如果他们是之前已经溺死了的,跟给你慢慢啃噬的,能一样吗,尽管都是很痛苦。”
沉默,应该是子啊回忆思考。
“所以你可以选择被我们一击致命,也可以选择把你揪出来,反正那边过来搬鱼的行人也快过来了。”
陈天意无谓的笑了笑,其实这些事情真的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这些天以来,吃的用的住的都是北冥的供给。
算了,正好大家伙都闲得发慌,就当替北冥除害了,顺手而已。
“好,好,你别把我交出去。”
这几百年来她不止一次听岸上的人说如果将她抓住是会如何处置的。
当时心里还暗暗发笑,等到他们真的能抓住自己的时候,还不一定谁吃谁。
只是如今,再过了这个冬天,他身上最后一个尾鳍那根刺变软,她就能真的幻化成人足,才是真的可以上岸了。
其实如果不是百年前的那个老道士,将湖岸封锁,她只要不脱离水域,随便多抓几个不小心掉落的生灵,她早就做到了。
“冥!”
陈天意看着他。
“哦”
接收到陈天意给的信号,冥将冰封给解除了。
那只鱼立马化成一条不足一尺的小白鱼,额间上比指甲盖还小的红色不规整的红印,煞是醒目。
“冥将她放进水盂里去。”
“哦。”
才刚放好,那边的人的笑脸都看得到了。
“这不是国师大人吗?”
但是迟迟不敢过来,因为他们脚底下闪耀着黄色的光,原来传说是真的,只是这老头未免有些太偏心了,居然只顾北冥人。
“对,是我们,你们放心过来吧,不过是个千年的鱼怪,不敢在我们面前造次的。”
“好,既然是国师大人的吩咐,我们听从就是了。”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加寒冷了,如果在可能葬身湖底,跟已经可以预知的挨饿受冻两者相互比较的话,他们还是宁愿选择前者。
这东耀的国师,还有公主殿下的命,怎么也比他们来的贵重,他们都无惧,而且还这么愿意帮助自己。
“这些鱼,你们能拿多少拿多少,拿不了还想要的话等会还可以叫家里人来拿,过了今天大概今后你们都能安生了。”
陈天意指了身后小山般的鱼,看上去足足又几千斤。
但是来的人不过三五个人,因为那些真正有牲口,有车的,怕是不敢冒这个险。
倒是不贪心,没人抱了一条自己能拿的起的鱼,放在地上,对着陈天意他们深深鞠躬道谢。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陈天意微笑着的脸慢慢变了颜色。
回过头,那条白色的鱼紧紧贴着水盂,头都伸出了水面,像是极度惊恐的样子。
“恩,看样子,如今算是真的知道怕了,胭脂,你们也算是同族,我问她几个问题,你就不要这样对人家。”
陈天意温和的对着一边的胭脂说着。
不过看她那样子,其实分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转过身去,不在看着那条白色的鱼,但是那白鱼依然不敢动弹。
“我问你,听说你也是从上面下来的,那为何好好的要做这样凶残的事情。”
陈天意这话,让胭脂和追风不免又回头多看了一眼。
“这是世上即便是猛兽悍禽,恐怕也只会是因为生活所迫才会去扑杀吧,我不过是一直鲤鱼,又怎么会吃人。”
“当日天河也不知是何故水漫,我竟然随着水流到这这里,其实凡间也有凡间的好处,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这山清水秀的。”
“看过渔民捕捞,也见过渔妇浆洗以上,淘米洗菜,我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所以甚少靠岸,只是有一人,一个女童被一个老妇人追打,不慎掉入湖里。
但是那老妇人只是在岸上嚎叫,迟迟不肯下水,眼见那女童上下浮动,也未见有人来。我只能托着她将她送回到岸上。
这便是祸事的开端,这样一个亲孙女都能追赶,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湖水里浮沉的老妇人,有怎么会是个好人。
只是当时我是没有见识到人心的恶,他们一家后来经常会到湖里给我喂食,没想到居然最后给我喂的是还有麻醉散的食物。
就这样,我就被她们摆上了砧板之上,但是我本就不是凡物,又怎么会被凡间的刀剑那么轻易伤害。
迷糊之间,依稀记得是我弹跳了起来,那个老妇人居然给撞倒了,头跌到了身后的石头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最也是,手指着我,几乎是当场毙命。
“之后她的家人也闻讯赶来,依然要杀我,因为他们觉得如果吃了我能长生不老,甚至可能会羽化登仙,
没办法,反正已经伤了人命了,为自保我也只能继续错下去了。”
眼神中有痛苦之色,语调也似乎又伤感和懊恼。
但是陈天意却咧嘴一笑,那真的是让人无比的不自在,尤其是看那条鱼的眼神。
“恩,你继续,说到我让你停为止!”
“还有什么可说的,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化身成一个白衣仙女,在这湖中迷惑了不少的男人,然后害的他们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