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公主逃婚以后 > 第五百四十一章 吐真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路姑娘若是真能就此觅得良婿,也算是江协这小子做了件好事,只是恐怕她不愿。”成洵言及如此,便离开此间,只留下一头雾水的燕思思,还有浅笑不语的钟遥。

燕思思看着他,指着远处的背影,一脸不解,“他什么意思?你懂?”

钟遥半扶半按的叫她躺下,嘴里还念叨着,“自己的事儿还一脑门子糊涂账,老想着管别人,你可消停些吧。”

“你知道?”她对此竟是有些执着的,比对自己的事儿上心,人倒是躺着了,就是抓着被子一副随时准备追上去问问清楚的样子。

还真是生了副热心肠。

其实也不是不可说,钟遥无非就是不想叫她心里放着许多事。

如今既是这般,说一说也无妨。

“思思,不管小乔那丫头对成洵什么心思,他们两个都是没可能的,她最好爱上别人,或者是干脆绝了这心思,一个人也能过得好些。”

“你的意思是成洵哥哥对小乔姐没那心思?”关于成洵的态度,燕思思自己都是拿不准的,都说日久生情什么的,何况是小乔姐这样讨人喜欢的姑娘,只是他的心思的确不能以常人俗见看待之。

“我瞧着吧,他可能是不喜欢女人。”钟遥一脸戏谑,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燕思思就知道,这有的时候啊,这家伙就挺喜欢胡言乱语。

什么不喜欢女人啊,难不成还能喜欢男人吗?

等等,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啊。

燕思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脸,江家四舅的长子江博哥哥。

江博哥哥似乎与李玏同岁的,李玏已经左拥右抱好多年,江博哥哥如今到了这把年岁也都还是一个人过,大有孤独终老的趋势啊。

从前他与成洵最是投缘的,两个人总爱在一处,虽两人都不爱说话,但守在一块儿颇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呢。如今再细细想一想,这两个人,江博哥哥沉默而霸道,成洵哥哥就有些温婉?

咦······还真不能这么想,一发不可收拾了。

钟遥坐在一边审视着她,这女人侧过身子躺着甚是安静,眼神却十分精彩,从惊讶到某种无法言状的扭曲,俨然是看了一出大戏,且不是什么正经场面。

她近来少有如此鲜活的模样,倒像是回到了当年。或许一个人再怎么变,骨子里都还是那个原本的她,那么生动。

看着她如此,他心里也就越发安稳了,想着逗她说一说话,便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故意找茬儿道:“想什么呢?不干不净的。”

“才没有!你想什么?”她果然听不得这样的实话,立时红着脸否认,声音还挺大,用吼的,大约她还是觉得声音大些就能叫自己显得格外正直高洁,只可惜她这般诳语都已经写到脸上去了,旧如当年一般。

他笑得很是开怀,她就气得跳脚,妄想用暴力结束这辛辣的嘲讽,她一掀被子坐起身子来,手脚并用的往他身上扑,两只手死死地按住他的嘴,她一字一顿,“不许再笑了!”

他倒是就此安静下来,眼波流转间指引她看向别处,她真就这样看了去,才发现方才这一番折腾她已经从床上翻了下来扑倒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被她按在地上,这姿势颇为暧昧呀。

再回头看他这眼神,怎么就那么得意那么无辜呢?他是怎么把这两种完全冲突的神情同时装进眼眶里的?她就是撞见鬼一样,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又钻回被子里背过身子去。

他反倒窜起来纠缠到底,就像是受了什么委屈非要给自己讨个公道不可,“不想负责是不是?我一甚好男儿被你这样轻薄,这都没了清白了,说起来你我曾经交颈而卧那许久,我说不行不行吧,你还非要非要,这到了今天了,你想起来甩手走人了,我这后半辈子也难找归宿了,祸害过了就不负责任了是吧?你做人能不能有点儿担当?”

……

他说什么?燕思思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对啊,她这会儿就是养病呢,难怪耳朵也不好使了,这都出现幻听了都!

算旧账是吧?算旧账……她!

“明明是我比较吃亏好不好!是我说不行不行,你非要非要,你这会儿恶人先告状!”

“哎!燕思思!”钟遥就像是逮着什么把柄似的指着她,“你这话你得给我讲明白喽,什么我非要非要!你那一身力气跟个壮汉似的,我跟你说,有几回我被你强迫了我都做噩梦我,我太难了我!”

他先是理直气壮的模样,坚定严肃地指出她的问题,这指着指着手指就软了,眼泪漫出了眼眶,呜呜咽咽地哭,蹲在地上一脸委屈,燕思思觉得自己不只是幻听了,她还产生了幻觉。

这是什么人啊?他就跟个小媳妇似的蹲在地上哭!认真的是吧?壮汉是吧?

壮汉一把把地上的人提了起来,两个人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燕思思凶狠地看着他妄图用暴力使他安静,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下一瞬这个男人一把搂住了她的脖子,按着,亲上了她的唇。

这一幕来的挺突然的,就是那么的猝不及防,燕思思头脑中还有些许清醒,残存不足的理智告诉她,即便心中再想,他们如今的关系也不合适这样,她也试图推开他,然而这个时候她就发现所谓的壮汉不过是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借口!

推不开,根本推不开,这家伙就跟一块儿杵在她跟前的石头,偏偏又抱着她,搂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子,从此以后就再也不能分开了。

这个吻,强势而缠绵,这仿佛并不属于他,他并不是这样的作风,从两个人一开始相识到现在,他从未强迫过她,从来都没有违背过她的心意,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燕思思不明白,他究竟怎么了,为何有些变了?

许是想着这些了,到了后来也没有再反抗了,甚至渐渐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看着眼前的人,仿佛这一切都是幻觉,都只是一场梦。

是难得的梦,有他的梦都是好的,她总是在梦里紧紧的抱着他,生怕梦一醒人就走了,她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这世上再也没有那个她心爱的人。阿遥,早就已经死在了那个下雪的晚上!

不,她不能松手,她也搂着他,搂着他的脖子,盯着他的脸,看着他的深情,“阿遥,阿遥,梦醒了你会不会就不在了?”

她的阿遥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轻轻地抵住了她的额头,温和的声音像是一阵春风,“你可想我一直在?”

“我想啊,当然想,很想很想的,我知道你死了,我还知道是我杀了你,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很害怕自己做梦梦到你,我怕你问我为何这样对你,我怕你恨我,我特怕你恨我,别的什么都不怕,死我都不怕,我就怕你恨我,可是我又害怕自己梦不到你,我怕我梦不到你,是因为我渐渐的把你忘了,会不会有一天我记不起你的模样?或者是因为你恨我恨到不肯出现在我梦中?阿遥,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那我如今还活着,你又为何不肯好好对我?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现在我们都好好的,为什么你还是要选择离开我?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嗯?”

“不能,不能……”

女人的声音越发微弱,话还没说完,人就没了意识,昏了过去。

钟遥搂着她的身子抱紧了她,嘴角勾起一抹欣慰,“傻丫头,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就知道嘴硬。”

这个时候成洵便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此情此景并非他所想,于是也只能无奈地摇头,“也许那个秘密对她而言真的很重要,即便是吐真丸也不能逼她说出些什么,她潜意识里拼尽全力在与之对抗,所以才会虚脱昏睡。”

是啊,昨天这个时辰燕思思喝了碗莲子羹,莲子羹中掺了些吐真丸粉末,乃是成洵的杰作,钟遥磨破了嘴皮子才要了一丸,等了十二个时辰等到药劲儿上来,却还是这么一个结果。

成洵劝他,“何必强求呢?这到了时辰你自然会知道,顺其自然何尝又不是一种长久的办法,反正你现在就只管缠着她,目的也就达到一半儿了。”

钟遥对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不满意的,他想要解开她的心结,想要他们像以前那样在一起,没有任何阻碍。

如今两个人虽然对彼此思慕之心不减,却也实在算不上是真正的在一起,钟遥怎么甘心?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他将她缓缓的放下,那些没有勇气对她说的事,对着成洵却是可以娓娓道来。

“她刚刚离开我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只是离开了我,我恨自己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逼自己做了最不想做的事。其实再早以前我被人诬陷,我是真没放在心上,真的,江湖上那些烂货他们怎么看我我真的不在意,横竖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无非是老子不高兴了,找个地方自己住着,我虽不喜欢杀人,可他们若是硬要找上门来碍我的眼,那么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也未尝不可。至于后来封跃白想要弄死他们那本质上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他们一直叫我挺不痛快。”

“那天我救了他们,那会儿我就想着我是在利用他们除掉封跃白这个祸害,他们也不会继续找我的麻烦,燕思思就可以回到我身边,我就可以给她想要的生活。”

“可是我没有想到,封跃白死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杀了她。”钟遥十指在发间来回穿梭,死死扒着头皮,成洵看着他如此,就想着于他而言,当年的事绝对是一种煎熬,如今想一想都难以承受吧。

钟遥缓了缓,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刚刚失去她的时候总是会梦见她,梦里她总是泪眼汪汪的看着我,质问我,问我为什么叫花大哥对她放箭,我知道我无言以对,我恨不得扇死自己,我害怕梦见她,害怕看到她的泪水她的绝望,我又害怕梦不见她,那一定是她恨我恨到连个梦都不肯给我,我听着风,风中是她凄婉的哭诉,我看着云,云是她的泪,这世间她无处不在,我却触碰不到她,其实这样的日子我过了许多年。”

“你们两个的想法是一样的。”成洵感叹,“心中都有歉疚,都有不安,都有悔恨。”

“是啊,我很后悔,那段时间我喜欢喝酒,其实大多数夜晚我都睡不着觉,睡不着的时候我就喜欢喝酒,喝完酒以后就可以看到她陪在我身边,笑得很温柔,就像那天分别前,我们明明是要大婚的。我后悔自己没有抓紧她的手,可那个时候我早就没了别的奢望,她早已粉身碎骨。”

“后来,我知道她活着,那个时候我就想,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松开她的手,因为这个女人太笨了,离开我她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护自己,你看她这么多年活得多狼狈。”

钟遥缓缓地说着这些,说到最后明明是笑着的,仿佛雨过天晴又迎来希望,可是眼神却是破碎的,眼角泛着晶莹的光,变成一颗颗珠子坠落。

他就握着她的手,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说给他的还是说给那个昏睡的人,趁着她睡着了就说给她听。

成洵叹了一口气,“世人多难过情关,得一心爱之人实属不易,要知道大多数人过一辈子也无法体味真情是何滋味,然而体味过了却要放手,世间最残忍之事莫过于此。”

“是啊。”钟遥看着熟睡的人儿,他也真是想不明白,为何这丫头这么残忍。

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呢?为什么不叫他死个明白!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叫他二人分开!哪怕天塌地陷了也要死在一起的人还能被什么阻挡?

他就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