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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公主逃婚以后 > 第五百八十章 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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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需要给我换上你的?那我原本自己的心呢?”思思道。

她当初也是不太明白,为何松哥哥一片真心,香云却丝毫不为所动,原来她的心根本就是石头做的。也是前些时候香云才告知她原委,香云其实是母亲身边医官的私生女,那医官是母亲的心腹,为了母亲不惜把自己的女儿放在少神身边做细作,那么多年,香云一直在为她们做事。

思思魂神俱灭之际,香云提议把自己的心换给她,既然能换,为什么不把她自己的还给她?

“君上,毁了。”

好简单的一个处理方式。

燕思思讽刺一笑,“你我之间也不知是谁对不住谁更多些。”

但其实燕思思自己心里也清楚,母亲才是始作俑者。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香云担忧道,“你现在的身体若还想在人间逗留便要寻一处静养,可我想着,你大抵不会这样安分,一定会有许多事要做。”

“我想找到他,想给他答案,可是我又怕见到他,因为我总是对不起他。于他而言,我的每一次出现都是一场灾难。”

“可他是来找你的。”香云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幕,绝望的男人渐渐远去,身影憔悴而落寞,风华绝代的美男子霎时间如一老朽,那时她就想,少神若是见了,该有多心疼?

香云道:“这一世你们远隔何止千里?可终究还是相遇了,这就是缘分,在云溪不能够做到的事,在人间却难得相守,你若是放不下他,倒不如解开心结,什么都不顾了,与他好好相守一世。”

是啊,这天上人间的,她始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可他却执迷不悟,越陷越深,到头来就让自己更加受伤。

“我想,先回去辇碑,要死了,我觉得应该找到这辈子在意过我的人,我在意的人,先告个别。”

“好。”

如今香云带着她,去哪里也不过是一转眼的事,可是他们终究没有回去辇碑山,半路上燕思思突然后悔了,觉得自己死就死了,不应该再惹得旁人伤心一场,她现在这模样,着实叫人不能快活。

那日她在客栈住下。

半夜里香云见她房里灯火未熄便去看她,开门之后却发现她靠在床上,手里捧着落霞镜。

落霞镜最是认主,她的灵魂被聚齐,投胎做人之后这落霞镜便前往人间与她相会,半路上却被茗耀截住,可他带不回它,只能勉强将之封在佰草洞。佰草洞是连接云溪与人间的口子之一,凡人不知,不过有些传言。

如今在少神手里了,也算是物归原主。

落霞镜中都是钟遥的事。

大抵是那些年他们分开之后他所经历的。

钟遥收拾好行囊要离开云角寨,时度与云芝就在他身边劝他,“还是不要走了,她已经死了,你现在应该放下她,然后重新开始。”

时度道:“是啊,阿遥,留下来,你我兄弟一同打理醉狐帮。”

“不必了。”他平静如水,“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云芝这个时候就坐不住了,凭什么,凭什么呢!

那个女人凭什么?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燕思思吗?可她已经死了,她死了以后你如今所做的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你为她心如死灰,可是她根本就感受不到,何况她活着的时候就要离开你,她早就不爱你了!”

所有人都觉得钟遥听了这番话会怒不可遏,可是他们错了,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云芝,并自顾自的出门,可是他才走出那道门人便倒了下去,云铁生缓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吩咐道:“拖下去,关进地牢。”

在地牢的那几日云铁生每次都会去看他,刚开始还只是和颜悦色地劝说,到了后来便再也无法维持那副强装出来的温和的表象,变得绝情,甚至叫人将他绑起来打,就为了逼他承诺留下。

他跪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身子被五花大绑,荆条缠成的棍子打在身上一下比一下狠,孱弱的身子上新伤叠着旧伤,他看向师父的眼神,倔强而不甘。

他被师父一脚踩在脚下,师父冷声训斥,“没出息的东西,你死在此处其实也一样,为师定然给你厚葬喽。”

他躺在阴暗潮湿的牢狱里苟延残喘,师叔却出现了,那夜的师叔却特别反常,割了他的血滴在碗里又割了自己的,钟遥发现他的眼神几近癫狂,最后疯疯癫癫地蹿了出去,他走之后他看了一眼,两滴血在一个碗里融到了一起。

便是这一点叫他察觉到反常,他终于向师父松了口,在云角寨中一点一点地查明真相,最后发现真相。

原来师父并非是他的父亲,而他之所以用尽手段也要将他留在云角寨,只是因为他练成了易阳术,他想将这易阳术变作醉狐帮武学。

钟遥若做了帮主,日后武学传承必然要将毕生所学传给下一代弟子。

如此,易阳术便顺理成章地归了他醉狐帮。

得知这许多的事他本欲悄悄离去,半路上却又被云铁生截住,这一回他不同于之前的凶狠暴戾,却拉着他要喝什么饯别酒。

“师父,有话直言,不必拐弯抹角。”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娘的事?”云铁生道,“许多事情都不过是你的猜想,你就那么肯定吗?”

就这样一句话,他就入了师父的局。

他到底也没有想到师父会这样算计他,他以为云铁生最多只是想把他留下来,之前他是不反抗,若他执意要走,哪个拦得住他,实在不行打出去便是。

他只是,不想让场面太难看。

可他没想到师父会一杯毒酒送走自己,而他这个活下来的人就成了害死师父的凶手,只等着师妹他们慢慢查出来,才有了后来的事。

师父毒发身亡,弥留之际曾对他言道,“小眠,你就算是死,也休想摆脱醉狐帮。”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或许师父那样对他并不只是为了武林秘籍为了称霸武林,只是年少时的一种执念,至死也没法子走出去罢了。

“真是叫人唏嘘。”香云看着落霞镜中的事,不免一阵感慨,“没想到他这辈子竟是这样的命数,真是上天入地第一惨,衰神附体啊。”

“明日去一趟卢安吧。”思思道,有些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

她从前怎么就那么胆怯?竟不敢面对。

说起来,如今的卢安早已不复从前。这些日子以来李玏那边一直有所安排,所谓江湖门派早已归顺的归顺,灭门的灭门,只留下醉狐帮一派还在做着困兽之斗。

陈世勋带着兵马在山下集结,不日便要攻上山去,只是苦于山中迷雾漫天,地势复杂,这几日正在四处张榜,号召当地百姓引路上山,百姓见之,多有自告奋勇者。

钟遥着一身白衣,头戴斗笠,坐在茶棚中饮茶,他在镇子上观望了好几天,深知此番醉狐帮所面临的局势容不得乐观,人心尽失,四面楚歌。

这么多年,江湖上各门派据守一番,究竟是护佑了一方百姓还是压榨百姓满足私欲?为何朝廷大军每至一处,百姓均夹道相迎?他自小便知道何为侠义,可之后他所见,那些总将“侠义”二字挂在嘴边之人似乎最不乐意行侠义之事,江湖各门派争斗不休,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安乐镇,月牙村······

那么多年的困惑似乎都已在事实中找到了答案。

师兄他们为何还要执迷不悟?那么多年,难道都是他看走了眼,他的师兄同江湖上那些人没什么两样?可暂不提如此,至如今朝廷大军压境,踏平一个云角寨简直就像是踩死一只蝼蚁,师兄他又何必带着醉狐帮的兄弟们送死?

他不明白,却不忍心。

飞鸟落在他的肩头,他伸出掌心,鸟儿便落在他的掌心,绑在鸟腿上的书信被他取下。

他才翻开一点点,肩膀却叫人轻轻拍了拍,他扭头一看,竟是洛经。

“怎么是你?”他颇为惊讶,卢安如今战火将起,旁人躲都躲不及,为何还有人赶过来趟这趟浑水?

“可不止我一个人。”洛经笑笑,回头看一眼,李洁便从他身后跳出来,“还有我。”

得,还组团儿来凑。

“这天下还真是不乏好事者。”钟遥感叹一句,不过见此二人,得知他们从何处而来,有个问题倒是能问一问了。

要问吗?

本打算此生互相记挂互不打扰。

问了,是不是就是打扰了?会不会叫她更加痛苦?

见他这犹犹豫豫的模样,洛经与李洁便能猜想到他想说的话跟谁有关,难不成······

李洁紧张道:“思思出事了?”

什么?钟遥如遭雷击,“出什么事了?”

她好端端地待在辇碑山能出什么事?难道是旧疾发作?她身上本就一堆毛病,难道成洵会没有办法?成洵没有,阿慎先生也没有办法吗?

“她出什么事了?”

李洁就看着对面的男人一下子蹿起来,火烧眉毛似的急眼,她心下就明白了许多,“她没跟你在一起吗?她已经离开辇碑山多日,杳无音讯,她没有去找你,那她会去哪儿?”

小两口儿之所以会来卢安,就是因为洁儿担心思思,却又找不着她,他二人想到朝廷攻打云角寨,钟遥必定不会坐视不管,定然会出现在卢安,而思思离开辇碑山定然会去寻他。

可如今,两个人竟然没一起吗?

钟遥的心似乎被什么捏紧了,她为什么要离开辇碑山?她会去哪里?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叫她牵挂在心而他却不知道的?

燕思思,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大军压境,时度也知道双方实力悬殊,这一战只怕是以卵击石。

不是没有想过为寨子里的弟兄们谋条生路,只是他怎么可以投降,如同花盛等宵小一般。

云芝知道他心中所想,做了许多年夫妻了,她最是了解他,如此境遇她也不想勉强他做出什么违心之举,“你做什么决定都好,我都听你的。”

握着妻子柔软的双手,时度有一瞬间的动摇。

他的选择真的对吗?

师父没了,江湖也都要没了,他带着手底下的兄弟守在云角寨一角,守护的究竟是什么?是侠义吗?

若真是为了侠义,为何百姓在这种危急存亡之际不肯维护他们?

否则还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呢?

这么多年行走江湖,他竟是头一回思考这个问题。

“小芝,真是不忍心带着你一起去死。”

“师兄不用考虑我,师兄的选择就是小芝的选择,我这辈子也不图别的了,只盼与夫君生死相随,只盼你我下辈子还能相见,再做夫妻。”

她这辈子,身边最在意的人一个一个离她而去,爹娘死了,二师兄杀了爹爹背叛了云角寨,如今大抵已然中毒身亡,如今也唯有大师兄了。若是师兄执意守护自己要坚守的信念情愿赴死,她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可她不知道,她的大师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守护的是什么,值不值得这样拿命相搏,这种时候只要她一句,“我不想你死,我想咱们都活着”,或许就可以改变整个云角寨的结局。

她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的了解他。

恰在此时,厅外传来一女子所言,“两位这辈子都还长,何苦想到下辈子。”

这声音······

这个人化成灰云芝也认得,看她款款而来,不像魔头倒像仙人,哼,倒是生了一副骗人的好皮囊。

“你怎么来了?”云芝终于不再伪装,眼下也没有再伪装的必要。

倒是时度惊讶极了,一起长大的小师妹,温柔可爱的小妻子怎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愤恨,仇怨!

“小芝,你怎么了?”

燕思思浅浅一笑,“原来时度师兄都还不知道。”

“我要知道什么?”时度一头雾水,他跟小芝一直在一起,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还有思思,前些时候关于她的事他的确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