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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九月初三悼楚淮修》

忽而,门外有一人瞄着门缝,见屋内没了动静,白轩和封不休趴在地上,然后,门被打开了,老板娘带着两个伙计进来了。

“绑上吧,送到后厨。”老板娘走过去,摸了一下白轩的脸蛋。

伙计将白轩和封不休带到了后厨,然后丢到了一个很大的铁笼子里,里面居然还关着三四个人。

白轩睁开眼睛,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厨子在灶台前烧水,一个伙计蹲在旁边的地上磨宰牛刀,笼中其他人都有气无力的样子,靠在墙壁上任人宰割。

“你们也是被抓进来的?”封不休睁眼醒来,问旁边一个衣冠不整的妇人。

“被这群畜牲下了药,全身无力就关在这里了。”妇人轻声说着。

忽而,老板娘走了进来,见到白轩和封不休都已经醒过来,便质问旁边的伙计。

“怎么回事?这两盘新菜怎么这么快就醒来了?”

“可能是他们吃得少吧。”磨刀的伙计回着。

“我看不是吃得少,而是他俩身体壮吧!”老板娘朝着笼子走了过去。

“甚是可惜呀,本来想在床上快活后再抓住你的,可是你连老娘正眼也不瞧一下。只能在菜里下毒了,你也是够挑的,素菜不吃,却专吃这鲜嫩的人肉,哈哈哈,不过我喜欢!”老板娘说着便大笑起来。

“你说什么?那是……”白轩一听到黑心婆娘说自己吃的是人肉,立马就犯了恶心,扶墙吐了起来。

“你这婆娘,也太狠毒了吧!实在是可恶!”封不休气得说道,他运气一掌打在了铁笼子之上,便破了这铁笼,然后一拍地面,一使劲从笼中蹿了出来,随手抽出腰间的擒龙鞭。

老板娘吓得连连后退大汉,“快拦住他!”

磨刀的伙计举着宰牛刀,厨子拿着锅铲,朝着封不休袭来,只见,封不休挥着手中的擒龙鞭,三两下便将他们抽趴下了。

老板娘见此赶紧撒腿就跑,白轩一个快步跟上然后踏墙而过,拦在老板娘前面,拿出腰间的和风扇,展开扇面,右手一伸,架在了老板娘的脖子上。

“啊……大侠饶命呀。”老板娘一惊,然后,惊吓的样子转变成笑意,媚眼如丝,朝着白轩伸出手,然后用矫揉且娇嫩地说。

“小女子有眼不识真英雄,只要大侠肯放过我,小女子,一定会让大侠快活舒服。”

白轩将扇子有往前伸了一下,“别碰我,否则你立马就得死!”白轩用很严肃的声音警告着她。

“好好好,大侠饶命。”老板娘求饶。

接着,封不休动手将这三男一女全给绑起来了,然后逼出了解药,将去关在了铁笼之中。接着帮这群抓起来的无辜百姓解了毒。然后嘱咐他们,一定要将这四人拉去报官。

其中一位妇人哭诉着说,这南方突逢旱灾,庄稼都被晒干了,自己带着弟弟投奔亲戚,不料路过此地,讨碗水喝,便被下毒侵害了,这个世道险恶,人心更险恶。

白轩从店里搜出钱财,将其分给这些可怜的灾民百姓,接着看了一眼封不休,他居然在抹泪。

“怎么哭了?”白轩不解问道。

“没啥,眼睛落沙子里了。”封不休赶紧擦干净,然后转身说,“我们赶紧休息吧。”然后就走到房间里睡觉了。

“沙子落眼睛里了吧!”白轩望着封不休的背影轻声说着。

封不休想起了从前的事情,那时候,他的哥哥封一阁领着他在街上乞讨,不管有何苦难,封一阁都很关心封不休,两个人相依为命,贫困的生活,会因为要到一块馒头而乐开了花,而如今……

两人在这客栈之中对付了一晚上,白轩运功疗愈,内伤已经好了七八成了,第二日天一亮,便启程离开了,午时便赶回了左各庄。

一到楼下,便望见婉儿抱着唧唧在门口候着,然后一见到这两人并肩回来,婉儿立马冲了过去,手中的唧唧也跃了出来,婉儿一把抱住封不休,唧唧则是一下子就蹿到白轩怀里,舔着白轩的手指。

将军府里,小青端着的一碗药,敲响了墨羽的房门,墨羽说了一声进来,见到小青手上端的碗,随即闻到一股药味,便问。

“这是什么?”

“这是小青给小姐熬的风寒药。”

“为何给我熬这东西?”墨羽好奇地问道。

“前几日见小姐半夜老是打喷嚏,想必是受了风寒,所以小青特地去厨房给小姐熬的药。”小青很乖巧地回答。

“咳咳,你家小姐我身体好着呢,并未染风寒,端下去吧。”墨羽想着定是那几天晚上与白轩见面时,做了一些过于敏感的事情。

她放下了手里的刺绣,心里想着白轩,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想着想着,墨羽便不自觉地朝着窗外望去。这几天晚上,虽然白轩没有来找她,但是,墨羽总会点一盏灯,等着他……

第三晚,将军府的檐头又有了轻微的脚步声,白轩从熟悉的位置上去,然后来到了墨羽的阁楼窗户前,里面照旧是点了一盏灯。

白轩敲响了窗户,墨羽急忙放下手中的刺绣,然后打开窗户,等白轩进来后,两人没有说什么,紧接着就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灯火映着两人如胶似漆的身影,在月华星峦下,青台阁楼中婆娑摇晃……

……

第二日,早朝,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群臣毕至,叩首陛下。虞王在殿中龙椅上高坐,他从白轩的口中得知,念昀搬了一马车的书,心里想着,其必定是要有大动作。

果不其然,念昀拿着玉牌,首先上表。

“微臣,有要事禀奏。”

“念爱卿请直言。”

“近些时日,酷暑难当,微臣心躁难平,便去书肆买书来清心定神,不料想,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涉及朝上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人,臣……”念昀说着朝着一侧望了一眼,停了下来。

“什么秘密?只管说来。”虞王到是要看看念昀看书到底看出了什么名堂。

“遵旨!臣在一本诗集中读到这样一首诗:

金风玉露花为媒,

和气同心踏星回。

盛景繁华不常在,

世有英名尚可为。

何人心怀青云志,

龙腾万里九天飞。

难有英雄功如斯,

比肩天地快马追。”

虞王仔细听着,“这首诗读起来确实气势磅礴,而且满怀大志,这首诗藏着什么惊天秘密呢?”

“回陛下,此诗名为《九月初三悼楚淮修》。而前朝靖国金和年间大将楚灵字淮修,死于怀陵之战,那一日正是九月初三。这首诗,头两句:

金风玉露花为媒,

和气同心踏星回。

写的是楚灵年少封将,迎娶前国公主,与前朝宏炎太子苏木河和气交心共图天下的佳话。

盛景繁华不常在,

世有英名尚可为。

接着写前朝奸佞当道,盛景不复,四处纷乱,楚灵因名拜将,挽救靖国危亡。

而最后两句:

何人心怀青云志,

龙腾万里九天飞。

难有英雄功如斯,

比肩天地快马追。

则是对楚灵的称颂,同时表达诗人当时心怀青云,却壮志未酬的复杂心理。”

念昀将这首诗仔细的,一句一句地解释了清楚。

“借古抒情,诗之常态,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麟复臻听着念昀的话,然后问着。

“若是单纯的借古抒情,这首诗自然是算是好诗,应该为我虞国读书人所传颂,但,这首诗表面是一首悼亡诗,实则是一首叛国之诗。”

“叛国之诗?这怎么会……”满朝文武听闻念昀所说,纷纷悄声议论。

“念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一位大人提醒道。

“念爱卿,你是如何瞧出此乃叛国之诗呢?”虞王问道。

“微臣斗胆,可否动用笔墨。”

“来人,上笔墨。”

念昀拿起笔蘸上墨,在御纸上写下了上下两行,每行四字共八字,一写“金和盛世”,二写“何龙难比”。并让太监将其展开,给朝上所有人看

“陛下,以及各位大人请看。”念昀指着这八个字。

“金和盛世,何龙难比!”大臣们读着。

“微臣不敢读,便只能写出来,这八个字取自刚刚那首诗的每联首字,金和是前朝年号,而何龙,取音为合隆,这乃是本朝年号,这八个字,以及诗意足矣证明,诗人写的正是大逆不道的叛国之诗。”

念昀将自己发现的一切都言明于朝上,群臣躁动不安,唯有一人心如止水,不动声色。

“大胆,此诗是何人所作!”虞王大怒,猛地站了起来,群臣俯首,不敢多言。

“这首诗,出自诗集《月华集》,而这本诗集正是文渊阁大学士金未名金大人的着作之一!”念昀说着,呈上那本诗集,继而转身望着一侧的金未名。

“金未名,这是你作的诗吗?”虞王接过,并没有翻看,而是直接气愤地问道。

金未名俯首跪地,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抬起头望着虞王说,“回陛下,罪臣该死!”

“先皇见你儒气风雅,颇有文采,任你为文渊阁大学士,而你却作此等叛国之诗,意欲何为?”虞王气愤不已。

“回陛下,微臣已查到,金大人乃是前朝太子太保金昇曾孙。”念昀继续补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