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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好像睡着了。

夜阑小心翼翼侧身躺下,一只手轻轻抚上旁边人如绸柔软的发丝。

他发上还系着自己送他的那根红绸发带,上面的绣线都有些松动了。

看样子,他真的很喜欢。

这时身边人忽然也侧过身来,夜阑立刻收回手,不想被那人的一只手搂住。

醒了?

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依旧闭着眼,夜阑弯唇挪近,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她差点儿忘了,如今正值盛夏,怕是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清凉他才靠近的吧。

一个月。

一个月后耀耀身上的蛇吻花便能消失了。

夜阑轻轻将搭在自己腰间的那只左手握住,然后缓缓将那人靠在他自己胸前的那只右手移向自己,想给他多一丝凉爽。

双眸却被那人雪白手腕上不知何时多出的第三道碧绿之色所刺痛。

怎么会这样!这才过了多久?

垣蓟。

对了去找垣蓟,他说过有办法延缓蛇吻花的开放的!

夜阑心疼地闭上眼,很快一道与她一模一样的白影从她身上分离出来。

“去妖界找垣蓟。”

听到传音那道白影点头,很快往清湖的对岸飞去。

耀耀……

夜阑将靠在怀里的那人又搂紧一分,一双杏眸盈满泪水。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不会让他也出事的!

感应到那道白影正朝自己靠近,夜阑慢慢松开手,刚小心翼翼坐起身,撑在地面的左手又被一双手给握住。

“热。”

迷迷糊糊的一句让她不觉一笑,右手拂掉脸侧的泪水后她俯身在地上躺着的那人周围布下一道浅蓝色的结界。

也在这时那道白影带着垣蓟来了。

“夜阑上神。”

瞧见地上的红衣男子合着眼,他朝夜阑作揖传音道。

“夜阑上神莫急,如今魔君手上的蛇吻花才开两瓣,等第三瓣时我们再做打算也不迟。”

等到那时,估摸着也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

“已经第三瓣了。”

已经……第三瓣了?

垣蓟满脸不可置信,不过看到白衣人儿面上的神情,垣蓟立刻三步做两步走进结界内蹲下身察看起来。

不会这么快罢。

垣蓟刚朝地上人的右手伸去,便看到那只手无意识地往白衣人儿手心一躲。

他立刻几分尴尬地望了望夜阑。

“虽然睡着了,可毕竟是魔君。”

垣蓟传音道,因为感受到旁人的气息,所以魔君才躲得这般快罢。

夜阑点头,轻轻将收进自己掌心的那只手抬起,垣蓟果然在手腕内侧看到了第三瓣还未舒展开的蛇吻花花瓣。

真的这么快出现了!

便是用情再深,也不会这般快的。

垣蓟俯身凑近,忽然脸色大变咬破自己的指尖往那雪白的手腕上甩去,两人便看到那滴鲜血直直落在本不该会落下的地方。

“还魂珠。”

垣蓟望着地上人被红袖遮盖住却依然发出绯色亮光的地方情不自禁说出口。

还魂珠?

“那是什么?”夜阑紧张追问道。

“是……是可以颠倒是非,将被下了还魂珠之人转变性情的恶物。”

恶物?

不是叫作还魂珠么?

听上去倒像是宝物,怎么就能颠倒是非转变性情呢?

“可耀耀没有变。”夜阑握住那双手。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即使他们之间生了无数误会,即使所有人都说她的不好,可只要有足够的相处时间,哪怕都不用过多解释什么,他还是会选择相信自己。

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他还是和冥帝、阿凝、阿九和小陆成为了挚友。

因为他从不以别人的口舌为证,他愿意亲自去认识别人。

这是他从未改变过的温柔。

“这是因为还魂珠还没有破啊!”

等它破裂,事情就远没有如今看起来这样简单了。

垣蓟焦急地捶了一下掌心,让夜阑的一颗心更加不安了。

“是取不出来么?”

垣蓟摇头,“这还魂珠便是催促蛇吻花这么快生成的诱因。”

那时魔君昏迷被送回东夷当晚,他就将蛇吻花暂时压制,恢复成花种的状态。好延长时日以找到摘除印记又能让自己主君可以再次对旁人种下印记的方法。

这恶物如今既然能影响蛇吻花的生长速度,证明魔君已经接纳了它。

被接纳的还魂珠,除非宿主死,否则永无被取出的可能。

“夜阑上神,怕是魔君想记起你们的过往,才毫无察觉地自己接受了还魂珠。”

还魂珠之所以名为“还魂”,并不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而是能让丢失记忆之人重新“忆起”过往,宛如又多了一段自己的人生。

自然,那一段是让人重新编纂后注入还魂珠内的虚假过往。

垣蓟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身前忽然出现一把冰晶凝成的利刃直指自己的心脏。

“你若解决不了,我就要你家主君跟耀耀陪葬。”

那张倾城脸上比这把冰刃还要咄咄逼人,垣蓟闭上眼传音轻声道:“上神觉得,这颗还魂珠是不是温姜所为。”

夜阑不觉咬紧下唇,随后也传音道:“那我去找温姜。”

“上神!”

垣蓟立刻传音喊住那人,“上神,蛇吻花若拖延不住,便是你杀了主君我也无能为力!我应的可是一个月!照这样下去,不出五日,魔君的这朵蛇吻花便会全部开放。”

“那我就杀了许堇墨!”

若不是妖蛇族这种下作的求爱手段,耀耀又岂会有如今之忧?

“小妖三年前替魔君压制过一次。再重新开放的蛇吻花,便是杀了原主也无济于事了。”

话落,那柄冰刃便从他脸侧划过,一阵透骨的寒意仿佛要凝结他的血液一般。

“上神早明白小妖为何提温姜了。是救还是不救,上神自己考虑罢。”

垣蓟颤着身子起身走到结界之外。

看着脚下凝起的浅浅白霜,他回身对着结界内面色苍白的白衣人儿笑道:“上神不精通医理或许看不出来。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蜕变之痛减轻了不少。”

说完,他再次回身往前走去。

走到清湖之上时,他体内透骨的寒意才逐渐消失。

夜阑垂眸盯着又渐渐贴近自己的那道红影泪流满面。

“在冥府么。”

将晕倒在房间的自己抱上榻的那晚?

怎么这么傻?

两面而已,就开始替自己分担雪凰的蜕变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