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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武侠修真 > 虚海妄生灵 > 第一百零一章 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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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百仙离去的地方传送阵已然消失,动荡的水门化为虚无融入了花海之中,这个门便是尘心口中离开的契机之一。

仙株阵里的每一朵花都是尘心亲手种出来的,无聊枯燥的岁月里,他每天都在重复着种花的动作,不知不觉间竟已经种出来一片花海。

只是这花海仿佛有着属于自己的生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无限向外蔓延,也不知长到了何处去,终于有一天,这片白昼永恒只有孤寂的空间里,走进来了一个人。

她踏着花路走来,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惊奇,周身灵力微荡,混合着花香,气息不明令人不察。

“这花是你种的吗?它好像开到我家去了。”

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流岚花在她脚下绽放,六芒星形状复瓣重开,开得好不灿烂。

流岚花以心魔为食,只不过自己克制着,才没让流岚花生出花灵,不然这小姑娘怕是要被花灵好一顿折腾。

作为除了自己外第一个走进这里的人,尘心很好心的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只是劝她从哪来回哪去赶紧离开,却不想在她腰间禁步上见到了一个熟悉的物件。

此后这个小姑娘便时不时都要跑过来一次,或是讲述着自己所见事物,或是于花间嬉戏好不天真烂漫,那懵懵懂懂清净纯粹的少女哪里是心魔缠身的样子。

他不是世外之人,困于此地为心之所愿,他在等一个人的决定,只因为心中有恨却不知该恨什么,心中有怨却不知所怨为何,混混沌沌很是茫然。

他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想明白,错在人心,那就摧毁人心好了。

兰连期听了尘心的联系提前召开琼芳会,却将主办权交给了北仙盟,令尘心不得致使他,却也给了尘心最大的便利。

知晓尘心身份的人都道尘心该与花娇娇互为仇敌,这两人之间有着解不开的怨怼,大概是想不到这世间第一个接纳尘心的便是花娇娇,这一处名为仙株阵的小空间便是花娇娇所赠,而并非尘心所说自己开辟。

谁有有不想说的秘密,单看自己愿不愿意说。

尘心算是摆了兰连期一道,兰连期优柔寡断决策不定在四大仙盟中是出了名的,知他不忍又不想放弃,肯定会转手与他人,自己还是要纠结一阵。

尘心不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纠结烦乱的,一边是大仇,一边是大义,要么过分善良将大仇消弭于无,要么私心犯上致大义湮亡。

卡在中间可过不了好日子。

尘心选择了后者。

终归是这世间欠我太多。

所以他刻意在花娇娇面前现了身,私自做主将琼芳会规则按照自己的心意全部改了一遍,有些时候有些人是可以牺牲的,哪怕自己爱她入骨,都比不得心里的计划。

将流岚花送给万百仙的时候,他其实是想说一声对不起的,但是说不出口,也没有资格说。

琼芳会第一关应试在尘心自己地盘是最好不过,取半数之人留到下一关,离开的契机全是随心所欲的依照入阵人数演化一半,另一半人注定要被淘汰。

另外,应试没有规则,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只要你能出去就能获胜。

兰连期,你在外面能看到吗?

尘心沉思了一会儿,想了一通早已想明白的事情,只是在里面有一个让他在意的人,又想了一遍,异样感尽消,心中一片平静。

兀自垂眸转身欲离去,不想眼底映入一片白色的裙角,什么人能够在自己的地盘悄无声息的找到自己。

尘心抬眼,眼前之人竟是在流岚花中催衍出了一身萦绕的仙气,有趣。

“你是仙。”尘心看着眼前白衣白裙的女子,她发髻挽起头上只着一顶发冠,发冠上嵌着一颗深海灵珠,深海灵珠里有着仙宗里生灵大阵上的气息。

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尘心缓缓翻:“六界分离,仙界早已失去牵连,留下来的古仙也早已消散归化天地,你从何处而来?”

尘心说话的声音是十足的清朗少年嗓音,本该是能带给人热闹活泼的感觉,可听在几丈外的晓音耳中,却觉得他比冷下脸的万百仙还要冷,万百仙虽然习惯性面瘫可还是有悲有喜,会有其他表情的正常人,但是要钱这个人他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带着一股寒意,连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好像寒气萦绕间将他的脸给冻住了,他的脸上大概也是一直冷如冰的吧。

一不小心就想多了,回过神来,晓音看着面前的少年,凝声问道:“能否告诉我,这花是谁给你的。”

——若有人问你此花的来历,你先问他这是什么花,说得出来就跟他说此花是我赠予你。

经年久远的话语于记忆中响彻,尘心凝眸,“你知道花的名字吗?”

晓音面色不改,“流岚花,金丝流岚花的变种,只不过金丝流岚花只在九幽地狱生长,因此你带出来的只是九幽地狱之外的流岚花,我说的对不对。”

尘心看着晓音从容的面容,轻声道:“他叫幽魂夜,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是他送我出来的。”

“你去了幽冥界?”晓音很是诧异,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心里顿了顿,尘心这才继续说:“我只知我醒来的时候他就站在我身边,伸手一折便是金丝流岚花,只不过我回到人间后,金丝已经消散成了流岚花。”

还以为这个莫名其妙的仙会追问到底,却只见她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这不重要。”随后慎重的问:“你确定赠你花的人是叫幽魂夜吗?”

尘心点头:“我确定。”

得到肯定的回答,晓音脸上迸发出惊喜之色,有些不知所措的自言自语道:“他居然还活着,那么说……那么说主人也还活着!”

尘心皱了皱眉,他不明白这个仙有什么一惊一乍。

“我要去幽冥界,我要去找他们。”

这个仙像是魔怔了一般留下这句话就神叨叨的走了。

“幽冥,那个永夜之地,黑暗深处,与神界一样虚无缥缈,怎么去?”

尘心兀自喃喃,他不确定自己去的是不是幽冥界,因为那里是有白天黑夜的,往复循环与人间一般无二,只是金丝流岚花开得稀疏的地方有一道结界阻挡了去路,结界另一面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金丝流岚花,结界旁有一个黄色的光团绕着那个喊醒自己的人转着。

他穿着明黄黑白相交的衣服,马尾高高梳起,一副少年模样,眉眼含笑间意气风发,充满着独属于少年人的朝气。

他说,我叫幽魂夜,拿着这朵金丝流岚花我送你出去,条件是我要你为我了结一桩心愿铺路。我要你毁了灵海之下仙宗的生灵大阵,我想这也是你希望的。

生灵大阵……的确是我希望的了。

不管这个人是谁,目的为何,尘心都应下了。

一个生灵大阵催生了多少暗黑的人心,换灵秘术便是前车之鉴,该毁了。

此时,仙株阵内已经有不少人聚到了一起,这群人一起遇到了一个大大的契机。

西盟主风景在花海里摆了一个棋盘,招呼着过往弟子门前来下棋,似乎是赢了的可以出阵,输了的不仅要重新寻找契机还要留下一个彩头。

下棋是一个耗时费脑的事情,第一个人坐下后,一局棋未完旁边便已经站了三四个人,几个时辰下来便是围了一圈人,一个个都挤着看棋局,这几个时辰里还真有人赢了风景出了仙株阵。

但是那几个人是真的不同凡响,赢得理所当然,当然输的人也是真的输得惨,比如现在这个。

风景心情似乎很好,许了他门派十个人五局只要赢一局,十个人尽数出阵,若是输了不要彩头,要的是这十个人的琼芳会参赛资格,只要输了立刻算出局。

这个门派里在场的的几个人合谋了一下,推了一个据说是很会下棋的人出来,一上手懂行的人知道他是真的会,只不过这五局他已经输了四局。

不是技不如人,实在是心理素质太低,即便是对面坐着的不过是风景的一道化身,他还是吓得把手抖得像抖筛子,好几个地方硬是抖得落子下错了地方。

风景看他落子错不太高兴的许他悔棋重下本是好意,哪知一看风景黑了脸,那个人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头上冷汗直冒,没几下又落错了子。

风景的分身也很无奈,他本尊好歹是个青年驻颜,历经沧桑后,现在看起来颇有几分风采神韵的俊俏小伙子,又不是洪水猛兽上古魑魅魍魉什么的,怎么这个人吓成这样?

分身一不高兴,下棋的性质瞬间没了,也就没再让人悔棋,于是落子步步紧逼,只想尽快结束一场对弈。

“又输了又输了,这要是再输,就出不去了吧?”

“师兄你要是输了我们我们就被淘汰了,你一定要撑住啊!”

“我看还是赢不了了,这棋也并非是个人就能下的。”

下棋的人擦了擦汗,身后便传来一道道唱衰的声音,他咬着牙看棋盘,这盘棋他已经输了。

又一滴冷汗坠下,他松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说:“我输了。”

风景恢复棋盘不耐烦的挥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走吧走吧,时间还早说不定路上走着走着就出阵了。”

“知道了前辈,我这就……”他猛地抬头,脸上俱是惊愕,“我们不用被赶走了?”

风景冷笑:“赶啊,为什么不赶,你碍着我继续找人下棋了,还不快走?”

“前辈!”

“难不成你还想要我送你一程?”风景满脸不耐烦,眼中还有点火气。

这人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晚辈这就走,谢谢前辈谢谢前辈!”

还能出阵就是意味着这一场棋局,风景放了他一条生路,不用被淘汰。

眼看着那人带着同门离去,而风景决定放他们一马,围观的人里出现了不小的愤懑之声,大约说着不守规矩不成方圆,这么做有寒人心。

风景不动声色的瞥了说话的人一眼,鼻中哼着冷气道:“现在的年轻人呐,就是沉不住气,在我这里我就是规矩,难道人家跟你介绍应试的时候没说明白吗?什么都没说就是无形可依,阵主人请我来不就是随我心,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虽然只是分身,却是西仙盟的分身,话讲得这么清楚,就是在打脸,打说着规矩的人的脸。

而且这也是事实,上届琼芳会淘汰赛的时候也是这般毫无规矩。

生死大权掌握在别人手里也敢说规矩。

周遭突然一片静谧,收回视线,风景淡然的喊道:“还有谁要来的吗?赶紧的啊,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走了。”

话音落地,无人敢上前,摇着头风景又想叹气,忽然自己的左臂被扯住,一声甜腻腻的撒娇声传入耳中。

柳还折半趴在地上,抱着风景的左臂半个身子都挂在了上面,仰着头讨好的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撅着嘴撒娇道:“风叔叔∽”

这模样一看就是想走后门,这货师父秦云昼与本尊可是百货巴西。拜过把子的,不过很可惜,没和他拜过把子,不止没有后门,后窗都没有。

风景指尖一抖,低下头一脸冷漠不为所动,“我只是一道分身,担不起这声叔叔。”

柳还折摇着手臂拧了拧腰,“叔叔∽”

“要下棋就去坐好,你拧什么拧,信不信我拿戒尺抽你。”

说着右手就幻化出来一把戒尺,约一指宽半寸厚,打在身上绝对够劲。

擦!

柳还折迅速甩开手里的左臂,一个闪身就坐到了对面,坐得端端正正规规矩矩,表情也收敛了很多,就是笑容假得不行。

柳还折眯着眼看对面的风景收起戒尺,心里不停地腹诽,区区一个分身居然把师父的行头学了十足十,简直没天理!

尤其是他跟个没事人一样摆子,自己身后却传来窃窃私语,说什么柳还折的棋艺简直是没有棋艺,所以想走后门脸皮都不要了,西盟主不同意现下他怕不是要输得惨。

呸!

围棋这种动脑子的东西很费神的好吗!

在得知自己可能得了个炮灰大师兄剧本的时候,我保命都来不及,哪来的心思学这个!

我要是学了,还有你们说我的份?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