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什么意思？
一双纤手慢慢圈在君耀颈后，夜阑眉梢一挑，对着身前的美少年道：
“你以为说那些话，就能劝退我？”
看着那张脸靠近，君耀往身后退去，不想背后是一块比他还高的岩石。
夜阑本圈在他颈后的双手撑在那块岩石上，对着他贴耳低声道：
“十六岁，你们人族在这个年纪就能成婚了吧。不然，我就让你当爹，如何？”
君耀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一双黑眸望着前头升着袅袅白雾的热汤缓缓道：
“可惜，你太老了，我不想多出一个这么老的女儿。”
啊？女儿？
夜阑眨了一下眼，退后一步盯着面前这人道：
“你小子是不是没读过书啊，理解能力这么差！”
她这是要把刚才他对自己的撩拨再撩拨回来好嘛！
“读过几本，但定没有您这位老人家读的多。”
那双望向她的黑眸里尽是挑衅，夜阑一双手用力捧住面前人的脸沉声道：
“怎么，你觉得自己打得过我了？”
君耀低低一笑，就在夜阑晃神的一瞬伸手将她抵在岩石上，浅声道：
“硬拼是最蠢的方式。”
松开手退后一步，看着紧贴着岩石一动也不动的夜阑，君耀勾唇。
“果然，神族和人族没什么不同。”
这还是她点醒的自己。
只要有七情六欲，南疆的蛊术照样能束缚住神。
“君耀！你今日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她可是很记仇很记仇的，这些，她早晚要成倍讨回来。
看着依旧大步离开的那人，夜阑继续喊道：
“凤凰一族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你完蛋了君耀！”
呵，不知所谓。
君耀将手放在胸口，发觉自己居然能控制那股心脉之力了。
不论如何，她也帮过自己。
就在那道暗红身影一瞬消失时，夜阑周身撑起一道结界。
“还算有良心。”
夜阑抬眸望着天空的那轮明月皱起眉头。
“不过一个无男，你便混乱至此。他每日每夜承受的，可是万兽的痴嗔怨憎，其中苦痛，你才感知万分之一。”
万分之一。
若像她曾经被兽灵侵扰时一样，只能感知怨恨苦痛，只要撑过来了，即便日日夜夜反反复复，久而久之也会麻木罢。
可无男不同，里面有无男的喜怒哀乐，有美的像幻境一样的回忆。
尽管没有感知到最后，可她知道结果是什么。因为知道，所以她一想到无男便很痛。
就像，别人送来了你最爱的至宝，却在你拥有的那一瞬被打碎在怀中一样。
不知甜而尝苦，不算苦。
“耀耀，你每日每夜感知到的，究竟是什么？”
他是怎么承受住万兽之灵的？
不过还好，如今他是十六岁的耀耀。
夜阑灿烂一笑。
她忽然觉得，会因为生气而对自己动手，会和自己顶嘴，会毫无掩饰做自己想做之事的耀耀，比那位十四岁因为一个糖人就无限温柔的耀耀好多了。
夜阑缓缓闭眼。
没过多久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蛊虫从她手腕中慢慢蠕出，随后被甩出好远。
有趣。
这究竟是耀耀身上带着蛊虫，还是他体内有一只随时可以召唤蛊虫的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