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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酒旗 > 第一百零一章 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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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守城门的对正一看来者不善,立刻下令鸣锣击鼓,李沂带着党项心腹抽出钢刀便砍,转眼间就杀散东门守卫,李沂命手下开城门,自己登上城头点起了大火。

城外早就等待的唐月轻远远的看到大火,抽出宝剑指向银州城,老杜肩抗大锤,率领精锐骑兵迅速冲向城门!

东门也是同样的情况,小四杀人开城,杨楚雄突入城中,血战城楼,假扮成平民混入城中的威戎军,在呼延赞的带领下四处制造混乱,整个银州霎时间变成一座火海!

将军府的李曦扑灭了大火,正在堂屋休息,手下心腹冲进堂屋,满身是血,跪在地上恐惧的说道:“将军!城中四处火起,李沂率兵杀了城门的军士,城外无数宋军已经入城了!”

刚刚喘了一口气的李曦大惊失色,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心腹的领子,怒目圆睁:“放屁!绝不可能!宋军怎么会不声不响的到了银州城外?!这一定是李沂制造混乱想要造反!去!调集校场和城中大营的人马,平定叛乱!”

那心腹赶忙退了下去,李曦焦急的在屋子里踱步,心里慌乱不已,正在这时,下人来报,说胡同来见。

“将军!将军!”

胡同一脸灰尘,哭着撞了进来,跪在地上就抱住了李曦的大腿:“将军!李沂反了!他和宋军勾结,杀了王成综,囚禁了我!宋军分散成几个部分,摸索着跑到银州了!”

李曦一脚踢开胡同,怒骂道:“混账!如此大事你为何不早报?”

胡同抹了一把眼泪:“我的亲随都被李沂杀了!他们入城后才放了我,我冒死跑来将军府……”

李曦不等胡同说完,一脚踹到他胸口,从一旁桌子上抽出宝剑,一剑刺在胡同胸口!

胡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张着嘴巴:“你……你好狠……”

李曦抽出宝剑,胡同倒在地上,血慢慢从胸口和背后的地面流出,眼中没了生气。

李曦提着剑出了屋子,一剑砍翻一个慌张逃窜的丫鬟,怒吼道:“慌什么?!谁在敢胡乱逃窜,就地格杀!”

将军府的众人纷纷立在原地,不敢动弹,李曦冷哼一声,提着剑出了府,跨上马赶到城中大营,这里受到李沂部下的冲击,虽然经历了短暂的混乱,可好歹稳住了形势。

李曦站上将台,举着剑喊道:“李沂造反!胁迫从众!不过千人!我们有数万人马!我命令你们,进攻城门,诛杀叛贼!”

“杀!杀!杀!”

反应过来的羌兵立刻往城门涌去,宋军同羌兵短兵相接,在城中巷陌中厮杀,老杜许久不上战场,浑身的骨子早就痒痒的厉害,见大批羌兵赶来,提着大铁锤就冲入羌兵阵中,虎入羊群!宋军拼命往将军府挤,双方堵在城中厮杀,血流成河。

城外驻扎的羌兵各部,得知消息后,有的立刻赶来城中救援,有的按兵不动,还有的胳膊上绑上白条,杀入城中。这是唐月轻和李沂约定的信号:凡是胳膊上绑着白条的,都是投靠和支持李沂的部众。

正在双方苦战之时,北门外尘土飞扬,地平线上出现许多黑点,马蹄隆隆的声音响起,契丹人的军队赶来救援李曦,为首之人正是当年在大名府同高怀德,唐月轻交战的辽国名将耶律启颜!

但是他没能赶入城中支援。张恒远率领宋军从斜刺里杀出,阻断了辽军进城的路,张恒远精通骑兵指挥,更是了解辽人习性,一上来就用骑兵和耶律启颜对冲,无数马匹撞在一起,血肉飞溅,异常惨烈!宋军步军在前结阵,漫天箭雨射在辽军后阵,辽军投石车扬起巨大的石块,砸向宋军军阵!

城中的李沂和唐月轻一路猛攻到将军府,冲进府中,李沂手持长枪,挥舞的像旋风一样,想要挡住他的人都被刺穿在地上。宋军翻过将军府的外墙,没多久便抓住了李曦的家小。

宋军围在四周,李曦一家老幼妇孺都跪在院子中,哭声和尖叫声不断。

小四满身血污,手持利刃拱手对着李沂说道:“少主!李曦这老贼跑了,不在这里,不过他的家眷都在这了!”

唐月轻看着李沂,只见他把长枪丢给小四,抽出佩剑,走到李曦的家眷们跟前,李曦的夫人是个四十多岁的贵妇模样,见李沂提着剑上前,哭着跪行到李沂脚边,抱住李沂的腿哀求起来:“光俨,光俨!这十年来,是老爷养育了你,纵使当年有错,可错不在我们这些妇人孩子!求求你,我求求你,看在我们对你有养育之恩的份上,放过这些孩子!”

李沂提着配剑,一言不发,站在院子中沉默,正在这时,唐月轻一旁的小五扬起手中的尖刀,上前一刀就砍死了李曦的夫人,李沂面露不忍,皱眉喝道:“小五!我的仇人是李曦,你杀她做什么?”

小五瞪着血红的眼睛,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恭敬,对着李沂歇斯底里的怒吼:“十年前老主人待李曦一家如何?!他们是怎么报答的?你忘了吗!我们跟随小姐躲藏逃命,一路上的辛酸苦楚你知道吗?我们费尽力气,终于大仇得报,你这会子犹豫了?你心软了,小姐可不会心软!”

李沂张了张嘴,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无言以对。唐月轻一挥手,院子里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和哭喊声,不久便归于平静。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从来就是天经地义!

若是今日是李涟和李沂的妻儿被李曦所擒,他会放过吗?再者说了,十年前李曦害的李沂李涟父死母丧,家破人亡。两兄妹天各一方,吃了不知多少苦头,若是用德来报怨,那拿什么来报德?!

杀了李曦的家眷,唐月轻下令火烧将军府,李沂手下的党项心腹神色慌张的来禀报,说杨氏藏身的地方被人出卖了,小二被杀,杨氏被抓往城中校场!

李沂听了盛怒无比,策马赶向城西的校场,宋军,党项人都紧紧跟随,往校场奔去。

在校场外墙,众人都停下了马,远处墙上的校场云楼上,李曦一脸不屑和得意的看着心急如焚,匆忙赶来的李沂。

“早知道养了条狼崽子,当初杀李彝景时,就该连你一起杀了!!”

李沂抬头看着李曦得意的模样,脸色平静的问道:“莹儿呢?”

“就在校场里,想要见她,放下你的兵器,让你的人都退开。你自己走进来。否则,老夫便拿她的人头祭旗!”

李沂焦急异常,唐月轻眉头紧锁,打马上前喊道:“李曦,大宋天威所致,莫不屈服,你本是宋臣,立刻放人,我可保你性命无虞!里面的人听着!李曦冥顽不灵,你们也要陪葬吗?我大宋从不杀降,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

李曦拉开弓箭,射向唐月轻,李沂挥枪挑落箭羽,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里面听的喊杀声想起,想来是李曦本部哗变,李沂一马当先,冲向大门,宋军无数弓箭射向墙上,党项人蜂拥而上,冲破大门,李曦匆忙下了云楼,怒喝道:“怎么回事?!”

一个心腹匆忙跑过来跪下,慌张的说道:“将军,关押杨氏的院子突然闯入一群来历不明的人,为首的是一女子,提着剑便砍,底下人抵挡不住……”

“废物!我命休矣!”

校场西侧关押杨氏的院子里,躺着一地尸体,杨氏被吓的坐在椅子上,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些手持利刃的悍徒。李涟摘下白巾,扶起惊慌的杨氏,杨氏赶忙行礼:“多谢娘子救命之恩。”

李涟拉着杨氏说道:“嫂子说得哪里话,我是涟儿。”

杨氏抬起头,惊讶的打量着李涟:“你是……涟儿?你不是在东京么?”

李涟安慰着杨氏:“为父母报仇雪恨,岂能只有李沂一人来做,嫂嫂莫怕,我这就带嫂子杀出去!”

李曦的人马在校场里面乱了套,外面又被李沂和唐月轻攻破,许多人见大势已去,纷纷跪在地上投降,数百个心腹被尽数斩杀,唐月轻和李沂等人把李曦围在校场中心。

李涟带着登临意的手下过来,人群纷纷散开,她带着杨氏走到李沂面前。

十年离别,终于重见,李沂看着妹妹,面容皎洁,亭亭玉立,身上虽是血迹,却无伤痕,心中安心,又急忙抱住杨氏,关切的问道:“莹儿,你没事吧?”

杨氏轻轻摇头:“相公,我没事,多亏了涟儿及时相救,我们母子才能平安。”

“你什么时候来西北的?怎的不和我商量商量?”

唐月轻拉着李涟的胳膊四处打量,李涟脸色一红,紧张的看着李沂。

“涟儿……”

“我要亲手杀了李曦!”

李沂看着妹妹对自己还是颇为冷淡,心中有些颓丧,不过自己喊她,她能答应,这便是好兆头。

李沂点点头让开,李涟走到跪在地上的李曦身边,眼里冒着寒霜:“叔叔,别来无恙啊!”

李曦头发散乱,被反绑着跪在地上,此刻已经没了嚣张的气势,面如死灰的抬起头看了看这兄妹二人,癫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你们兄妹都来了!当初心慈手软,留下你们这两个狗崽子,斩草不除根,果真是后患无穷啊!我悔啊!”

唐月轻看着李曦说道:“老贼,你这话说的还算在理,你一家老小除了大儿子李允,都在黄泉路上等你了,你放心,李允也马上也就来陪你了。”

李曦听了这话,面色狰狞,挣扎着就要起身:“混账!你这个屠夫!我那孙儿才五岁!我的家眷有什么错?你真是禽兽啊!”

李涟娇喝道:“你背叛我爹!逼死我娘!那时可想过他们有什么错?!”

李曦不再争论,费力的站起身子,李涟一剑就刺中他的心脏!李曦身形一顿,嘴中流出鲜血,怒目圆睁,血水染红了胡须,眼中尽是不甘和愤怒。

李沂一脚踢倒他,李涟的剑尖拔出,血染黄土。

银州城的事尘埃落定,其他地方的人听说李曦已经被杀,都望风而降,耶律启颜见形势不妙,立刻率兵退去。李继隆在贺兰山下追上李允,将其斩杀,五月中旬,银州,灵州两府的叛乱尽数平定。

唐月轻上报朝廷,赵老大下令封李沂为银州防御使,灵武节度使,命其进京受封。

渭州城外的桥边,阳光明媚,春意盎然,柳树也发了新芽,一片翠绿。

李继隆坐在搭建的帐篷下,举着酒杯对唐月轻说道:“来来来,月轻,为兄敬你一杯!”

唐月轻赶忙拿起酒杯,遥碰了一杯,二人饮下,都笑了起来。李继隆看着唐月轻说道:“愚兄行军打仗多年,见过不少善于用兵的人,但是像你这样的,真是不多见,战先伐谋,谋定而后动,真是见愚兄大开眼界!”

也许刚开始李继隆只是客套话,但如今是真心和唐月轻以兄弟相称,李继隆这样的猛人,只有实力够的上,才配和他称兄道弟。

“哥哥说得哪里话,都是侥幸,侥幸。”

“哈哈哈~若是月轻此前所有传闻都是如此番一般侥幸,那可真是过谦了,这侥幸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运气!”

和唐月轻说完,李继隆又倒了一杯酒,对李沂说道:“光俨啊,昔日你我各为其主,你着实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啊,我这心里,对你可是佩服的紧,倘若李曦没了你,哪里能撑到今日?如今陛下召你进京受封,咱们私底下说个实话,以你的能力,定是要回到银州防御契丹辽人,咱们互为唇齿,同朝为官,定是一大快事!到时候别可要多多往来啊!”

李沂急忙举起酒杯说道:“都署大人抬爱,下官不胜感激。倘若他日驻防银州,定要向大人好好讨教讨教。”

“干!”

“干!”

喝完之后,李沂放下酒杯,对李继隆拱手:“都署大人,下官有一言奉上。”

李继隆笑容满面,抬手示意李沂说下去。

“六谷部占据河套,也阿格此次来得急,并非主力,若是回去,必定卷土重来,大人还需提防。银州归顺,辽人虽然退去,可形势依然不够乐观,下官此次进京面圣,还望大人照抚。”

李继隆止住笑,指着李沂对种从等人说道:“此为良言,诸公宜各记心中。”

“是。”

又转头对李沂说道:“光俨安心去面圣便是,银州已经归附,乃是西北边镇重地,即便你不说,我也会保银州无虞。”

李沂起身恭敬的拱手行礼:“如此多谢。”

辞别了李继隆,唐月轻和李沂,杨氏,李涟等人祭拜了小二,便匆匆上路,往东京赶去。