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啊，彭湃。”
搭讪的女孩跑掉后，格雷像是得救般松了口气，转身问候彭湃。彭湃冷哼了一声，不耐烦地回应道：
“废话就省了吧，你知道我也知道这不是巧合。为什么你给的委托你自己还要跟来？不放心我么？”
“首先，这不是我的委托，而是来自大厦安全理事会的。”格雷镇定地说出了一个彭湃从来没听过的名词，“其次，我很信任你的能力。你还记得‘父亲’要求我不插手集团的事务一段时间吧？”
“所以你闲的无聊是么？朴无，啊对，他也不能参加这几天的作战来着。”彭湃挠了挠头，想起昨天聊起来的事。
“朴无闲暇的时间不多，我们快点吧。”格雷催促道，可能是怕自己又被女孩子缠上。
“行，那走吧。哎，结伴去曾经的低安区调查杀人案，你们总算过得像个富二代了。”
“的确，和初出茅庐的无证大学生侦探一起去低安区探险，足够我几十年后和孙子讲故事了。”
两人后面，秋叶急匆匆地追了上来，顺便把看灭世演讲的朴家兄妹也一起带了过来。
这里曾是低安区，不过随着野兽帮的分崩离析，第四国际又恢复了掌控力。
街边仍能看出帮派统治的痕迹，刚安装的大幅广告牌后面还有涂鸦残留，店边的五芒星图案层表示着这个位置交了钱。
几人深入大厦，穿过巷子，来到了一栋老式居民楼前面。正在晒太阳的老人睁眼看了他们一眼，无动于衷。玛雅说，本地论坛里面有人发帖自称看到了“腿蜘蛛”扯下某个倒霉蛋的腿。一般来说这种帖子都是道听途书之后添油加醋，然后标榜成“我的亲身经历”。
不过这个人在帖子里的许多细节符合执法者的检查报告——由朴无提供的报告。
“玛雅，你为什么不直接装成个女的去和那个人聊天？这样我们就不用过来了？”
“彭哥，我是个人工智能。如果你想要玩仙人跳的话，应该去红灯区找专业人士。你平时去的那家就很合适。”
其余几人看彭湃的目光一下子犀利起来，害得彭湃解释了好久。
而对于这栋居民楼，彭湃心里已经有个初步的评价了——典型的低安区建筑。朴家兄妹也很赞同。毕竟还没踏入居民楼，尿骚味和墙壁发潮的味道就已经堵住了每个人的鼻腔。
顺着楼梯走上两楼。说实话，彭湃原本已经做好了遇到任何东西的准备，全副武装的匪徒，企业特工，甚至是悠然自得的恶魔。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狭长的楼道，七八个混混躺在地上呻吟，似乎是被人狠狠修理了一顿。
“真棒，我们来到了斗殴现场。”
朴无面无表情地说着，跨过一众混混往前走去。其余几人紧随其后，秋叶路过的时候还顺便给了某个倒霉蛋一脚。
“老刘，这家伙靠谱吗？怎么看起来跟磕高了似的？”
“闭嘴吧大猛，这一整栋楼都像是磕高了的。回头让药物科的来封了吧。”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出交谈的声音，朴无抽出警棍，活动了下手腕后大步向前。还没到门口，他突然听到了里面又传来咔嚓的机械声。听到这个声音，朴无放松了下来，提高了嗓门：
“哪个安保公司的？我是龙门安保下属的执法者，编号。”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执法者的标配电磁手枪和枪套摩擦的声音。也就是说，房间里说话的两人要么就是执法者，要么就是抢了一套执法者装备，还篡改了使用权限——那样的话朴无真的是撞大运了。
“我们是龙门的‘须’，编号分别是和。”
朴泠快速验证了两人的编号，的确是正牌执法者。确认完毕后，朴无几人收起了武器，走进了尽头的房间里。原本三室一厅的房间还略显宽敞，一下子又涌进来五个人，突然就变得有些拥挤。
“你们来查什么案子？”侦探刘力的口气并不友善，突然认出了朴家兄妹来，“等下，你们来....是龙门老板的孩子吧？”
朴无点了点头，姑且算是确认了刘力的猜测。
“是你们两个干掉了外面那群人么？挺厉害的。”
“他们不怎么喜欢陌生人，是他们先动手的。”侦探大猛挠了挠头，努力让朴无不留下“滥用武力”的印象。朴无显然明白他的意思，摆摆手表示完全没事，还称赞了
“不好意思刚刚差点对你们掏枪了，你也看到这里情况有些....复杂。”刘力的口气变得柔和了很多，甚至带着小心翼翼，“我记得你们是在‘爪’里的。这个人身上有别的案子吗？还是说这件案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朴无简单地和两名侦探解释了自己的来意。解释完后，侦探们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因为，带有官方背景的“民间事务所”介入，往往意味着案子要么涉及了财团的某个见不得人的秘密，要么是财团的实验没有“收尾”。
朴无和格雷保证再三，才让两名侦探相信以上的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只是想让彭湃镀个金——这个说法显然让两人非常信服。只不过，两人看向彭湃的眼神里带上了轻蔑。
“怎么说呢，这个案子谁来解决....我们一点都不在意，对吧，大猛？”两名侦探交换了个眼神，近乎露骨地表达了不信任，“但我们希望它能被解决掉，起码是比较妥善地处理掉，少死点人的那种。”
显然，眼前的几个年轻人看起来过于年轻了。看他们的眼神，刘力敢说他们都还是学生，除了那个带着打刀的小丫头看起来经历过社会。照刘力的猜测，估计这几个闲到无聊的有钱毛头小子刚好听说了这个案子，随便找了个借口来消遣罢了。
“如果两位能和我们一起侦破案件的话，我们会很高兴能成为两位的帮手，”格雷微笑着，“实话说，两位的正义感，在现在的世道实在是很难得了。”
是的，正义感，解决不了案子就得喝西北风的正义感，刘力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