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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县主走到太皇太后娘娘的宫殿,却被人突然给拦了下来,“皇子妃娘娘,太皇太后已经歇下了,这还是请回吧……”宫女立刻就拦着蓬莱县主,然后说道。

“歇下了?你骗谁呢?刚刚本宫还看到太皇太后进食来着。”蓬莱县主面色不悦的说道,然后推开阻拦自己的宫女的手,不由分说的就想闯进去,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闯进去,那么很有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她拼尽全力也要试一试。

“皇子妃娘娘,千万不要为难奴婢啊……”那宫女不卑不亢的说道,然后轻轻抬了抬手,示意侍卫可以上前了。

宫女有些为难的说道:“奴婢们知道皇子妃娘娘可是千金之躯,可是奴婢们也是奉太皇太后的懿旨守在这里的,请皇子妃娘娘见谅。”然后吩咐道:“太皇太后有令,闲杂人等没有太皇太后通传,不得擅入,若有违逆者,皆按谋逆罪论处,钦此。”看着蓬莱县主那越来越难看的脸,宫女平静的说道:“皇子妃不如趁着太皇太后歇下的时候,好好儿想想,究竟有什么要问太皇太后的,又应该如何问的好。”

宫女看了看天色,然后说道:“皇子妃也不必如此忧心,这天色尚早,皇子妃可以一直在这里仔细想想,若是想明白了,太皇太后自然会宣皇子妃,若是还没有想明白……”蓬莱县主有些恼怒的看着那宫女,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没有想明白呢?难不成要赐死本宫吗?”

宫女笑着说道:“皇子妃娘娘何必如此动气呢?太皇太后是菩萨心肠,断然不会如此的,想不明白就请皇子妃继续想下去,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若是想错了什么事情……”蓬莱县主突然就有些听不懂了,这太皇太后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宫女声音就有些发冷的说道:“若是皇子妃娘娘想错了的话,那就只能请皇子妃娘娘亲自把苦果自己吃下去了……”蓬莱县主顿时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太皇太后是不会如此的!绝对不会!”

太皇太后仅仅能够依靠的不也只有她的家族吗?怎么突然间想要对自己的家族动手?难道这次的事情会这么严重?

那宫女轻蔑的说道:“皇子妃娘娘还是相信的好,毕竟太皇太后是一个言既出行必果的人,不要妄图挑战太皇太后的耐心和底线。”说着就转身走了回去。

蓬莱县主看着这宫殿四周的人马,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剪枝看着蓬莱县主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抢先一步将蓬莱县主扶了起来,“娘娘?娘娘?您没事吧?”蓬莱县主觉得自己现在头疼欲裂,可还是忍着摇了摇头,“没事……”

听着蓬莱县主有些虚弱的声音,剪枝立刻就觉得有些不妙,当时就将蓬莱县主放在地上,然后拿出手帕轻轻的擦着汗,吩咐其他的宫女道:“皇子妃现在不舒服,还不赶快叫人抬轿辇来?”小宫女听到后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剪枝一面给蓬莱县主擦着汗,一面不停地和蓬莱县主说着话:“娘娘,可千万别睡啊,这殿下还在等着娘娘呢。”

“玉溶……玉溶……”蓬莱县主在陷入昏睡之前,嘴里仍然不停的念叨着玉溶的名字,或许只有玉溶才能带给她动力,支撑着让她活下去。

林缘最近可真是特别的郁闷,她自己原本计划好的,也答应了芍颜的事情,就在林缘打算不告而别,一走了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锁在屋子里了。

这还了得?她可是堂堂林侯爷的女儿,居然叫人锁在了自己的家中,这以后说出去可多丢人啊!林缘就猛烈的拍着嫩喊到:“有人吗?有人吗?有人锁在这里了,还不快来救我……”

林缘的喊声就算是喊了半天也丝毫回应都没有,并不是说她喊的声音不够大,而是这里就算有人听到,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林缘房门的钥匙就在那个人手里把玩着,而所有的仆人则乖乖的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家这位凌公子。

这位凌落公子就好像是个旁观者一样,根本没有听林缘在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把玩着手里的钥匙。自己的妹妹就是这么让人不省心的很啊,自己很是为她将来的生活担心,若是在婆家收到欺负了该怎么办呢?

其实原本凌落是打算让林缘自己装作没人发现,让她自己出去走走,起码不用被困在京都,又可以自由自在一些。

可是看着自己妹子开开心心的准备着包裹,甚至都想着第二天清晨,趁着所有人都在睡梦之中的时候,偷偷溜走的时候。凌落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个兄长当的可真是太慈祥了,总是让自家的妹妹以为,自己天生就是如此平易近人的人,就应该让着她,怎么可能呢?

林缘就这么一直拍着拍着,觉得大概是真的没人,又或者出了什么事情,林缘就开始停下了手,坐在椅子上开始静静地思考着,到底是谁呢?自己究竟和谁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呢?

凌落并不知道林缘在想什么,只是忽然听不到自己美美的声音,凌落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安起来。莫不是林缘在里面除了什么事情?要不然就是林缘想自杀?

这两件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说着凌落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林缘的房门口,突然凌落就看到江千帆。他有些意外,这江千帆可是第一次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江千帆指了指里面又指了指嘴巴,意思是接下来要说的话,林缘是不可以听的。凌落想了想,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自己家的妹妹脾气秉性,自己还是了解的,若是这种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被她知道了,那不搅个天翻地覆那就是真的奇怪了。

凌落和江千帆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刚做好,凌落就率先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江千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还不是因为玉溶……凌落对此可真是有些无语,难不成江千帆演戏还上瘾了不成?

“别逗了,是个人都知道你和玉溶好的就跟亲兄弟似的,拿这个当说辞,未免也太没有可信的程度了吧?”凌落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江千帆听了凌落的话,摇了摇头:“人总是会变得,不是吗?”这话把凌落都给问倒了,自己难道不也在变吗?曾经自己为了娘的仇,好好儿的活了下来,一心想着要找到林冀北和凤华郡主,要让她们两个为自己的娘亲扣头赔罪。可是偏偏自己就是这么变了,在见到林缘,见到凤华郡主和林冀北以后,他突然就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变化,他从来都没想到过,有一天居然自己会放下之前的成见,甚至还放下了仇恨。

所以江千帆说的是一点都没错的,人真的会发生变化的,只是每个人遇到的事情不一样,追求的东西也不一样,所以发生的改变也不一样。

“我已经下决心要离开京都了,甚至也要离开朝堂了……”江千帆信誓旦旦的说道,凌落反而讽刺的笑了笑:“你?离开朝堂?离开玉溶?怎么可能呢?你和他不是全天下最好了吗?”既然那么好,又为什么要分开呢?

江千帆点了点头,“没错,是我自己主动离开的。”这里的生活,他实在有些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也并不想继续下去,让自己的孩子也成为自己这样的人实在是太痛苦了。而玉溶,也在这样的生活中渐渐的失去自己本来的样子,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自己都不曾认识的人。

凌落似乎根本都不相信江千帆说的话,看了江千帆一眼,然后说道:“你?”江千帆点了点头,凌落竟然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摇了摇头,“根本不可能。”凌落的眼中仍然是一片清明。

“你是放心不下林缘吗?”江千帆似乎看出来凌落的心事,虽然凌落和林缘这对兄妹只是表面兄妹,可是凌落对林缘却是不由分说的那种好,曾经他以为凌落这一切不过都是做戏罢了,毕竟他只有这样才能让林侯爷放心,这样他的位置才能够保得住。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落似乎对林缘开始真的重视起来了,他的人经常出现在林缘的身边,包括他自己,而林缘对凌落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抗拒,有凌落在的侯府似乎慢慢有了一种家的感觉。虽然江千帆不知道究竟是哪里除了问题,可这样也说明了凌落对林缘来讲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这些都不用你,一个外人担心了。”凌落似乎对于江千帆说的话很不耐烦不知道是江千帆究竟说了什么戳中了他的心事,还是江千帆这个人会将林缘从自己的身边抢走。

凌落表现出来的敌意,恰恰让江千帆印证了一点那就是他很在乎林缘,那么如果自己把接下来会发生的是事情告诉凌落,或许他会同意让林缘和自己一起走。

“我以为凌公子是个聪明人,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江千帆讽刺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是江某人高估凌公子了,以为凌盟主起码不会像武夫一样,结果没想到还是如此啊……”凌落冷冷的看向江千帆,“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千帆耸了耸肩,然后缓缓的坐了下去。“凌公子难道还没想到我为什么这么说?”凌落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江千帆。

江千帆叹了口气说道:“这京都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太平,安稳过不是吗?”凌落又何尝不知道呢?这京都里刀光剑影的,而朝堂上的大臣一个一个想着的不是为百姓谋求福祉,而是想着如何能让自己能够屹立朝堂不倒,让自己的子孙后代都一样能够享受到自己争取来的福利。

就这样的朝堂上,真是让人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就好像一潭死水一样。这样的朝堂,即使是凌落,他也不愿意继续呆下去了。“那又如何?”

江千帆冷笑一声:“那又如何呢?这话说的真是特别轻松的。这刀放到你身上你才会知道痛,放在林缘身上你其实她也不在乎是不是?”江千帆的话音刚落,凌落一把就抓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江千帆是第一次见到凌落这么暴怒的样子,看来自己说的是他的痛处了,因为太痛,所以就会如此暴怒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江千帆挑衅的说道,凌落一拳就挥了过去,丝毫不留情面。凌落打完一拳,并不觉得解气,反而抽身又要打一拳,可是这次江千帆却接住了凌落的那一拳。

“怎么凌公子以为江某人是没有脾气的?难不成忍了你一次这以后就按照你的想法来了?”江千帆冷冷的说道,“我管你?!”凌落不以为意,他现在已经对江千帆是看不顺眼了,他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他做的都是为林缘好,其实根本不是,他才是最不在乎林缘的那个人。

就在两个人眼看着就要发生大的争执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柔柔的声音,“怎么?你们是要打架?”江千帆和凌落循声望去,正是林缘。

林缘本来以为自己是锁在屋子里出不来了,可是在她绝望的时候,门居然开了,抚雪悄悄的探出脑袋,然后示意林缘小声。

林缘悄悄的问道:“你怎么来了?”若是真的想把自己关起来,抚雪又怎么有办法让自己出去呢?抚雪点了点头,然后小声地说道:“其实小姐的屋子里有密道……”林缘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她睡了这么久的屋子,竟然不知道还有密道的存在。

林缘跟着抚雪走下地道的时候,抚雪才把事情娓娓道来,这地道本来就是凤华郡主建的,只不过当时是想给自己准备的,可是后来有了林缘以后,这屋子就给林缘了,而密道因为没人动用过,所以算是半废弃的状态。

这最近抚雪看到府里人来人往,但是没有一点热闹可言,尤其还时不时的打量着院子。更重要的是,凡事似乎都开始回避着自己。抚雪就感觉这府里要出大事,这样就想到了陈年旧事,这条密道。

或许凤华郡主也设想过,或许有一天自己的女儿林缘会面临被人囚禁在这府里的场景,所以多年来都没有动过这条密道。这就是想着若是真的有一天林缘在屋子里遇到危险而出不去的时候,这密道可以救她一命。

想到这里,林缘的眼睛不由地变得有些湿润起来,这或许就是母爱的伟大吧,把这条留给自己的求生通道给了自己。林缘心里也暗暗地下了决心,若是以后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她住的地方也要多修几条通道。起码不会让自己受制于人,有的选择总比被动的等待救援的好。

这一出来,抚雪就想把林缘领走,她觉得这侯府现在已经是不安全了。可是林缘却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不走。”抚雪焦急的说道:“小姐不行啊,这府里已经不安全了,若是现在还不走,只怕……”林缘笑着说道:“不会的。”

如果真的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凌落根本不会给抚雪进来的机会,更不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这府里起码还有她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