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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公主逃婚以后 > 第五百七十七章 设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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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人雍容华贵,威严冷酷,高高在上。

做女儿的却不能收敛,她执着地想要同她说清楚,就今天,说清这几万年的恩怨,“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母亲,我是您的女儿吗?您有把我当一个女儿,不,哪怕,只是当一个人,您的女儿我其实只是血肉做的躯体,可我跟您一样,有思想,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有自己在意的人,当然关于这一点您可能难以理解,您是否从来都未曾在意过一个这世间生灵?当真是铁石心肠?”

“忘情石,忘情石。”少神抹去了眼泪,“的确是我错了,母亲才要下此狠手惩戒我,可要我看来这忘情石也是错,女儿该忘的从来不是他,而是您。我知道有些答案是永远等不到的,几万年的光阴都等不到的东西自然不能指望这一朝一夕,母亲好生歇息,女儿告退。”

女君,有种直觉。

孩子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可她自始至终都背对着女儿,没有回头。

其实是没敢回头,她的眼神,也是破碎的。

许多年以前有个人告诉她,总有一天她会后悔。

她执着地逼迫自己相信这不过是一句恶毒的诅咒,她没有错,她怎会有错。

如今,她是否能够一如既往地坚定地相信?

恰逢此时却有守卫进来通禀,“君上,少神下凡了,君后也追去了,属下瞧着君后去者不善,恐怕······”

守卫话还没说完,眼前已然没有了君上的影子。

少神本想永远离开云溪,她去到凡间,去到与他初遇的地方,又是人间一年冬,梅花依旧。

他大约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已然做了魔界少主,必定要担负起责任,就像曾经的她一样,何况,如今这也算是他的伤心地。

落霞镜从未有出错的时候,母亲当初因为镜中所见容不下他,不曾想正式她母女俩将他一步步地推到如今,造就一切悲剧,真是讽刺又悲哀。

事到如今,她是累了。

她不想再做什么少神,也再没勇气去靠近自己伤害过的人,逃避虽然可耻,但好在有用。她就想着,从今往后,她再不管什么仙魔之争,父母的情分爱人的情分也都放下了,这样会不会好过一些。

会吧,时间总能够消磨一切,日子久了,什么忧愁啊,仇恨啊都会消失的干干净净,最终留下的就只有快乐。

她觉得自己能够做到的。母亲从前总嫌弃她不够刚毅坚强,不像个少神,如今想来,不像就不像吧。不像,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一阵冷风袭来,思思回头,看着来人举剑刺向她,眸中满是恨意。

那是······父亲。

印象中父亲从来都没有这样专注地看着她,就像是终于发现了她这个女儿的存在,就像是她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可惜这眼神不是慈爱,而是杀气腾腾,父亲,要杀她。

她不肯躲闪,只站在原处看他,那把剑停在她的心口处。

呵,也真是有趣,父母向来不算和睦,母亲做的事父亲应当没有参与的份儿,所以他还不知道那个位置剩下的只是块石头。

她听到父亲质问:“你头上的锁灵簪哪儿来的?你见着他了是不是?你这个孽种!”

“孽种?”她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骂自己的女儿。

“不是吗?”父亲冷笑,“你和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娘一样,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身为有夫之妇还要四处勾搭,你娘生下你这个孽种,骨子里就是脏的,果然做不出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本座今日就除了你这孽障!”

“你说什么?”

银光闪现,思思被人扯到一边去,耳边传来那人恨铁不成钢的训斥,“躲都不会,傻了不成!”

她却不知道那人在说什么,是什么意思,她只想知道父亲方才所言为何意,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对不对?

洵公子到底胜父亲一筹,这会儿母亲却来了,母亲来了洵就罢手了,可是父亲却不肯,还是要杀她,母亲轻易挑去他的剑,她第一次看到母亲因有人要伤害她的女儿而生气,她曾经期盼过许多个日夜的画面没想到真正实现时会似如今这般。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听到母亲在说话,声音低沉,满含怒气,“夫君,别丢人现眼了,还是回去吧。”

“君上,我要与你和离。”

“和离?”女君冷笑,“好啊,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了了,很好,那你去回禀天帝吧,叫陛下给你做主,看他会不会成全你这个眼线,再换别人来盯着本座。”

“眼线?我只是个眼线?”君后的眸子里泛着火气,“这么多年,你果然一点儿都没变。”

父亲走了,临走前看了思思一眼,那眼神很复杂,多半是仇恨。

原来父亲对她不仅仅是不爱,而是恨啊。

听这意思,大抵她不是父亲的女儿。

那么她的父亲是谁呢?是洵吗?

她缓步走到他面前,认真地看着他,问他,“你是我父亲吗?”

母亲回答得比较快,“没错,事到如今也就不该瞒着你了,他才是你的父亲。”

“韶娘······”

“洵哥,是你自己闯进了她的生命,如今就要承受后果。”母亲一如既往地冷酷无情,“你女儿很想知道真相的,大抵你也不忍心瞒着她,是吧?”

······

接下来,母亲心平气和地讲完了一个故事。

她那样冷淡,就仿佛正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几万年以前,母亲也如同自己的好友一般爱上了一个魔,那时她偶然间下凡,机缘巧合遇到洵,两人相爱。只是有了前车之鉴,在天界发现端倪之际她果断选择离开父亲,为表明自己对天界绝无二心,母亲甚至娶了天帝为她择选的夫婿,成婚那会儿,她腹中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那孩子,是仙与魔的血脉,和钟遥一样。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风轻云淡地讲起来似乎没有那么残忍,没有那么多血泪,只有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睿智,不过是一场平静的择选。

思思,竟也能够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夜深人静,月挂中天,她久久难眠。

耳边传来敲门声,是洵。

他说:“思思,开门,有人来看你。”

她打开房门,眼前的人竟然是嫦娥姐姐。

“姐姐怎么来了?”

两人进门坐下去聊。

嫦娥看着面前的老友,相识多年,从未见她如此,轻轻拂过她的额角,她很是担忧,“怎么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你瘦了,憔悴了,你这样让在乎你的人得多心疼。”

“还会有人在乎我吗?”思思靠在姐姐怀里,“恐怕,也只有姐姐了。”

她这样说,嫦娥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反倒觉得她可怜,说得竟像是对的,她的事嫦娥今日也听女君说了些,而她今日来这一趟,也是带了个重要的消息,“思思,有件事你要知道的,君后去天帝面前请求和离,天帝大怒,责骂他不安于室,将他贬下凡历劫去了。”

这个倒是她没想到的。

她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忽地抬起头来,“姐姐你说什么?”

“君后下凡历劫了。”嫦娥的眼睛里流淌出的是温柔和关切,“思思,你也要注意些,若是你的身世一旦叫天帝有所察觉,恐怕还有的闹,即便女君不似当年势微,可这事关重大,到底也不是一件轻易过得去的事,如今仙魔开战,风口浪尖,你母亲和你要面对的不是天帝陛下一人,而是整个天界,思思,你要做什么,想怎么做,可要思量好了。”

“还有,那个人,你真得那么在意他吗?”嫦娥道,“辇碑山,辇碑山······听闻当年钟遥的母亲就是在此处被天兵带走的,如今女君又在此地设伏,他若来了只怕死路一条。”

设伏?

思思没想到这茬儿。

母亲她究竟为了什么!说是珍惜自己多年好友,她怎能这样对待好友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地非要置他于死地?她还以为她此番躲至此处母亲并未说什么是因为心生悔意,却不曾想,这不过是她的计谋,她这个女儿不过是个诱饵。

“我去找她!”她几乎是一下子窜起来的。

嫦娥没想到她此番会这样冲动,明明从前最沉稳不过,难道就算是思思也难逃情关?

“你去找她又怎样?难道她会放弃?事关重大她怎么可能被你三言两语所动摇?”嫦娥握着她的手,柔声提醒,“若是真的在意他,你就离开这里回去云溪,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成为女君的诱饵你明白吗?”

难道,只能回去吗?

思思觉得自己,心,碎了。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折磨着她。

“或许我并没有很在意他,当初要他走,我对他说了很难听的话,他一定很伤心,他想去找我母亲说清楚,可我却不肯,一来我知道我母亲不会被他打动,二来,我也是担心落霞镜中的事真的会发生,他当时或许没有二心,日后却说不定,我不能留他,又不忍看他死,权衡之下他必须走。我思量一番,觉得后者可能更要紧些。”思思缓缓道,“我身为少神却心慈手软,没有办法如同母亲一般杀伐果断,身为妻子,也没能做到与丈夫恩爱不疑,不离不弃,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是一个失败者。”

“到了今天,母亲还要苦苦相逼,难道我要继续妥协下去,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回到她的身边?姐姐,我怎么甘心?我怎地就过成这般了?”

嫦娥看着思思,心中一阵唏嘘。

原本鲜活得跟个花骨朵儿似的小姑娘,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她站在窗子前,身影单薄萧条,眼睛都哭得肿了,毫无生机,像枝枯了的柳条子。

“思思,不怪你,若我是你,未必会比你做得好。”她道,“你只是为所有人都考量过了,你保他活,保云溪安宁,唯独抛弃了自己。”

······

嫦娥前脚走,后脚钟遥就来了,思思看着眼前的男子一阵恍惚,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你······”

“你的眼睛怎么了?”他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常,“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女人啊,他还以为她逃出来能过上好日子,却不曾想她竟把自己折磨成如今这般,比在他手里时还要可怜些。

“你来了?”她还未来得及走,他就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道。

怎么会这样快?

老实说,钟遥还真没想到她会在这儿,他以为她永远都会厌弃这个地方,就像厌弃他一样。她不见了,他找不着人心中烦躁,于是便来此处散散心。

如今她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以这种方式被他找到,他却不知道是不是应当欢喜。

她能够出现在这里,哭成这样,是不是因为后悔了?想他了?

哪怕她会后悔,也是好的啊。

可他又怎么忍心看她如此憔悴?

他只是认真地审视着她,眼波中似有些许复杂的情感,她却来不及同他说别的了,只提醒他,“我母亲在此处设有伏兵,你进得来,却恐怕出不去。”

“原来你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做个诱饵。”他被她一语惊醒,如今却可以想个明白了,她根本就没有心,怎么可能会后悔,怎么可能为他伤心?他究竟还在期盼些什么?

“你说什么?”思思有些惊讶,眸中破碎,“你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钟遥冷笑着一把攥紧了她,仿若一只受伤的狼,不顾她异样的神情,因为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在演戏,她用她的一脸憔悴差点儿又将他玩弄于鼓掌,她实在是有些做戏的天赋,“其实你完全不必选在这个地方引我上钩,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想过你会回来,今日中计也不是因着你,不为寻你,你也不必因此而感到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