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种种，宛若昨日重现，所有的记忆一齐涌上心头。
“恩公？”
“？”
陆天凌有些奇怪的回头看着九头鸟，似乎是在好奇着巨鸟为什么会这样叫自己。
待九头鸟看清了来人之后，才自觉失言。
当日救下他的那个人，明显比自己眼前的这男人还要小上一些。
只不过，既然他们用的是一样的剑式，想必，眼前这人便是当日救下自己的那个人的后人吧。
“你还能活动么。”
九头鸟站起身，此时的她早已经没有了百眼的践踏，虽说，自己的力量有些稍稍减低，而且翅膀受到了攻击，但是，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你是何人。”
百眼有些警惕的看着陆天凌。
要知道，在他的感知之中，陆天凌的威胁可一点也不低，特别是刚刚那一剑，更让他回忆起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在那日，他终究还是没有收复十首一直心心念念的九头鸟。
那日突然路过的少年，对他的威胁可是不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怀里还抱着自己一直视作珍贵之物的孩子。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离开的过程中，自己折断的那颗头颅，竟偷偷的被那孩子所吸收。
因为这个，十首可没有少念叨他。
再后来，孩子长大之后，竟可以变化为那九头鸟的模样，只不过，和折断一首的样子不同，孩子变成的九头鸟是生来就有九个脑袋的那种。
这样，他在心里也一直埋下了顾忌。
若是，那日母子相见，那孩子会选择自己么，还是选择那只和自己模样差异不大的九头鸟。
他不敢去赌。
从那之后，除了日常的与那孩子相处，已经收集眼珠之外，他一有消息便会踏上那寻找九头鸟的旅途。
但是，慢慢的，他开始不愿意再想起九头鸟的存在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珠之中会留存着逝者的记忆。
随着不断的收集眼珠，位于他脑海之中的那对赤红色眼珠之中的记忆，开始慢慢的对他开放。
最终，他还是知道了一切，哪怕，曾经的记忆已经被抹掉过一次。
自那之后，他便开始刻意掩盖，开始自己欺骗着自己。
这也是刚刚他为什么会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这九头鸟的原因，尽管在那之后，他认出了九头鸟，他还是有些心存迷惑。
真的要将她杀掉么，真的要一步步错下去么。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只不过是自己不想面对那个答案而已。
在他疑惑之前，他的灵魂深处就早已经做出了选择。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那个孩子更重要的事情，他不会允许有任何的威胁存在，他要抹掉一切可能让那个孩子离开自己的威胁。
陆天凌随手又甩出了两道剑气，只不过，他的剑气并没有碰到百眼的身体，便被百眼射出的光线挡下了。
“今天，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活着离开。”
高大的巨人咆哮着，巨手直接向着陆天凌的位置扑去。
只不过，相比笨拙的巨人的动作，陆天凌很轻松的便闪过了这次的攻击。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么。”
巨人手臂上的伤痕突然睁开，一片白色的眼眸突然盯上了陆天凌。
就在百眼想要继续发起攻势的时候，几声清脆的鸟鸣声起。
还不等百眼反应，那道赤红色的身影便径直冲到了自己的身前。
不好。
百眼还来不及抬手格挡这一次攻击，便被这股赤红色狠狠的撞飞了出去。
他巨大的身躯直愣愣的飞了出去，再加上这域之中并没有什么阻拦的东西，百眼飞了好久才停下。
他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膛，那里正整齐的排列着九个洞口。
陆天凌拍了拍了自己的衣服，抖掉了之前染上的灰尘。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承影上的光芒也瞬间暴涨。
···
“大师兄，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么？”
姜久离看着一旁已经拿出了食物的陆林，出声问道。
陆林耸了耸肩膀，扬了扬头。
“那你觉得，外面那种程度的战斗，你可以加入么？”
姜久离看了眼屏幕之中的战斗，只能叹了口气，说实话，别说加入了，自己的师傅和九头鸟以及那巨人战斗的动作，他都有些看不太清楚。
有时候，他只能看到空气之中，突然出现巨响，或者是哪片地面突然尘土飞扬。
见到姜久离不再说话了，陆林觉得自己的师弟应该已经认识到着巨大的差距了。
“换句话说，师弟，现在的战斗已经是二对一了，你再加入进去，不仅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会让师叔的注意力分散。”
陆林越说越起劲。
“而且，说不定还会落得个以多欺少，胜之不武的说法。”
“大师兄。”
陆林有些睁开了眯着的眼睛，看着身体不知道为何僵硬的姜久离。
“你说，那百眼巨人可以看到我们么。”
“不会吧，你为什么这么问。”
看着姜久离突然指了指外面，陆林也打起了一些精神，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着实把陆林吓了一跳，一只硕大的眼睛直接映入了陆林的眼帘。
那眼睛之中似乎还有这某种能量在不断的聚集着。
“不好，师弟，快到我的身后来。”
话音刚落，这孤坟便被百眼直接破开了。
···
陆天凌的几次攻击都被百眼挡了下来，他的脸上也渗出了几滴汗珠。
早知道他就不该让姜久离和陆林两个人还在这域中停留，他本来以为这百眼巨人是个比较容易解决的存在，结果，竟意外的陷入了苦战。
九头鸟那里也陷入了和陆天凌一样的情况，其实她的心里还有多少一些庆幸，如果不是陆天凌在的话，自己恐怕会输的更惨吧。
“没想到，这里还有几个观战者么。”
陆天凌也来不及阻止，便被百眼直接破开了孤坟。
都怪自己没有对孤坟的安全性产生怀疑。
只不过，他却没有多懊悔，毕竟，陆林可是在那孤坟之中的。
烟尘散去。
陆林单手持刀，叹了口气。
“没想到就算逃掉了降妖司的外出任务，结果，还是得干活么？”
一刀斩落，陆林直接毁掉了那百眼刚刚攻击他的那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