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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酒旗 > 第三十二章 富二代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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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轻挽着袖子,提着铁锹在院子挖土,老杜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握着槐树的幼苗,看着唐月轻忙活。

“公子,为何你到哪里,都要种些槐树啊?”

唐月轻擦擦汗说道:“涟儿喜欢。”

老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感慨的说道:“唉,想当年,我那李兄弟可是一世英雄,纵横四海,官居骁骑都尉,河东、关陇一代党项人和汉人,无不对他心悦诚服,可惜呀,一朝天子一朝臣,留下两个孩子孤苦无依。真是天不假年……”

唐月轻手上的动作一滞。两个孩子?为何在李涟口中,只有她一个人?老杜是李涟相认并介绍给自己认识的,那也就是说,老杜说的是实情,而李涟并没有告诉别人,她还有个亲人?

唐月轻把铁锹一丢,说道:“把树苗放下去吧。”

老杜点点头,把包在树根上的牛皮纸一拆,放进坑里,唐月轻把旁边一篮子牛粪和土的混合物倒进坑里,老杜用巨大的脚掌把周围的土推下去,倒上水。

忙完这些,二人坐在廊下的石桌前,唐月轻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老杜,一杯自己喝了起来。

老杜喝完,继续念叨着:“可惜,他们最后走上不同的道路,沂儿选择投靠仇人,涟儿选择浪迹江湖,还因此不再相见,我那李兄若是泉下有知,必定伤心不已。”

唐月轻不着痕迹的问道:“投靠仇人?”

老杜继续大嘴巴道:“当初李兄遇难时,我并不在身边,但是听闻过,他手下有人背叛了他,而沂儿跟着那人去了灵州,拜那人为义父,之后的事,便不得而知了。”

老杜感慨世事如棋,脸上浮现追忆之色。

唐月轻思索着老杜的话,想着李涟当初窘迫不堪,也从未提起投靠同胞兄弟,一直说只有自己一人,想来就是这个原因。

抛开这些不说,小五和小三,以及那些旧人,估计知道其中缘由,日后有空再问吧。阳光照着院子,透过窗廊,有蝉鸣声传来,唐月轻一时有些犯困,便趴在桌子上睡着,老杜见状,便由着他休息,出了院子。

唐月轻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与人对视,那人玉面青冠,手摇纸扇,笑着看向自己,醒来一身汗,微风吹过,以前祥和。

石桌上有摆设的纸笔,唐月轻揉揉眼睛,从笔架上取下毛笔,滴了几滴茶水,磨了磨墨,挥笔写道:

“轻,凉州人,作匠谋生于吴,一载有余。是夜,士绅命匠迁坊,游越地。船行百里,车架颠簸。然至,言移作于此。有二女,颇俱清貌,一女夜至轻榻下,言之心许,轻以衣物秽,而暂拒。有他方同路人,口音关陇,闻之大惊,劝慎。公子恒,夜游遇井市,轻视恒,众人皆围,乃遁去,同乡柳,思念妻,另一女夜入,怒斥女退。匠人诚,天明哭声起,哽咽计难力不逮,忧而悲。皆有还心。深夜众匠收拾行李,月下奔走数十里,至天明河边林,人马暂休。轻回念夜入女,心有不舍,忽闻有声唤,音似黄鹂,回首夜入女立船头,目含泪,呼负卿,楼船急追,恍惚间。林后一人出,轻妻也,风尘仆仆,匠服未换,怪轻不辞而别,日夜加鞭,行百余里追来。遂不闻女哭喊,夫妻相拥。众人跃马扬鞭,入林奔走,乃还。深思量,夜出走,行数十里,楼船片刻到,出发必同,冷汗淋漓。与众人语,皆大惊!莫非深夜监视,何来同时至林?

窗外草暖,醒来是梦,实如真景。”

写完,唐月轻吹干墨迹,取砚台压住,背手离去。

黄昏,高处恭再次前来,而且还带来了三个人。这三人皆是英武倜傥,健壮雄姿。

唐月轻让小香做了些小菜,取来一坛牛栏山二锅头,月下同几人吃酒。

高处恭坐下,先介绍起这三人来:“月轻,这三个家伙听说楚天词为了你在城门等了一个月,好奇的紧,听说你我相熟,非要让我引见。”

唐月轻朝三人拱手道:“唐月轻何德何能,令各位如此寻觅,不知三位有何事?”

其中一人起身拱手道:“楚天词那是文人圈子的头头,没想到对唐兄弟如此推崇,我等好奇,又听处恭说唐兄弟在河北之战中,指挥手下,立下不世奇功,打出了大宋威风。我等都是将门之后,却没有唐兄弟这样的机会,天天厮混在京城的教坊酒肆,说来实在是惭愧,今日有幸能见,实在是一解仰慕之情。”

唐月轻拱手问道:“不知阁下是……”

那人随意一笑,说道:“某叫王师定,家父王审琦。”

我靠!王审琦的儿子!这是军二代啊。唐月轻赶忙点头道:“久仰久仰。”

高处恭皱眉骂道:“你俩都不是什么好鸟,怎么和那些咬文嚼字的匹夫一般假惺惺?都别装了,这厮就是想上战场,却没有机会,才来见见你,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而且谈谈蜂窝煤生意。”

王师定脸色通红,摸着脑袋,不再装的文质彬彬,放开了坐下,哈哈说道:“我这不是怕吓着唐兄弟么。”

高处恭笑着说道:“其实这样也好,你不必担心,只有他吓到你,他绝不会被你吓到。”

那三人听了,面色微惊。

唐月轻赶忙说道:“且不说这些,先喝一杯,一杯下肚,再论其他!”

另外一人拍着桌子说道:“好!老子也装的吃力,唐兄弟果然不扭捏作态,来来,喝了再说!”

王师定白眼一翻,这狗日的不是变着法的骂我扭捏作态吗?

五人一起碰杯,烈酒下肚,也畅快了许多。这三人都是将门之后,且他们的父亲都经历了杯酒释兵权。除了王师定之外,另外两人分别是石守信的儿子石允,张令铎的儿子张遇明。

几人喝的差不多,王师定问道:“唐兄,我们几家都与你有生意往来,如今已经颇具规模,不知唐兄还有什么赚钱买卖,若是有,可别忘记兄弟几个,定要带上我们一道发财啊。”

唐月轻笑问道:“怎么?钱不够花?”

几人听了一阵叹息,高处恭为愁容满面。王师定苦着脸说道:“家里钱财,都是父母管辖,我等想有一番作为,奈何……唉!”

原来是找自己赚外快啊……

唐月轻了解到几人的意思,吃着小菜说道:“几位兄弟,小弟这里刚好有笔生意,但是以小弟一人的实力,恐怕难以吞下,但是如果加上诸位,必定的收钱收到手软。”

几人赶忙凑近问道:“什么生意?”

王师定脸色焦急,比其他两人更加急切,唐月轻疑惑的问道:“王兄……何故如此急切?”

王师定面色尴尬,犹豫不决的盯着桌面半天,叹了口气,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石允见王师定如此难以启齿,便说道:“我来替他说罢,这厮再外养着小妾,近日听说怀了他的孩子,如今花销巨大,单靠他平日的月例那些钱根本不够,故而急切。”

“我把能借的人都借到了,说实话,如今欠了一屁股债。”王师定叹气。

唐月轻惊讶的看着王师定:“既然怀了王家之后,你告知父母,迎回做个偏房不就得了?何苦自己撑着呢?”

高处恭插嘴道:“哎呀你不知道,老王早有婚约,对方乃是鲁阳郡主,若是知晓早有偏房,轻辱皇家,这可是欺君之罪。”

唐月轻基本明白了,这货家里给他寻到皇家的亲事,他却和别的女人先有了孩子……现在没钱还不敢跟人说。

唐月轻哈哈大笑,说道:“这是什么事,也劳你如此烦恼,老杜,去让老翟支五千两银子过来。”

王师定赶忙摆手说道:“不不不,唐兄拿我当什么人了,我……”

唐月轻面色不喜:“既然一起喝酒,你又是处恭带来的,就是我的弟兄,你既然有难,我岂有不管不顾的道理,切莫再言,这五千两权当是我借与你的,若是再见外,便是不拿我当朋友!”

王师定感激的看着唐月轻,想说什么,最后却端起酒杯,朝着唐月轻一举,一饮而尽。

高处恭也宽慰王师定:“你不必不好意思,老唐这人别的不行,义气这块没话说,铁公鸡都拔毛与你,我还从未见他如此大方,他可是从来没有一次拿出十两银子以上的先例。”

唐月轻闻言大怒:“你个天杀的破落户,到处污人清白!”

几人哈哈大笑,气氛融洽之至。

第二天,唐月轻在家里摆下宴席,邀请楚天词,苗度,刘宣,王玉,邵度,赵义,高处恭,石允,王师定,张遇明赴宴。

两帮人先后来到唐家,一见面,便火药味十足。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提不动刀的王玉啊。”石允对本是武将之后,却钻进文人圈子的王玉十分不屑。

赵义嘲讽道:“这不是只会和虎熊搏斗的石大猩猩吗?怎么唐兄也请这种人来?”

石允听了怒火中烧,正要上前,楚天词冷声道:“你若是敢动手,我便寻你父亲,看看上次十个月的禁足是不是少了些。”

石允脚步一顿,心有不甘却不敢再鲁莽,上次跟着高处恭打了赵义,被关在家中十个月,再出来时,他差点不认识京城的路……

高处恭见兄弟受欺负,也看着楚天词说道:“楚天词,你莫要吓唬他,老子便是揍你一顿,你能奈我何?”

石允父亲被削去兵权,自然要低调。不比楚天词的老爹楚昭铺手握重权。可高处恭不怕,高怀德是被削了兵权,但高处恭没有,他自然是奉武将军,河北宣抚使。

两帮人正在唇枪舌战,唐月轻才慢吞吞的从后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