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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老板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场景,这大雨滂沱的时候,两个女人浑身湿透的前来投宿。不对,是三个女的,这轮椅上还有一个。

可是最让老板惊奇的是,这轮椅上的两个人有不同程度的伤,一个已经昏迷了,而另一个的眼神一直阴森森的,让人有些胆战心惊的。

另一位年纪有些大的妇人,倒是看起来很好说话,而且出手也很阔绰,老板想了想这生意其实还是很划算的,才将人安排了起来。还命小二将轮椅上的人抬到楼上的房间去,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月儿,快来泡个澡,娘亲给你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把你的伤口处理干净……”瑞芬不放心的看了看赏月脸上的伤,还是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纵然你是再想救这个人,也犯不着这样做啊,你是知道的,娘从来都不会逆着你的……”听了瑞芬这话,赏月冷笑了起来。

“娘亲又何必总是这么惺惺作态呢?”然后将自己的脖子露了出来,“不要总说的好像你很无辜一样,难不成这脖子上的伤也是我自己掐出来的?当时下死手的时候,我可没看出来你还配称为娘亲?”

瑞芬眼神复杂的看着赏月脖子上的伤痕,语气也变得有些苦涩,“你知道的,娘亲不是有意的,娘亲只是……”

赏月听到后居然“呵呵”的笑了起来,“爹啊,若是你还在,这么一个疯女人你还会喜欢吗?”然后用特别可怜的眼神望着瑞芬说道:“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喜欢的,家中有娇妻还有儿子,何苦要到你这里来为难自己呢?”

瑞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能够保持清醒。“既然你不想处理,那我就想把这个人处理了吧……”说着就要把蕊草带出去。

赏月冷冷的说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瑞芬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轻的说道:“你放心,娘亲还没有那么蠢,毕竟这是京都,在京都杀人,娘亲目前还没有全身而退的计划呢……”

赏月看了看瑞芬,又看了看蕊草,然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让她好好养着,我对她还有别的计划……”

凌落再次见到江千帆的时候,他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真不敢相信,这江丞相居然还敢来我这里……”

江千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也让我挺意外的是,凌大盟主竟然没有去救妹妹……”

两个人听了这话都相视一笑,李谪凡看着两个人神一样默契的动作,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两人真是有够无聊的,谈事情还非得先嘲讽一次。

“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凌落轻轻的问道。

江千帆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据我这边所了解的,他们马上就要有动作了……”

凌落看了江千帆一眼:“是要杀了陛下吗?”江千帆点了点头,“这个狗皇帝的确该死,可也不能让她好过……”

凌落听了这话,只是有些不解得看了江千帆一眼,然后抿了一口茶,这江千帆似乎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可是对于别人的私事,凌落想来都奉行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所以缄默其口。

“那按照你的意思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继续等着咯?”李谪凡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这话难道和不说有什么区别吗?

“我想我们也快了,就是不知道叶榕那里……”江千帆想了想还是看了眼凌落,他一直都知道凌落和叶榕之间有联系,他不想多加干预,只是时不我待,如果不商量好,只怕会真的出现变动。

“这个你就放心吧……”李谪凡的话刚说完,凌落就淡淡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李谪凡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难不成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没道理啊,人家江千帆站在和咱们是统一战线的,怎么就不能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呢?

“看样子,公子对我还是心存疑虑啊……”江千帆微微摇头,“这样可不好,毕竟马上就要做大事了,若是不能上下齐心,只怕对大业是有害而无利。”

凌落笑着说道:“江公子也别怪凌某,只是多年行走江湖,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所以对……”凌落沉默的想了想,除了林缘和李谪凡,其实他谁都防备着,有时候甚至还包括他们两个。

“我理解你,因为我对你开诚布公也很难,不过为了大业,我还是放下了心中的成见……”江千帆平静的说道,他对凌落的印象也不怎么好,因为在他的眼中,这林缘凭空多出来的哥哥,无非就是贪图些什么,尤其贪图的都是属于林缘的东西,想到这些让江千帆心中更是甚为不悦。有些东西林缘可以选择不要,但是林缘如果没说不要,别人拿走了,那就是江千帆要对付的人。

凌落和江千帆只见奇奇怪怪而且还有些扭扭捏捏的说话,真是让旁观者李谪凡气的头都大了。这两个人吧,交谈了半天还是和没说一样,又不让他参与进去,真是在旁边干着急。

“既然今天没什么要说的了,我就先行一步,毕竟我现在的身份实在有诸多不便。”江千帆放下这话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凌落叫住了要走的江千帆,“怎么?凌公子突然想说了?”江千帆有些讽刺的问道。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林缘有危险你没有去救她……”按照凌落搜集来的消息,其实江千帆是可以去救林缘的,如果不去救,也不至于让林缘在那里受那么大的苦,可是他为什么什么都没做呢?这是最让凌落不解也放心不下的地方。

江千帆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手,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凌落这话什么意思?他以为自己不想去就林缘吗?他想,不然他也不会把林缘的消息传递出来,可是他不能去救,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甚至他还希望任何人都不要去救,因为林缘在,就证明外面风平浪静,这样就不会打草惊蛇。

“你觉得呢?”江千帆反问道,“你以为是什么?”

凌落沉默着,只是注视着江千帆,自己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可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息都变得有些怪异,甚至李谪凡还察觉到了凌落身上的杀气,他不信江千帆那么奸诈如狐的人察觉不出来。

可是江千帆就一直呆在原地,就连李谪凡都想上前拍醒他,让他赶快离开的时候,江千帆突然就扔下了一句,“你不也没去吗?”

完了,要了命了。李谪凡不由得在心里哀嚎起来,这两位都是活祖宗啊,江千帆是不是不知道死活啊,这明显就是凌落最大的痛处他还义无反顾,甚至是有些故意的,直接的揭开了凌落的伤疤。

果不其然,凌落那脸上就是一片狂风暴雨。

“你这是在质问我?”凌落冷冷的说道,甚至眯上了眼睛。

李谪凡立刻冲出来打圆场说道:“这两位今天商量的事情没有结果那就改天再详谈吧……”说着就推着江千帆想要把他推出去。

“你我都是一样的人,何必质问彼此呢?”江千帆一面任由李谪凡推着,可是另一面嘴巴还是不停的扔刀子。

“若是你因为这件事怀疑我?那也正好我也因为这件事对你还心存不满呢,可是我放下了不是吗?”李谪凡都能感觉凌落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冒着火星,甚至轻轻一碰就会电闪雷鸣。

总算凌落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李谪凡推江千帆离开的一路上,凌落都没有冲出来。当江千帆离开的那一瞬间,李谪凡发现自己的一副都被汗浸湿了。

这两个人以后可不能谈话了,自己还是别求省事,让自己传话吧,不然啊,迟早有一天他们两位会打起来的。

萧妃今天特别有心情的开始打扮自己,这可是自从萧妃成为皇妃以来最用心的一次,连带着身边侍候的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女官看着光彩照人的萧妃,轻轻笑着说道:“都说蓬莱县主美貌无双,可是奴婢看来,萧妃娘娘才是国色天香呢……”

萧妃轻轻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珠翠,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却是有一番得意的。毕竟自己和蓬莱县主的确不一样,一个是名门贵女,天之娇女。而自己却是一个平民百姓,却一步一步成为了今天的皇妃,皇子的母妃,甚至以后还要问鼎太后。

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轻轻的问道:“那天你和太后说完,太后是什么表情?”女官愣了一下,然后回想着回道:“最开始太后娘娘有些不乐意,嬷嬷在一旁劝解着,后来奴婢按照娘娘的意思给太后娘娘说了,太后娘娘就去了。”

萧妃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太后老狐狸,若是不真的逼她一次,她是绝对不会树敌的。什么坏事都让别人做了自己反而坐享其成,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总得让她也知道知道,做坏人的不容易才是。

“可是……”女官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这毕竟玉湛皇子还在太后娘娘那里,娘娘若是太过于针对太后,会不会……”虽然女官的话没说完,可是萧妃却听懂了她的话外之意,这玉湛才是她最大的软肋。

萧妃娘娘咬了咬唇,的确这种事情还是不可以操之过急,不然反而伤人伤己。“本宫上次的确有些莽撞了,今日你亲自去看看玉湛,然后回来告诉本宫。”女官点了点头,刚要退下,就听萧妃娘娘继续说道:“你为人也机灵着点,看看到底太后哪那里对玉湛到底怎么样,别一味地哄着本宫,若是让本宫知道了实情和你说的不符,本宫会怎么对你,你心里清楚……”

女官眼前顿时浮现了,当日惨死的宫女的惨状,还有林侯爷的女儿受迎的惨状,这萧妃娘娘整治人的时候,可从来不讲情面。于是更加恭敬的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萧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此时此刻却格外想把这个样子展现给一个人。

陛下在床上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已经在这个宫殿里囚禁了很久,每天似乎只有眼睛是属于自己的,他没有办法动,四肢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也没有办法说话,就好像嘴巴也突然失去了声音。

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害的自己,可是他越来越觉得那个女人,变得很恐怖,给他一种压迫感。

“看样子陛下今天是有足够的精神头了?”一听到萧妃的声音,陛下的眼神里盛满了惶恐不安。

“陛下别怕……”萧妃走的越来越近,然后就轻轻的拍了拍陛下,就好像对着一个可怜无辜的小孩子一样,萧妃的脸上是甜美的微笑,可是这种微笑落在陛下的眼睛里就是危险的信号。

“陛下看看,臣妾今天美吗?”萧妃盈盈浅笑着,顺便在地上轻轻的转了一圈,似乎是为了让陛下看的更清楚仔细一些。

美?这样的人的确是美艳的,可是陛下眼前的这个人却是让人无法觉得她美丽。

“看样子,陛下还是觉得臣妾不够美,看来我又失败了……”萧妃有些失落的望着陛下,“在陛下眼中能够得到一席之地可真难啊……”

陛下有些不解,这么长时间来,他见过折磨他的萧妃,见过冷酷无情的萧妃,也见过哭诉衷肠的萧妃,唯独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萧妃。

“陛下是有些好奇,为什么臣妾今天会这样吗?”萧妃轻轻柔柔的说道,“这是因为玉溶他成亲了,迎娶了蓬莱县主做您的儿媳,这陛下应该高兴啊……”

陛下没有觉得有任何开心,因为整场婚事,他都没有参与,或者说他只是作为一个木偶参与了,可是在场的人都只是见到他,却没有发现他恳求的眼神,他不知道有多焦急,甚至觉得只要顺贵仪出现,这场惊天的阴谋就会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